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装了炸药,身体一下子就被巨大的力量炸得粉碎。
乌黑的液体夹着尸体的碎块,还有那些钻来钻去的虫子溅满了整个房间。
我们三个虽然离得不近,却也被溅了一头一脸。
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往身上一看,那些白色的蛆一样的小虫子竟然扑在衣服上往里钻。
我们穿的都是特警作战服,尤其外面还套着防弹衣,里面还有一层防刺服。
那小虫子在防弹衣上喀嚓喀嚓地咬了几口,就咬出一个洞来,一扭尾巴就往里钻!
就这么一低头的工夫,溅到身上的那些小虫子就只能看到一个尾巴了!
我大惊失色,几乎可以想像自己变得跟徐皓一样的下场了。
“快撤出来!”冯甜的声音一改方才的无力,焦急大吼,还能听到她对别的什么人说,“把刚才准备的石灰水送过去,出来就浇他们!”
韦国庆和另一个特警还在那那里手忙脚乱地满身拍呢。
都钻进去了还拍个屁啊!
我拉着他们两个不顾一切地往外跑,百忙之中还记得不能走门,又从窗户跳出去。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控制现场的特警,全都荷枪持弹,看到我们出来,最近地就想过来接我们。
我扔掉防毒面具,大叫:“别靠近我们,都离远点!石灰水呢!”
一辆皮卡轰鸣着冲进院里,上面拉着三个大桶,开车的赫然是吕志伟,把在院子里一停下,跳下来大吼一声,“桶里是石灰水!”然后转头就跑,还没忘下命令,“都撤出来,不许靠近他们远点!”
所有的特警都呼啦啦往外跑,只留下四个人,拎着大塑料桶在那里严阵以待。
我已经感觉到皮肤刺痛了。
那些虫子钻得太快了,这么会工夫连防刺服都咬穿,准备往皮肉里钻了。
我紧跑几步,翻上皮卡,连衣服都没脱,直接跳进石灰水里,然后才在水里开始脱衣服。
韦国庆和另一个特警有样学样,也是先跳进桶里才开始脱衣服。
满身都已经撕扯着痛起来,仿佛无数把小刀在割肉一样,钻心刺骨,而且还带着令人无法忍受的痒!
我忍不住出轻呼,把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连裤衩都没留,脱下来一件就扔到外面一件。
我们按照冯甜的指示,把衣服都扔到一堆,那四个留下来的特警立刻上前,把塑料桶里的汽油浇到衣服上面,点火焚烧,点着火之后,还掏出好几道符来扔进火里。
火里就出噼啪地地炸鸣声响,仿佛里面扔了不知多少的鞭炮,还是大地红那种响的。
泡了一会儿之后,身上的痛痒总算停了下来,石灰水面上浮了厚厚一层小虫子,有没死透的,还贴着水面拱啊拱地想往我脸上爬,不过没有成功的,因为我头上事行洒了朱砂,这会儿工夫不停地往下掉,那已经在头脸周围的水面上形成了一个红色的防御圈,那些小虫子一接触红圈就立刻不动弹了。
我看得心底寒气之冒。
刚才溅么我身上的小虫子总共也就几十只的样子,可现在光看浮在水面上的就过百只了,而且还在持续不断地往上浮!
这些虫子繁衍的度实在太快了。
可以想像它们根本就是一边吃一边往里钻一边繁育后代,有可能是产卵,那些卵马上就孵化变成新的小虫子,一出来就立刻开吃开拉。
重点是它们之前吃的只是衣服,而不是血肉神马的,说明它们根本是什么都可以做为养份消化!
真要让这东西钻进身体里,只怕用不了多大一会儿,整个人都会被吃空,身体里只剩下这东西了吧。
徐皓就是这么被吃光的吗?
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在石灰水里泡足了一个小时,这期间,没有任何人进院子。
直泡到皮肤都开始痛了,我才冲着院子外面大叫好了。
我们三个现在可都光屁股呢,得有人给我送衣服进来才行。
我这一嗓子吼去,就见呼啦涌进来一群人。
一看到这群人进来,我们三个都是脸色大变。
尼玛,都是女警!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我可没见到有这么多女警,吕志伟都是从哪里划拉来的?
等等,这不是关键!
关键问题是,为什么给我们三个裸男送衣服的是女警,外面的男人都哪去儿了?
而且不过是送个衣服,一个人就能搞定,来这么多干什么?搞围观吗?
我赶紧老实地缩在石灰水里不敢动弹,韦国庆跟那另一特警缩得比我还老实。
那些女警嘻嘻哈哈地过来,把三个衣服袋放在一边地上,然后围成一个大圈,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韦国庆脸上挂不住了,“你们等什么啊,送完衣服就都出去吧,还想看西洋景啊!”
