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下心,整理一下思路,先客气地问了一句,“大师,您怎么称呼?”
老和尚合什道:“贫僧伽明,添为永慈寺主持。”
“伽明大师,在你们赶到之前,我已经进去感业寺了。感业寺里已经没有活人,所有的尸体都在活动,而且尸体里培养强情绪资讯存在,呃,你知道什么是强情绪资讯存在吗?”
这个名字的全称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才记下来的,这么高大上还科学范实足的名字,可真是跟法术这种东西有些格格不入,到现在我还在怀疑哪本法术典籍上能提到这么科学范儿的名字。
老和尚伽明被我问得一楞,迟疑着说:“强情绪资讯存在?贫僧不知。”
嚯,他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办了!
我立刻转入高深模式,“强情绪资讯存在是一种纯精神能量状态的形式,要是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烈性传染病,而且比已知的所有传染病的死亡率都高,只要染上就会百分之百死亡,而且传染性强,到目前为止没有手效手段预防或治疗!现在感业寺里的尸体全都是这种东西的培养体,只要遭到轻微攻击,就会立刻爆出来,就算我们不攻击,到十二点时,完全成熟,它们也会爆出来。这东西一旦爆,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伽明合什,又念了声佛号,说:“既然施主说三昧真火可以消灭它们,完全可以派会使用三昧真火的人进去,进行清除,哪用得着烧寺?”
我冷笑一声,提出反问:“现在时间这么紧,我们上哪儿去找那么会三昧真火的人?尸体稍一受到攻击就会爆,派进去的人被感染了怎么办?感业寺这么大,逐片清理,不等完成就爆怎么办?清理的时候,有遗漏怎么办?大师你不会三昧真火是吧,反正你自己用不进去,为了你们所谓的佛门经典和什么唯识宗传承,让别人进去送死,就心安理得?佛祖就是这么教你慈悲的?”
最后一句话实在有些诛心,伽明脸上挂不住了,拂袖道:“施主莫不是以小人之心杜君子之腹?若是需要派人进去,贫僧愿意随队进入!”
我继续冷笑,把气势保持得足足的,“别叫我施主,我不会布施你们东西,当不起施主这个称号。大师你不懂三昧真火,进去又有什么用处?添乱?还是给强情绪资讯存在提供新的培养源?你以为这是玩过家家游戏吗?我现在就问你一句,是你们的经文和寺庙重要,还是明城三百万群众的生命安全重要?你站在哪个角度反对?如果你坚持,你是代表你自己的态度,还是说这是代表佛教协会的态度?你现在就说出来!”
伽明光头上就有些见汗。
旁边那尼姑见状上前一步,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平民生命固然重要,但我佛家经典关系传承大事,自然也是重要的,我们在这里讨论,不就是想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和稀泥装老好人的,连名字都不屑问她了,我直接反问:“现在时间紧迫,你们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没有,就别在这里废话!你们是不是想拖延时间,挺到强情绪资讯存在爆,正好就不用烧寺了,可是合了你们两全其美的意思!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哪有你们的经典和寺庙重要?”
“正是如此!”那道士下场了,一张嘴就表明支持我的立场,“三昧真火是道家真法,普通法师难以掌握,别说急切间找不到多少,就算时间充沛,搜遍整个山南,也一样找不到多少能施展三昧真火的法师!你们这些和尚为了自家一点蝇头私利,不顾大局,不顾生灵涂炭,真是居心叵测。我听闻最近你们僧人中在传什么世界末日地上佛国,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也在明城搞个世界末日,建个你们理想的地上佛国?嘿嘿,你们胆子真是够大的,也不看看现在是谁家的天下,真当中央会容许你们如此胡作非为!”
好吧,这位道兄,从屁股所坐位置来看,我们都是道家的法师,支持我能理解,可是你突然拿中央的大帽子来压人,这个,这个,我们是供奉三清道祖的,不是供奉马列恩斯的好不好!
尼姑被我们两个给斥得满脸通红,讷讷说不出话,伽明恼羞成怒,“好好讨论事情,你们扣什么帽子,搞什么人身攻击,还让不让人说话了?难道今日请我们来,就是为了当个泥塑木雕,眼睁睁看你们羞辱我们佛教界同仁吗?”转头对彭春华说:“彭市长,你是省委领导,他们这么给我们扣帽子,根本就不想好好讨论,你可得为我们做主!”
彭春华一直旁观看戏呢,一看找上他了,便打了个哈哈,“伽明大师,别急,这不也是讨论嘛,灵积道长,咱们有话说话,不要随便乱按罪名,现在是依法治国嘛。小苏啊,你看是不是真的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我斩针截铁地说:“没有了,这就是现在能想到也能执行的最好办法,当然如果伽明大师愿意亲自进去检查一下找一找有没有更好的办法,那我也没有意见!不过,不能开门,他只能翻墙进去。大师,我提醒你一下,你真要进去的话,墙后面全都是尸体等着冲出来,可千万小心,最好多带几部佛经傍身!”
彭春华深表赞同,“好主意,小苏提出这个计划,是建立在他亲自进感业寺探查的基础上的,大师你要是反对,想提更好的计划,最好也进去看看,也不是很危险嘛,你看小苏进去转一圈,也好端端的出来了嘛。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要不大师你也去调查一下?翻墙困难的话,我可以安排帮你搭梯子,用直升机直接吊进去也可以,我听说小苏是开直升机过来的?你可以送大师一程嘛。”
听了彭春华这话,伽明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犹豫了几犹豫,一跺脚,一咬牙,恶狠狠地看着,“好,贫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