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连求饶,直到一把将由梦抱在怀里,才平息了她的愤怒。
我们安静地拥搂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气息。
结束了打闹和玩笑,我一本正经地道:“老婆大人,这辈子能有你陪伴,真好。”
由梦幸福而羞涩地道:“行了,别肉麻了!你现在这样说,等以后说不定碰到”
我打断她的话,唱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歌谣:想着今生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由梦扑哧笑了,倚在我的肩膀上,幸福不已。
次日,我和由梦决定,去拜访一下由梦的母亲。在某些程度上来讲,由母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结,只有打开它,才能让我安心。
在由梦的指引下,去商场买了套还算高档的女装,来到了由局长的楼下。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忆及上次由母对我刨根问底,我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由梦似是看出了我的窘态,嘲笑我道:“你就这么怕我妈啊?”
我连连点头:“怕。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在她的心里,张登强才是由家女婿的最佳人选。我赵龙,就是一垃圾,痞子。”
由梦道:“那时候我妈不是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嘛!她还以为,以为你误入歧途了呢!”
我啧啧地道:“印象一旦在心里根深蒂固,就很难改变了!”
由梦推搡着我道:“行了,别杞人忧天了!有本姑娘在,你怕什么?”
我一捏鼻子,顿时信心十足:“就是。不怕不怕!”
按响门铃,由母开门。
久违的春风般的笑容,让我心里的紧张情绪,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由母笑道:“来就来呗,还买什么东西啊!”
在由母的礼让下坐了下来,通过对由母的表情观察,我逐渐宽了几分心。看起来她这次对我是相当热情,态度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上了水果盘,由母还从茶几底下端出了烟灰缸,一边礼让一边坐了下来,笑眯眯地上下审视我。
我有种被看羞了的感觉,举止略显紧张。
由梦赶快向由母提醒道:“妈,您都把人家看羞了!”
由母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自嘲地一笑:“呵呵,小赵,你的事呢,我都听说了!我真为你高兴。
由母可真是个场面人,短短几句话,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为曾经的做法表达了歉意。
我笑道:“阿姨怎么会呢。在那种情况下,没人把我当好人。包括由梦。”
由梦拿胳膊肘轻蹭了我一下,得意地道:“是啊,我当时都被他蒙蔽了呢!就凭这一点,他就”由梦脸一红,没道出下文。
由母慈祥地望着由梦:“傻丫头!你爸都交待过了,有件事呢,我得陪你们去做一下。”
我和由梦相视一下,由梦追问:“什么事啊妈?”
由母道:“去买三张飞机票。明天或者后天的。”
由梦不解地追问:“去济南干什么?”
刚问完,由梦马上意会到了母亲的用意,不由得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也忍不住在心里窃笑,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不费吹灰之力,由母的任督二脉自动打通不说,她还主动地为我们安排妥了某些程序。
我的心里,充满了惊喜。
尽管我已经揣摩出了由母安排我们去买飞机票的意图,但是表面上,仍然装得一无所知。
我近乎是画蛇添足地问了一句:“阿姨,您要去济南做什么?”
由母笑了笑,却不回答,而是扭头瞧向由梦。
由梦轻轻地在我肩膀上拍打了一下:“你傻呀!当然是要去你家喽!”
我装傻充愣地‘哦’了一声,心里暗暗得意。
由母补充道:“是时候了!去拜访一下你家父母,你和由梦也都老大不小了,由局长的意思呢,是想让你们早点儿”由母轻咳了两声,没道出后文,而是迅速地转移话题道:“去吧去吧,买了票回来,中午在家吃饭。”
我笑道:“阿姨,其实,其实坐飞机不如坐火车实惠。飞机快,但是到了济南还要倒车,一耽误又要好长时间。不如我们坐火车,怎么样?”
由母眉头微微一皱:“火车。火车上人太多了吧?而且现在这个时间,正是列车运行高峰期,农民工返城*,人挤,空气不新鲜。”
由母是大家闺秀,又是局长夫人,挑衅一些倒也无伤大雅。只是她这一说,倒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们小小的县城没有飞机场,在济南飞机场下车,还要转乘长途客车。即使是打辆车往回赶,也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更何况,还不算上下飞机后耽搁的时间。这么一来,乘坐飞机实在是显得有些画蛇添足。因为从北京坐火车到我们县城,充其量不过只有五个多小时的时间。
但是我突然觉得让由母先去拜访我们家,未免显得有些滑稽。
我不由得暗怨着自己的考虑欠周,赶快道:“这样吧阿姨,我和由梦呢,先回去。回来的时候我带父母来京住一段时间,哪能让您”
由母打断我的话:“哪有这么多讲究?就这么说定了!如果飞机真的不妥,那我们就,就坐火车去!反正我也很少坐火车,就当是体验体验!”
由母出乎意料地做出了让步,这让我既意外又觉得受宠若惊。
由梦突然插话道:“哎呀,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这么费心呀!我们直接开车去不就行了?”
由母笑问:“谁开?”
由梦道:“我和赵龙都是驾驶好手,去他开,回来我开呗!”
由母微微一想,说道:“也行。只要你们能弄到车。但尽量不要惊动你爸。他是领导,而且正处于一个敏感的时期,忌讳这些小细节。”
由母的话只说了一半,我和由梦皆解其意。
不得不承认,我这次潜伏任务的完成,在精神上是个圆满的胜利;但是在物质上,我却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所有。
以至于,现在想弄辆车开回家,都是件难事。
讲出来像是个故事,听起来像是笑话。但实际情况,果真如此。
由梦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嘻嘻笑道:“我来想办法!找车的事情交给我了!”
由梦在这件事上显得格外积极,由母笑将了她一军:“傻孩子!你就这么急着嫁出去呀?”
由梦装傻充愣:“这跟我嫁不嫁出去有什么关系?”
由母只是一笑,没道破天机。
中午,在由母的再三挽留下,我和由梦留下吃饭。由梦建议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咱们包水饺吃吧。由母坚决同意,我当然也只能响应。
没想到由母还真是个操持家务洗菜做饭的好手,她三下五除二便将面和馅准备好。由梦洗了手,扎上一个漂亮的花围裙,撸起袖子来便开始擀皮,母女二人配合默契,手法纯熟,看的我是津津乐道。
我当然也不能光闲着,自告奋勇地要加入到包水饺的战斗之中。
由母笑说:“你是客,怎么能让你干活?”
这话听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就好像,刚刚建立起来的和谐氛围,被这一句话给阉割了。其实由母也是处于一番好心,但是在我听来,却像是关系疏远了似的,没把我当成一家人。不过转而一想,我和由梦虽然相恋多年,但是毕竟是既没定婚也没结婚,名义上还不能算是一家人。由母这样说,也不无不妥。
倒是由梦早就把我当成了一家人,嘻嘻地对母亲道:“妈,你还把他当成是外人啊?我告诉您,他包水饺的本事可好了!”然后挺了下腰杆,以一种命令式的语气冲我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搭把手啊!你那双手啊,不光是用来拿枪和打架的,还要学会做家务,今天就是你实践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