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潭:“能快些走就快些走,齐延已经说漏嘴,周沫是他师姐,估计韩沉、韩池会相继知道我们的事。再不走,等韩池来,你就走不了了。还有,你也不该来,更不应该为了见我冒险来表彰会场,万一被周沫看见,更是扒出我们之间的事的有力证据。”
晏以?后背一紧。
那天,她得知齐潭被嘉奖,想来会场看看,但找不到地方,于是她发消息给齐延。
齐延从会场出来找她,接着又叫来了齐潭。
齐潭怕她被会场外的熟人看到,带着齐延和她去了办公室。
三人聊了一会儿,会场那边又将他叫走了,说要他发言。
齐潭走时还叮嘱齐延,给她打个车,送去酒店。
她按照齐潭的吩咐做了。
让齐延把他送到门口,坐上了齐延给她打的车。
可走了没几步,她看到齐延回去,便又让司机开回去。
她杀了个回马枪。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亲眼目睹,她爱的男人,在台上最辉煌的一面。
那是一种临终夙愿得尝所愿的满足感。
她知道周沫在场,齐延和齐潭都告诉她了。
但就算这样,她也想去看一眼。
她刻意隐在记者堆里,也没有贪心,她真的只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离开。
不知为何,离开时,她双眼湿润。
跑出大楼时,她哭的喘不上气。
这一切的美好,似乎都与她无关。
她看着他羽翼渐丰,在帝都争得一席之地,也看着他像落汤鸡,败北出走东江。
现在,他再次站了起来,还是那样光彩夺目。
他,未来可期。
她,满目疮痍。
“我三天后走。”晏以?说。
“明天就走。”齐潭说:“别小看韩池的速度,如果你不早些走,你连出东江都难。”
“那我明天走,”晏以?一向都很听齐潭的意见。
因为她知道,他总是为她好的。
“有件事,想问你。”齐潭说。
“嗯,你问。”
“你不怕……我当初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对付韩池?”
“不怕,你对我是不是真的,我有自己的感知。而且……我巴不得你能对付韩池,最好把他从我身边拉开。”
“那现在呢?不怕我利用你?”
“不怕,”晏以?说:“我已经打算走了,我知道,我频繁来找你,韩池迟早都有知道的一天。找不到我,我怕你会遭殃……所以……如果他真找你麻烦,你到时候就公开我们以前的事吧,你手里应该有我们在一起的证据,足够证明你说的是真话。他应该不会想看到自己未婚妻的丑事,你和他也没有其他利益纠缠,他没理由和你鱼死网破。”
齐潭怔怔望着眼前的人。
她一改来时局促、情绪激动的模样,变得沉静、理智许多。
这么些年,她也成长了。
“混了这么多年,没混出名堂,到头来还要你来保护我,”齐潭自嘲。
“我,心甘情愿。”
这辈子注定无法随心所欲去爱,不如遇见喜欢的,就爱的毫无保留,至少不留遗憾。
***
见完齐潭,纵然有千万个不舍,也有分别的时候。
齐延将她送下楼,一路送到小区门口。
这次,齐延还是很贴心地给她叫了车。
等车的时候,齐延突然说:“以?姐……”
“嗯?”晏以?问。
“其实……我一直都想管你叫‘嫂子’来着。”
晏以?愣一下,随即笑笑,“以后会有更适合的人让你叫‘嫂子’。”
车到后,晏以?冲齐延摆摆手。
两人道别,各自离开。
回去的路上,刮过一阵冷风,齐延不禁裹紧外套。
偶然一抬头,自家对面那栋楼上,周沫以前住过的那户的窗户亮着灯。
窗户上还趴着个打电话的女生。
看着很年轻。
但肯定不是周沫。
齐延还思索着,周沫以前租的那房子,看来是租出去了。
然而他不知道,此刻,趴在窗户往下看的沈盼正和周沫通着电话。
“你说对了,你那个学弟是和一个女人一起下楼的,长头发,很有气质,”沈盼问:“那女生是谁啊?你学弟的女朋友?”
“不是,”周沫也不好解释,“你让陆之枢下去了吗?”
“嗯呐,这会儿估计跟上去了。”
“好,那我让韩沉联系陆之枢吧。”
“那我呢?就被你们当工具人啊?”
“事情紧急,”周沫说:“咱先不开玩笑。”
“行吧,行吧,看你这么着急,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你们忙吧。”
“嗯,拜拜。”
放下电话,周沫愁容满面看向韩沉。
短短不过几天时间,一切天翻地覆。
齐潭被免职,韩沉本想让人把齐潭送去派出所调查一番,但怕他破罐子破摔,把他和晏以?的事曝出来,让韩池难做,就没这么做。
但单单一个免职,也够齐潭受得。
韩池那边也传来消息,晏以?已经联系不上,她彻底不回韩池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短信也不回复。
甚至连晏建舍都联系不到她。
韩池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问韩沉,晏以?是否还在东江,他怀疑晏以?要和齐潭私奔。
刚好沈盼家在齐延家对面,可以很直接的观察对面的情况。
然而……也不知道算不算韩沉猜对了,反正晏以?时从齐延家出来的。
而齐潭也在那儿。
陆之枢去追晏以?了,想追踪一下她最后落塌哪家酒店。
周沫和韩沉只能等陆之枢那边的回复。
过了半小时后,陆之枢终于发来消息:心悦宾馆,育成路这边。
韩沉赶紧拿钥匙出门。
“我和你一起去,”周沫说。
韩沉深深望她一眼,点点头。
下楼时。
周沫问:“三哥呢?明天到?”
韩沉:“飞机快落地东江机场了,估计一两个小时,就能到。”
周沫愣一下,惊讶于韩池的行动迅速。
“你觉得,晏以?是真的想逃?”周沫总觉得难以置信。
“不管她想不想逃,都需要和三哥谈谈,她有什么不满,为什么不能当面说?”
搞出给人戴绿帽子这种事,搁谁身上能受得了。
“或许她只是不开心,想出来散散心呢?”
“那她去齐延家,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