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双手洁白如玉,别说是受伤了,似乎连跟毫毛都没有少。
洛明川接过春草递过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白嫩的手指,似笑非笑地看着秀珠那张痛苦到扭曲的脸,淡淡地说道:“你的‘墨玉’确实不错,浑身都是宝。”
“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了。我这个人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来不吝啬,所以,就送了它一小撮砒霜。”
“砒霜?!”秀珠不禁瞪圆了眼睛,也许是因为太过震惊了,以至于脸上都不那么痛苦了。
可眼睛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慌乱。外界都知道墨玉浑身是带毒,而作为它的主人,早已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了。
因此,从来没有人想过对她用毒。可这个臭婊#子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对她用毒,并且是最低级,却是她惧怕的砒霜。
砒霜本来是要口服才会发挥其毒效的,可因为墨玉的特殊,砒霜沾染到它的身上,两种毒混合,只要触碰到,便会毒气攻心。
只不过这个秘密即便是她身边亲近的人都不知道,这个贱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定是巧合!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整个人真的不似刚才那般难受了。
嗯,她一定是唬人的。
洛明川岂会看不穿她的心思?!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可今天的这一出显然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
若是自己一味地藏拙,他们会觉得自己好欺负。更何况,这也是一个敲山震虎的好机会。
她勾了勾唇角,好笑地问道:“怎么,难不成这普天之下,只有秀珠姑娘你一人懂医、用毒?”
秀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还是黑紫色也没有消肿,可她却是觉得不像刚才那样难受了。
哼,晾她也不敢对自己下死手。
想到这里,她得意地扬扬下巴,“也不过如此嘛!”
洛明川觉得她真是幼稚,“既然见识到了我下毒的手法,那就应该识时务一些。下一次,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秀珠却是不以为意,“我百药谷在西域占有什么样的地位,你一个没有见识的土包子是不会清楚的。”
洛明川的手轻轻的按在司墨寒的手背上,阻止他替自己出头。司墨寒沉吟了一下,手掌翻转,将那只白嫩的小手包裹在在的手掌之中。无声的传递着支持。
洛明川心里一暖,转头看向司墨寒。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温暖又甜蜜。
可这一幕却刺得秀珠眼睛酸痛难忍。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小贱人,真是不要脸,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勾引男人!”
洛明川勾着唇角,得意地冲着她挑挑眉,“百药谷也就在西域还算是有些名头。放眼整个中原,还真是不算什么。”
秀珠冷哼一声,“那也得运的进来才行。”
洛明川抿嘴笑了,“如果你的底气再足一些,我也就信了。百药谷在你的眼里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可在我这里,它什么都不是。”
“你········”
“我怎么了?”洛明川不屑地看着她,“你这是恼羞成怒了?!我告诉你,大可不必,你现在就离开,还能够留有一些体面。”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只黑紫的手。
秀珠觉得洛明川在虚张声势,撇撇嘴道:“就你这点道行还想跟我斗。”我就在这里不走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想要听听也可以。”司墨寒慢条斯理地说道,“兔儿岭的人动了我的东西,那我自然不会轻拿轻放,草草了事。”
“所以,从现在开始,兔儿岭便归我天雪宫所有。诸位既然今天在这儿了,也省的我挨门挨户地去通知了。”
声音温和,却十分有力。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连秀珠也呆愣愣的,似乎没有想到司墨寒会如此强势。
本来这些人聚在这里是商量着如何对付天雪宫的,可眼下连个章程都没有拿出来,便被司墨寒硬生生地给搅和停了。
有人后悔刚开始坐下来的时候,不应该扯皮,否则不会像现在这般手足无措。有的人则诧异天雪宫的人出现得太快,也后悔自己鬼迷心窍地掺和进来。
秀珠觉得这些人都是冲着百药谷的名号来的,这个时候她应该说点什么。可抿了抿嘴唇,一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在她在犹豫时,司墨寒直接下逐客令,“好了,诸位还是走吧。我刚接手兔儿岭,还有很多事物要处理。”
“那我王家寨就不打扰司宫主了!”王家寨的大当家的在司墨寒的话音刚落,便站起身来。
他不仅是被司墨寒的雷霆手段镇住了,还被洛明川吓到了。她只是用手捏住了“墨玉”,然后秀珠便中毒了。
且不说那下毒的手段,就是她能在短短的几息间便知道什么毒能跟墨玉相克这种洞察力,就让人毛骨悚然。
也是,若是此女子一无是处,也不值得司墨寒千里迢迢地将人从中原娶回来。
有人带头了,便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站起身来告辞。
不是,我还没有发话呢,谁让你们自作主张了?!
秀珠见这些人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急得直张嘴。可无论如何努力,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低头看了看紧贴在自己手腕上的墨玉,心道:该你上场了!
怎么回事儿?!
一向跟自己配合默契的小乖乖竟然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丝毫没有往日的机灵劲儿。
她心下一惊:墨玉,你怎么了,可千万别吓我!
她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碰了它一下,墨玉衔着自己尾巴充当手镯,一动不动,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这是出不事了?!
秀珠那颗沉入谷底的心顿时有些慌乱。墨玉这是死了?!谁干的?什么时候的事?她为何丝毫没有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