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祟,几天会消散。
但男人身的祟…不同,男人被祟了后,还没等祟自然消散,又被新的祟给祟了。
如此周而复始,这祟越汇越多,这怨越聚越浓,变成了类似怨灵的东西,但它又不是怨灵,因为它没有灵。
灵是什么?
灵可看作是意识,也可以看作是‘自我’,而这团祟…是没又自我的,所以它永远都只是怨,永远都不可能变成怨灵。
当然,怨灵所拥有的力量,这团祟同样会拥有,因为产生力量的东西…是怨,是执念,而非灵。
也是因为如此,伊戚才会将他们统称为鬼,他们的本质…是相同的,每一个鬼都有自我,然后再用心执念,去承载这份‘自我’。
只是,鬼的执念不尽相同,所以…伊戚才会将鬼分为几大类。
至于…执念,它是意念的凝聚物,执念愈加凝重,‘自我’所留下的痕迹越清晰,而对鬼而言,执念是他们仍存在于人世间的最后证明。
……
看到男人身这团祟,伊戚便产生出浓厚的兴趣,毕竟这是非常罕见的东西,稀有程度…堪魔,或者说…它是祟之魔。
因此,伊戚决定接下这单生意。
当然,眼前还有一大个问题,那是…如何让男人下单委托自己呢?
伊戚不禁摩挲起下巴。
作为新世纪的大好青年,伊戚可没从事过…类似于皮条客之类的非法职业,因此对如何拉客,他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好在,伊戚最近看了不少古书籍,而在古书籍,有很多类似于皮条客拉客的桥段。
伊戚眼神一亮,随后计心头……
……
一巴掌拍碎仍在喋喋不休,且紧追不舍的‘顺『毛』驴’后,伊戚便追了年男人。
“这位施主…请留步!”
年男人显然被这措辞搞蒙了,看伊戚的眼神…一愣一愣的。
伊戚心下窃喜,果然是古人诚不我欺也,随即趁热打铁道:“我看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必是富贵之人。
然…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咳咳,恐有灾祸临头啊!
如…施主愿意信我,不妨进屋小叙一盏……”
尽管伊戚很多时候都很无良,但…那是因为他只论善恶,不问是非。
所以,该有的底线,伊戚还是有的,因此不会看人说鬼话。
男人身的祟,虽然发生了异变,却还处于初生阶段,还不至于引发血光之灾,但灾祸临头…却是肯定的。
祟嘛,它存在的意义是搞事情!
然而,还不等伊戚将词拽完,男人的眼神变成了厌恶,继而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个动作…倒不是在驱赶伊戚,因为在男人挥手同时,几名身穿黑『色』西装,脸戴黑『色』墨镜的壮汉,挡在了伊戚身前。
……
伊戚一怔,没想到年男人的身份,会高到这个程度,居然随身带着一小队保镖。
如果,按照正常剧情的发展,伊戚无疑是要望洋兴叹了,静静看着年男人这只肥鸭子,从嘴边悄悄溜走。
然而,无巧不成书。
年男人的保镖,竟是伊戚的老熟人。
好吧,伊戚当然不会认识这群无名小卒,但这群无名小卒…却对伊戚印象深刻,因为他们是地铁事故发生后,负责伊戚人身安全的安保人员。
自从发生了医院那档子事儿后,这一小队安保人员对伊戚,都是奉若神人态度,因此此刻再见到伊戚,自然很…从心了。
这次,安保人员没有按照正常规程,妄图驱赶闲杂人等,而是很有默契的组成一道人墙,挡住了伊戚前进的脚步。
……
对此,年男人很是不满,冷哼一声,便叫过安保队长一顿训斥。
好在,安保队长同样是个七窍玲珑之人,在医院见识过种种诡异后,知道伊戚这种人,人不会无的放矢。
因此,队长没有试图辩解,直至年男人气消后,才小跑到男人耳边,小心翼翼地耳语着什么。
伊戚一看有戏,便要越过人墙走向年男人,却被安保人员死死挡住了。
安保人员虽然很从心,但没有面的命令,他们可不敢擅自放伊戚过去,毕竟…他们这位老板,可是位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见状,伊戚不再难为这些安保人员了。
倒不是伊戚心善,只是安保人员的无奈,早已达到了极致,进而衍化成灵魂波动,然后强行灌输给了伊戚,让他感同身受。
所以,在被安保人员无奈了后,伊戚站在人墙外,静待着年男人的决断。
却不想,年男人听完队长的耳语后,只是诧异地瞅了他几眼,然后一转身……
走了!
……
伊戚有些傻眼,这明显与古书籍,那些纳头拜的桥段…不符嘛!
不过,伊戚没有再试图穿越人墙。
虽说安保人员较从心,但是也架不住伊戚自己虚啊!
不是心虚,而是身体虚,看着那隆起的胸肌,与鼓鼓的二头肌,伊戚知道以自己的小体格,怕是过不了这道人墙。
但是,他依旧没放弃,思量了一番,便对渐行渐远的年男人喊道:“如果你的亲人,或是…你身边极亲近的人,出现了非常怪异的举动,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住在丰庆路,你一出门能看到,那个挂着事务所招牌的二层小楼,是我家。”
这么做,只是尽人事罢了,至于…能不能成,伊戚心理同样没底。
然而,看到远去的年男人脚步一顿,伊戚知道这事成了,因为那一瞬间,男人身散发出了无强烈的灵魂波动。
疑虑、『迷』茫、以及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