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子激动得浑身抖,一下从沙上站了起来,指着冯甜叫道:“你算老几!我干什么用得着你管吗?我乐意跟克少,我乐意出来卖,你又不是我爸妈,你管得着我吗?”
呦,这妞中二病不轻啊,难道有受虐倾向,被那克少左一耳光右一巴掌打得够爽?
冯甜稳稳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柯明子,一语不。
柯明子被她看得受不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你在这种地方看到我!”捂着嘴,哭哭啼啼就往外跑。
冯甜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对我说:“师弟,这里交给你处理,我去看看明子。”
柯明子没能跑多远,刚一出门就让守在门口的老方给拦住了。
老方不知道什么情况,却知道这小妞是跟鲁公子过来的,没见话放人,哪敢让她就这么走,只是也不敢动粗,就那么挡在门口,任她连踢带打,脸上都抓了好几道口子,也是纹丝不动,端得好定力。
“明子!”冯甜拉住疯了一样的柯明子,柯明子哆嗦了一下,缓缓回头看着冯甜,泪如泉涌,猛得抱住冯甜,放声大哭,“甜甜,你跑哪去了,我想找你帮忙,可是找不到你,我也没有办法啊……”
唔,这关系不是一般亲密啊,咳,但愿是我想多了。
冯甜轻声安慰着柯明子,带着她离开这个房间,自找地方去沟通了。
鲁承志先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沙上,冲我说:“咱姐起火来可真吓人,刚才我坐都不敢坐,她脾气一直这么大?”
“那是我师姐,不是我姐!”我赶紧纠正鲁承志的说法,我可没他那么厚脸皮,可以毫无顾忌管小自己少说十岁的小姑娘叫姐,“她脾气大着呢,以后多打交道你就知道了。”
鲁承志忙道:“别介啊,以后有事儿我还是跟你说吧,还是老苏你脾气好。哎,对了,刚在你家的时候,忘了跟你说了,京城那边我安排好了,至少二十几号人有意向,你看什么时间带东西走一趟?”
我思忖片刻道:“鲁书记下周要带我去趟京城,到时候我看一下,抽个时间把这事儿办了。”
鲁承志却说:“这事儿可不能让我老爸知道,你可得替我保密,要是让他知道我卖晦清大师的遗物,非扒了我皮不可!”
我有些好笑,“难道卖出去之后他会听不到风声?”
鲁承志得意地说:“所以我宣传的时候,说的是晦清大师的弟子卖的,我就是搭桥牵线!大家都知道晦清大师跟我们家是世交,那算是我大长辈,我牵这个线比较有信服力。既然定下周,那你先把东西给我,我周一就先奔京城,准备一下,你时间一定,我就通知人。”
我担心地问:“你这么去京城,不怕朱七公子找你麻烦?”
鲁承志冷笑:“康永泰刚出了事儿,朱七再猖狂也不敢这时节对我明目张胆的动手,这段时间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的嫌疑最大,他还不至于那么蠢。私底下动手就是私底下动手,现在康永泰搞这么大动静,都已经惊动了中央,他再乱来那就是自己作死了!”
“鲁少,苏先生,我,我……”梅姑怯生生地出声插话显示存在,她的脸色比刚才对着冯甜还差,也不知道还在怕什么。
“靠,鲁公子你别打岔啊,我先把她的事情处理完。”我转过来看着梅姑,“抱歉,刚才商量点事儿,把你给忘了,你坐!”
梅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就站着吧。”
我干咳一声,“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别跟朱七说啊。”其实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朱七是哪个呢!
梅姑连连摇头,“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什么都没听到!苏先生,我们合欢派小门小派,就是赚点小钱,真的谁都惹不起,你放过我们吧!”声音都带着哭腔了,也不知道是真怕,还是在那里演戏,她一法师,怎么也不至于胆子小到这种程度吧。
我凝视着她,沉声说:“放过你们?那谁放过柯明子,放过跟她一样的女孩儿?”
梅姑辩解:“真是她自己找上的我,说是她爸得了肾衰,换肾需要钱,想让我给她介绍点活,只要价高,什么都可以!我也是看她可怜,才好心帮忙的,连中介费都没收她!”
“搞了半天,你还是活雷锋呢!”我嗤笑道,“先回答我个问题,她一个初中学生,平时都不接触社会上污七八糟的事情,又是怎么联系上你的?”
梅姑支支吾吾地说:“这个,是通过朋友……”
“我替你说吧!”我重重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梅姑的话,把坐边上摆弄手机的鲁承志给吓了一跳,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放下手机,态度端正起来。
“香水俱乐部,好大的名声啊!”我冷笑,“你们在五年前进入山南的时候,就开始在学校中布线,最先收卖拉拢那些不良学生,让她们帮你们物色对象,威逼利诱,诓骗这些女孩子出去卖身!山南几乎所有中学都有你们的所谓线人,不仅主动物色培养,还包括帮某些人猎艳!要是哪个看中了学校里的女孩子,不方便直接下手,就通过你们弄出来!这些年,你们祸害了多少女孩子!”
鲁承志脱口道:“我靠,还有这种事情?太尼玛无耻了吧,这都能干得出来!靠,你们香水俱乐部不是在什么地方都是这样干的吧!”
梅姑还想辩解,“苏先生,这都是误会,那些女孩子出来卖,都是你情我愿的,我们从来没有逼迫过她们……”
我把手机放到茶几上,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推去,“你们是不用逼迫,法师嘛,有得是办法可以让这些女孩子心甘情愿地出来!就好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给我施术,如果当时我没有反击,让你施术成功,大概你就又可以多个固定客户了是不是?”
手机推到了茶几中央,屏幕是亮着的。
梅姑伸着脖子看了屏幕一眼,登时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