有个年纪稍大的得有四十多岁的女警从肩上扛的花就能看出来是领导,毫不示弱地冲着韦国庆说:“韦大队,你们赶紧出来,我们是奉命围观,别浪费时间啊!”想了想又补充道:“这里都是已婚的,都见过那玩意,你们不用害羞啊!”
靠,你们见过,所以我们不用害羞?这是什么逻辑啊!
“怎么回事儿?让吕志伟过来跟!”韦国庆脸涨得通红,他大小也是个领导,今天这要是被一群女警围观了光屁股和小兄弟,那以后在系统里还不得沦为笑柄?
那中年女警板着脸说:“快点出来,你以为把我们这么调过来,是吕志伟能做得了主的?他能调得动我?这是命令!韦国庆,我现在命令你立刻行动!”
韦国庆显然认识这女警,被她一吼,声音就低了许多,“是,服从命令!”二话不说,刷地就从大桶里跳出来。
另一个特警也赶紧跟着跳出来,两人站得笔直,然后一直斜眼看着我,我尴尬地挠挠头,没敢像他们两个那么豪放,捂着小兄弟扭扭捏捏地爬出来。
那中年女警没好气儿地说:“把手放下,不行扣着!对了,都把手举起来,举高高的!”
那帮子围观女警就都吃吃笑起来。
我觉得脸上烧得厉害,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丢大人了,我活这二十多年,就没丢过这么大人,居然被一群女人给围观了!
那些女警也不是光围观,而是每人拿出一个布口袋,从里面掏出东西就往我们身上扔,噼哩啪啦砸得那叫一个痛啊。
我仔细一看,好嘛,有青豆红豆黑豆黄豆绿豆蚕豆豌豆,简直就是豆子开会了。
那些豆子都湿漉漉的,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泡过了,一砸在身上,就好像钻扎般刺痛。
我这会儿工夫才注意到,皮肤表面有许多破损的孔洞,简直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被石灰水泡得泛白,每个孔洞里都趴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小虫子,只露出个头来。
现在能看清楚了,这么不过牙签般粗细大小的虫子头上居然是整个裂开的,满是细密的牙齿!
靠,这么会儿工夫就成虫子窝了,我恶心得快要吐出来了。
随着虫子不停砸在身上,那些虫子便一点点地从窟窿里挪出来,不是自己挪的,而是被砸出来的。
那些女警也看清楚情况下了,没人再笑了,一个个脸色青,砸豆子的动作越的快了。
我们光着屁股站在那里足足被砸了二十分钟,才停止,脚下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虫尸!
“走过来,先别穿衣服,要全面检查,确保没有残留才行!”带头女警脸绷得紧紧的,显然紧张到了极点。
我们跨过地上的虫尸往远走了些,站进她们用豆子围成的一个圈里,按照指示躺在地上,然后几个女警就走过来,她们都戴着口罩手套,每人手里都举着一根蜡烛和一束线香。
香和蜡烛都是点燃的。
她们举着线香从头开始,沿着身体从头开始几乎是一寸一寸地熏,挨个窟窿熏。
每熏完一个窟窿就滴蜡油把窟窿封上。
尼玛,这么搞下去,身上这些窟窿会不会感染啊,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恢复?以后日子可难过了,一脱衣服,满身窟窿,恶心也能把自己恶心死。
我正想着呢,忽听咔嚓声响,还有白光闪起,愕然扭头一看,就见旁边一女警举着手机居然在拍照。
带队的那个中年女警官怒道:“干什么!”
那女警比较年轻,也就二**岁的样子,长得也挺好,听那女警官吼她也不怕,讨好地笑道:“郝处,也没说不能拍照嘛,多难得一见啊,我就是留个记念,保证不外传!再说了,就算传出去,人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没准以为在搞sm和********呢。”捂着嘴就吃吃笑。
“严肃点,我们现在是在拯救他们的生命,是在执行任务!”那个中年女警官说着话,一伸手往兜里一摸,也掏出个手机来,举着就啪啪拍了几张。
好家伙,她这一作示范动作,其他的女警立刻全都掏出手机来,噼哩啪啦地拍照。
在给我们滴蜡那几个女警急了,“一会儿上来替我们一下,我们也拍几张。”
韦国庆嘴唇都哆嗦了,“郝处,你,你这是干什么!”
那郝处得意地一晃手机,“韦大炮,下周给你安排的相亲你去不去?”
我靠,她这是公报私仇来了。
大家不是纪律部队吗?这种案子不应该是机密嘛,怎么就可以随便乱拍照,就没人来管管她们吗?
话说回来了,就算拍,你们拍他们两个就得了,我一外人,你们有什么可拍的?
我就想求个情,让她们别拍我,躺我旁边的另一个特警却突然呕地一声,似乎想吐,脸瞬间就变成了青色,旋即翻身而起,一把抱住给他滴蜡那个女警,直接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