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妥妥的勒索不成,恼羞成怒,公报私仇么。
周沫:“我知道,谢谢你提供的这些有用信息。”
晏以?:“以前我也不敢说,毕竟要保饭碗,只能唯唯诺诺,看见都当没看见。现在我离职了,无所谓了。这些话,对你说出来,我心里也好受一些,我真的一点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
周沫:“我明白。但还是要谢谢你。”
天无绝人之路。
峰回路转,谁知道突破口竟然是在晏以?这里呢。
得道者多助。
不过如此吧。
晏以?想了想又说:“还有件事,你也别忘了。韩家那边很会给人的工作上使绊子,不仅你舅舅的事,你家里其他人,也要多多注意。我听齐潭说,你妈妈是老师,也要当心。”
周沫笑说:“我妈已经是高级教师,没两年就要退休,这些我都想到了,也和我妈说过,我妈支持我所有的决定,让我放心大胆去做。”
晏以?:“你妈妈人真好。”
周沫:“是啊,我很庆幸,有这样一帮对我鼎力相助的家人。”
晏以?:“祝你成功。”
周沫:“我也祝你早日康复。”
晏以?:“会的。”
收起电话。
周沫联系了柳珲。
她的计划很简单,并且只有柳珲最好配合她。
晏以?说他们单位的领导调研报告威胁别人,那柳承福和柳承运就不是唯一的“受害人”,肯定还有其他人被威胁过。
柳珲在当地很有名望,十里八村的人都认识他,也知道他是个好村官。
只需要稍微出面号召一下,一定能找到那些被坑了的人。
到时候搜集好材料,直接往上报。
齐潭说,他们那样的人,只认程序正义,周沫就给他们想要的程序正义。
她不会让柳承福和柳承运闹,更不会让他们和人产生什么冲突,落人把柄。
柳珲听了周沫的计划后,直呼周沫聪明,他还有个建议,想把祈子晋也拉上他们的“船”。
周沫:“祁主任是个好领导,不过……咱们这条船,太不稳,如果影响到他就不好了,你最好先问问他的想法。”
柳珲:“放心,祁主任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当初养殖场被人刁难,他也没少帮咱说话。况且……他现在正在追夏夏姐呢,这可是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
周沫:“就你鬼主意多,竟然利用夏夏姐使‘美人计’。”
柳珲:“没办法,祁主任也是愿者上钩嘛。”
放下电话,周沫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现在,应该是做到了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吧。
周沫甚至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她有预感,这场仗,她必赢无疑。
果然禺山那边,某些人按捺不住,要动手了。
甚至还派了人来,故意惹事挑衅,就是逼柳承运和柳承福闹,最好能大打出手。
周沫人在东江,密切关注禺山的一切。
她在心中暗暗祈祷,她这两个暴脾气的舅舅一定要按捺住,不能着了那些人的道儿。
闹起来,分分钟给拷走。
还好柳珲说,祁主任也到场了。
周沫松了口气。
不知为什么,祈子晋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放心。
有他在场,周沫觉得基本没什么问题。
周沫一边在办公室忙着搞自己的工作,一边悬着心,等漫山那边的结果。
临下班时。
来消息了。
柳珲在电话里说:“那些人莫名其妙,突然走了。”
周沫疑惑:“什么意思?”
柳珲:“我也不清楚。反正来了个什么电话,领头那人接了电话,就走了。”
周沫:“有弄清楚什么情况?”
柳珲:“不清楚,不过祁主任说他已经去打听了。”
周沫:“有消息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怕他们后面还会接着来闹。”
柳珲:“没问题。”
周沫抱歉道:“辛苦你们了。”
柳珲:“都是一家人,我还是你哥,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的傻妹妹。”
周沫没来由的鼻头一酸。
“哥……”周沫咬着唇,有点想哭。
“别哭,千万别哭,我最不会哄你了,”柳珲说:“都会过去的,禺山这边你就放心吧,有你哥我在,不会有事的。”
“嗯。”
柳珲这样一说,周沫更想哭了。
“你和小姑要是在东江待着不开心了,就来禺山,家里人都在,可以好好陪陪你们。”
周沫强忍着眼泪,说:“我和我妈还好,你们不用担心。”
“行,那我也相信你,相信你能照顾好小姑和自己,”柳珲说:“要是没人说话,可以打电话给我,哥哥我永远都在。”
“嗯,”周沫再也控制不住泪水。
泪如雨下。
自周正走后,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不知是不是周正的离开,让她的泪水也哭干了。
反正周沫一直都冷心冷情,没有太多情绪起伏。
然而让她再次感受到温暖和感动的,竟然是柳珲。
这个她自长大之后,就没机会再有更深来往的哥哥。
柳珲对她一直很好,打小就护着她。
但周沫是女孩子,还是喜欢和柳夏一起玩。
两人经常逮着柳珲欺负。
柳珲从来不还手,虽然被欺负,但还是乐意跟她俩一起玩。
周沫那时候就觉得,有兄弟姐妹真的很好。
一如现在。
下班后。
周沫的电话响了。
是韩沉。
她疑惑着接起,“喂,怎么了?”
韩沉:“能回趟家吗?我爸来了。”
周沫愣一下,惊讶于韩稹的到来,也惊讶于韩沉说“回家”。
周沫:“好。”
韩沉又补了句,“我爷爷也在。”
周沫震惊:“他没回帝都?”
韩沉:“没有。”
周沫隐隐有种感觉,她这段时间遭受的种种,和韩鸿德脱不了干系。
虽然不是很想见韩鸿德,但周沫很好奇,这时候叫她去的意图。
***
世纪嘉苑。
从她离开这里,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
再次归来,周沫竟然觉得有点陌生了。
她在楼下稍稍整理自己的仪容,这才挺直脊背,走进了楼门。
到门口后,她轻轻叩门。
虽然她有钥匙,但她并不想自己开门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会突然生出这种倔强。
像是和谁在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