我又道:“不过,崖暮好歹是爹派来照看我的,又是战神的儿子,我说几句气话就得,怎能真弃他不顾?万一他哪天想通了,帮我回去说服他爹收我为徒……嘻嘻!”
我快速憧憬了一下美好的未来,起身要下树,凌界拉住我道:“他不会同我们一起住在树上的。”
“那可未必。”说话之人正是崖暮。
我高举着星星,照了照崖暮的脸,笑道:“木头,我正要去找你呢,房子没建成前,我们三个人就住在这儿了。”
“好。”崖暮淡淡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我重新躺好,一叹道:“唉!我以后不叫你木头了,越叫木头你越木,要不改叫欢欢笑笑什么的,说不定你能变得活泼些。”
“呵!就你瞎操心。”
凌界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下意识伸手推他:“干嘛离我这么近,走开。”
“这棵树才多大,崖暮来了,地方自然就小了,不挤挤怎么住的下。”
“你……”
“我又不会欺负你,怕什么,崖暮不是也在么,我不过离你近些,不碰你就是了,快睡吧。”凌界打断我的话,将我的手放回身侧,便不再说话了。
想是爬山爬得累了,片刻安静,我便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我见到了爹爹和娘亲,我扑进他们怀里好一通撒娇,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离开他们这么远,这么久。
“爹爹,娘亲,女儿好想你们。”
爹像往常一样紧紧抱着我,宠溺地捏我的鼻子,即便知道是梦,这种感觉也太过真实,我甚至不想醒过来。
凌界——凝,快醒醒。
“爹,不要晃,我头晕。”
凌界——谁是你爹?
我艰涩地睁开眼睛,细瞧抱着我的人,这般绝美的面容除了凌界还能是谁?他正近距离与我对视,温热地呼吸喷到我的脸颊上,痒痒的。
我忽然发现,凌界居然有薄荷的味道。
爹和冥烨的身上都有太阳的味道,闻起来暖暖的,云浮身上有青草的味道,跟凌界的薄荷味儿一样清新。
只是,这样沁人心脾地清爽味道,却让我的头晕晕乎乎。
我对着凌界扬起了唇角——你身上有薄荷的味道。
凌界笑意更浓,低头舔了我一口,与第一次不同,这次他把舌头探入我的口中,似是让我尝尝他的味道……
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我立时清醒了几分,猛地推开他翻身坐起,赶忙去摸腰间那个装着糖果的乾坤袋。
我惊道——糖呢?
凌界将乾坤袋拎到我面前——在我这儿。
我杏目圆睁瞪着他——你偷吃我的糖?
凌界——什么味儿?
我——草莓味儿。
凌界问的突然,我亦答的迅速,妥妥地被他的思路拐跑了。
等我反应过来,他正低着头在乾坤袋中挑糖果,这回他捡了一颗紫色糖果放入口中,边吃还边抱怨。
凌界——昨晚我可是做了一夜你爹的替身,既不能动,又睡不着,闲来无事才会借你几颗糖吃,别那么小气嘛,吃完再给你买。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没了,头一次因为心虚理亏说不出话来,这么没面子的事儿,我是绝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