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是倒牙的那种酸。
“我就不该蹭这个车,”凌越彬别提有多后悔了。
周沫不好意思地笑笑。
韩沉一点不在乎,一手拎着周沫的包,一手牵着周沫的手,“走了。”
凌越彬气不过,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跟在二人身后。
他不断在心里打小九九,心说,看来得赶紧快点买车了。
“逐鹿中原”。
徐益德定了海薇厅的包间。
韩沉三人到时,人就都到齐了。
韩沉和凌越彬热络地问着徐益德最近的情况。
徐益德说,自己在原单位挺好的,现在也是科室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了。
席间,凌越彬八卦地打听着苏佩珊的消息。
徐益德看周围一圈都是信得过的人,也是平日里和韩沉来往密切的人,这才敢讲一些事。
“苏佩珊回单位以后……混的一般,科主任知道她进修成绩刚及格,说以后有这种机会,再也不给她了。”
凌越彬:“这得赖我了,我这个带教没教好。”
徐益德:“凌老师,话不能这么说,苏佩珊的心思……我们科主任都知道。一门心思想往外跑,来东大一院进修,也是想攀高枝,想着在这边打通什么关系,或者干脆在这边找个能力出众的大夫当男朋友,好为自己的未来开道。”
凌越彬:“怪不得她那么想和段峰搭上边呢。说句不好听的,别人可能糊里糊涂进了段峰的鱼塘,她是主动往人鱼塘里跳,结果人还没答应。竹篮打水一场空。”
徐益德:“苏佩珊也不一定就是喜欢段峰,她这人现实得很,可能……到时候真能靠段峰留在东大一院,转手又把段峰踢了。”
韩沉轻笑一声:“倒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
凌越彬揶揄道:“怎么?你还欣赏起苏佩珊了?”
韩沉:“谈不上欣赏,至少不恋爱脑。她和段峰也算棋逢对手了。”
凌越彬:“这倒是,我还想着,说不定能看到他们俩的交锋呢,谁知道段峰‘放弃’地如此快而果断,好戏也没看到。”
徐益德好奇地问:“段老师为什么放弃做苏佩珊的带教啊?感觉……好突然。”
凌越彬:“你没听骨三科那边的人传,说段峰金盆洗手了,现在人早就收心了么。他最近好像正专攻一个人,那人还是你师母的师妹。”
徐益德好像有印象,他问周沫,说:“是之前咱们是一院食堂遇见的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女生?”
周沫点头:“嗯,是她。不过……段峰和她,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了解。”
徐益德:“我看之前一起进修的同学在群里传,说段老师‘养鱼’的事被曝出来了,院里好像还给他处理了,这次晋升名额也没拿到。”
凌越彬:“你的韩老师,也多亏了段峰这次翻车,才拿到晋升名额。”
韩沉:“走运了而已。”
徐益德:“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凌越彬笑说:“你倒是会拍你韩老师的马屁。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段峰自己大概也没想到,竟然有人还会为了专门针对他,把他的新老旧账全部翻出来。”
韩沉:“有才无德者不堪重用,做咱们这行,还是要爱惜自己的名声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徐益德:“这事……韩老师,其实我还知道一点点内幕。”
韩沉拧眉:“什么内幕?”
徐益德:“我说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也不是完全是拍您马屁,其实吧……我听说段老师‘养鱼事件’的曝光人,其实是苏佩珊……或者说,有她参与,但也不仅仅是她一个人。之前段老师辞了苏佩珊的带教,不是还跑来找您,想让您教教她,让她过考试么?你说可以让她跟着我学,后来她考试虽然垫底,但好歹都过了。您这也算好人有好报,苏佩珊的举报让段老师的名额被撸,刚好这一切又落在您身上。”
韩沉目光深深,陷入深思。
他的确没有想到,事情还是如此发展,只能说,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安排。
有时候,命这东西,你不能不信。
凌越彬听了也十分惊讶,“这里面还有这一层关系呢?着实让人没想到。老韩,你这人,身上多多少少带点运气。”
韩沉:“也不一定全是运气,如果我的综合成绩不靠前,排到了第七……或者更后面……”
凌越彬突然意识到,韩沉说的很对,要是他实力不硬,排名不够靠前,如此天降的机会,也落不到他头上。
只能说,这一切是运气和实力双重作用的结果。
当初,韩沉知道苏佩珊和段峰的事后,他并未随波逐流,和别人一样对他们鄙视或者嘲弄。
倒不是他有多同情他们,当时的韩沉只有一种感受,这些事,和他无关。
准确地说,他是冷漠。
和自己无关的事,统统不表态,不关注,也不做多余的思考。
公是公,私是私,他是带教,教学生技能知识是主要任务,是他分内之事,也是他的工作,并不带个人喜恶。
韩沉不会因为苏佩珊和段峰的事,拒绝苏佩珊的求教,和苏佩珊有仇的人段峰,又不是他。
除非苏佩珊触碰了韩沉在意的人或者触犯了他在意的事。
“我真没想到,你会帮苏佩珊,”凌越彬说:“我以为你看她是那种自私自利的女人,会很唾弃呢。”
韩沉:“我没想过那么多,她是不是自私自利的女人和我没关系。她是学生,虚心求教,我没道理不教。换做来的是其他学生,我也会教,并无二致。你还是她带教呢,不照样该教的一样没落下?”
凌越彬笑说:“我和你一个想法,我是老师,她是学生,该教的都会教。她是什么样的人,自有该评说她的人去评说,比如她的领导,比如网上那些闲着爱吃瓜的网友。我只知道,如果我尽力教她,让她把技术和知识掌握扎实,她将来就能在患者身上不犯错。所以对于我来说,关注她的能力,比关注她是什么样的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