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问:“师姐,你初恋是韩沉哥,你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他吧……真好。头一次喜欢一个人就能恋爱,现在还结了婚。”
周沫想了想:“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别对别人说哦。其实吧……我第一次喜欢的人不是韩沉,虽然韩沉是我初恋。当时……怎么说呢……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天天一起上下学,在学校打打闹闹,到点了一起吃饭,没带书互相借书,这不是朋友之间也能做的么,怎么算得上喜欢呢。所以当时迷茫过,怀疑自己的感情,或者不想承认甚至逃避自己的感情。”
齐延好奇:“后来呢?你是怎么放下的?”
周沫:“后来他和别人在一起了。那时候我很难受,然而在失去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喜欢的感觉是这样。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大家只有各自踏着自己的路,埋头往前走。”
齐延:“为什么呢?为什么喜欢没有在一起,因为他不喜欢你吗?”
周沫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我没反应过来自己对他的心意,总是后知后觉,连表白都没有。或者说……就算我反应过来,大概率也没有像你一样袒露自己心意的勇气。你真的已经很勇敢了,所以……别因为别人的拒绝就否定自己,也别觉得气馁。未来还长,很多事都说不准,或许你和我一样,运气不错,后来又遇到一个深爱自己,而你也为他动心的人呢。”
齐延点点头,再次看向周沫,“师姐,你这么说,我又有信心了。”
周沫:“其实你情绪不好的原因有很多吧,家里给的压力、情敌又是段峰……混在一起,确实让人不舒服。不过,说出来就好点了,是不是?”
“嗯呐,”齐延重新振作,“师姐,你说得对,世界上女人这么多,我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周沫黑线,“我是劝你重整旗鼓,可不是诱导你去当海王,拥抱整个森林的。”
齐延尴尬地笑笑:“我没那个本事,就是这么一说。师姐,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周沫想了想,“行啊。我好久没在外面吃了。”
齐延:“请你吃烤鱼?怎么样?”
周沫:“我的最爱,走!”
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自己做饭,周沫都做烦了。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经常性下厨的人,也就是因为结婚了,家里有韩沉,她才勉为其难几乎天天做饭,并绞尽脑汁想着每天的菜谱,别提有多闹心了。
虽然韩沉没要求她做饭的事,但周沫想,韩沉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经济的主要来源,肯定得给他吃好喝好,毕竟有个好身体是能挣钱的先决条件,所以周沫顿顿好菜好饭招待。
今天韩沉不回来,周沫一个人在家,也是煮方便面,还不如和齐延去外面吃呢。
顺道给自己改善一下伙食。
齐延在网上找了家评价不错的烤鱼店,最近正在搞活动,单条草鱼加锅底才三十八,看着就很划算的样子。
周沫毫不犹豫让齐延在网上下单领券。
烤鱼店生意火爆,周沫和齐延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大厅里的空位。
点好菜,等上菜的空档,周沫喝了口热水,看着大厅里人声鼎沸,各种香气混杂,热气飘飘,只觉得舒适又惬意。
齐延也不再因为丁宁的事纠结,两人反而开始唠最近学业和工作上的事。
最近齐延不怎么忙沈青易课题的事,所以将自己的注意力全投在自己的学业尤其是毕业论文上。
第一学期还没结束,这家伙就开始定自己的研究课题了。
他一连想了好几个,特意咨询周沫可行性怎么样。
周沫给出的自己意见后,又劝他趁机和沈导再商量商量,毕竟沈导才是最权威的。
齐延说往后,再也不考虑感情上的事了,要好好搞学业,以后毕业了早工作早挣钱。
周沫调侃说:“你还需要挣钱呐?你不是不好好学习,就得回家继承家业的那种?”
齐延:“家里的产业还轮不到我管理。我大伯、我爸都在等我哥往深了走,等走到一定高度,上不去了,再让他回来管公司。”
周沫:“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哥管公司?这不是绕远路了么?”
齐延:“我哥自己想走仕途的。以前我不懂,后来渐渐明白了。国内的环境……想经商,你不和有关部门的人搞好关系,就别想做好生意。想和人搞好关系,也讲入门门槛的,中间人得剥你一层皮,你想找的人还得剥你一层皮,你找的人他手下那些跟着他混的,还得再‘照顾’一番。与其点头哈腰求人办事当孙子,不如自己直接当爷,你说呢。”
周沫有点明白了。
“早听说一些退休干部被某些私企返聘,做管理人员,想来也不单单是和那些人的管理能力有关,毕竟在职期间积攒的人脉,就是一笔不菲的资源。”
“对喽。”
齐延给周沫倒了酸梅汁。
他们的菜也陆陆续续开始上。
齐延拆餐具,准备大快朵颐。
周沫刚想提醒小心竹筷子起刺扎到手,抬头之间,余光中陡然落入熟悉身影。
那人埋着头,缓缓下楼。
她外套一件卡其色呢绒大衣,腰间系带打着蝴蝶结,内里是黑色中高领的打底衫。她一手拎着pRAdA标志的包,另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似乎在沉思什么。
那身装扮一看就不是东江人该有的装扮。
这天寒地冻的,穿着单薄成那样,看着就冷。
周沫都开始穿棉服羽绒服了。
“宴小姐。”周沫提醒。
齐延闻声转头,惊讶道:“真是以?姐……”
他立马起身,追着迎上去。
晏以?埋头往外走,已经走出门,齐延才勉强将她追上。
周沫按兵不动坐在座位上等着。
约摸等了五分钟,齐延才回来。
周沫好奇地问:“宴小姐怎么在这儿?来出差?穿的也太少了些吧。”
这天寒地冻的,冻死个人。
齐延摇摇头:“她什么也没说,只说来见朋友,我说把外套给她,她也不要,说今晚赶飞机,要回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