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黎招娣没镶金边,梁玉珍镶金边全村人知道,
村里的男人特想知道镶金边会是怎样,便有意去偷窥梁玉珍,
可是梁玉珍自从那天被陆景川骂过,跑出来就没见过人影。
陆景川开始以为她天黑就会回来,村里随便找找没见人就回来,继续跟军伟他们喝酒。
直到太阳落山,月亮爬上来,梁玉珍仍不知所踪,陆景川着急了。
他见到陆腾飞骂两句:“都怪你,那天还拿腊肉过来炒,不然我多点时间去找她。”
“出力不讨好,下次别想得到我一点好处。”陆腾飞气愤地说。
“你捧一个大公鸡过来杀,我绝不会怪你。”
“我自己没长嘴,要捧给你。”
陆景川也知道怪腾飞没有用,只是他不知怎么办,村子就这么大,该找的都找遍。
以前梁玉珍生气,最多也呆在自己家,现在她家烧毁,能去哪里呢。
陆景川到军伟家问,军伟也说没见过人,说应该回娘家。
“回娘家就好了,我怕她去找其他男人过夜。”陆景川说。
“你太不相信我嫂子啦,她挨你都挨不住,还自找麻烦,她早就想好好休息几天,现在你们闹矛盾,刚好当放假呢。”军伟说。
“不是不相信问题,关键她没地方去。回娘家她应该不太可能,她跟她弟媳关系不好,回去最多只敢住一晚。”
“没准她明天回来,你就安心等她吧。你不会怕英叔拐走她吧,他那天喝得醉醺醺,自己走路都成问题。”
“不是没有可能,英叔会施展妖术,正常的人都会被他迷惑。”
“即便英叔拐走,过两天也会回来,你耐心等吧。”
“说不定,上次无端端消失一个多月。这次如果消失一个月,我就不要她了,回来已是物是人非,变味儿了。”
“你可别说,上次嫂子消失一个月回来,还变漂亮,皮肤更白净。”
“肯定啊,被其他男人供养着。”陆景川发狠捶一下墙壁。
“村长,你可别生气,是你自己叫她别回来的。”
“她脑子有问题就听不出那是气话。”
“如果她去镇上,我担心孙维会拐她,上次他从你那里得老参酒,想必早想试试它的威力。”
“他早就知道老参酒的威力,他在羊圈过夜那晚,好几只羊受伤,有只母羊第二天死了。”
“那我嫂子能去哪里,要不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没准明天早上,嫂子会踏着露水回来。”
“如果是那样,她定是从其他男人被窝钻出来。”
“都说我嫂子不会那样,她更需要休息,你明天去她娘家看看。”军伟变得很生气。
陆景川甚是无聊过了一夜,他只觉得没女人睡在旁边的夜晚十分漫长。
第二天清晨,梁玉珍仍不见回来,家明做好早餐也没心情吃。家明看到老爸闷闷不乐样子,便说:
“你以为人人像我妈那样,你用大棍打她也不走,你找不到棍子,她还帮你找,你的脾气也该收敛一下,不是哪个女人都没承受你的。”家明说。
“如果她懂我的心,就该出去哭一会就回来主动洗衣做饭,主动跟我示好,
我自然不会跟她生气,还会好好疼她一会,给她吃饱,可见她一点不懂我。”陆景川叹口气。
“你当着那么多人面骂她,她不难堪吗?她也要面子的。”
“难道我还得抬八大轿去抬她回来。”
“可是你连她在那块地儿也不知道,有八大轿也没用。”
“你今天怎么啦,早餐做得难吃还那么多废话。”
“知道难吃了,早知如此,当初得对我妈下手轻一点,仗着自己有身蛮劲无处使——”
“你再说我真的要揍你。”陆景川拿起一个包子就砸家明。
家明把包子接住,一口咬下去,没敢再出声。
他也知道老爸心情烦躁,昨晚省下的蛮劲还无处使,正难受憋着。
“爸,要不你去羊圈走走吧,那些母羊每次看到你去,咩咩咩叫得可带劲,欢快无比。”
“兔崽子,找死!”陆景川生气去门角落拿棍子,可是家明笑哈哈快速逃跑出去。
陆景川坐下来看着一盘干瘪的包子,忽而就怀念陈绣花,她蒸的包子个个膨胀饱满,圆圆圈圈的,特别好看。
而且她逆来顺受的样子显得特别温柔,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叫她站着,或者叫她趴下,她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家务也做得好,什么时候扫地,什么时候做饭,她心里总有数,脸上平静如水样子。
那会陆景川特别喜欢打她,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可喜欢。
陆景川这样想着,拿起家明蒸的干瘪的包子,想起刚才他喊去羊圈的话,一阵咩咩声响起在耳边,心里顿时不得安静,
突然心血来潮,他把包子扔回盘子,到水井吊一桶水上来,从头顶淋到脚跟。
“梁玉珍你这货,到底去哪里,只要你敢回来,我就宰了你。”
陆景川连续淋了七八桶水,心里才安静下来。
他又是挺恨自己的,每天都无比生猛,一天也不想休息。
身体凉快下来,他脱下衣服,回到房间在镜子处端详着自己身体,甚是得意,随意晃动几下身体,二十岁的年轻人未必比不得上他。
他去拿一根烟点上,对着镜子吐烟雾,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满意露出一个笑脸。
他好久没这样观察自己,想到自己早就四十出头,不觉感叹岁月易逝,一滴不剩。
三十岁的时候,怀念二十岁,四十岁时仍想跟二十岁的自己相逢。
陆景川重新换一套干净的衣服,走出院子,一时不知道去做什么,心想也好久没去羊圈看看。
不过这时候弟弟已去放羊,羊圈空荡荡的,去那里也没用。
当真要去梁玉珍娘家看看,但又不好意思,
梁玉珍的母亲,陆景川是见过的,跟他一般年纪,半老徐娘模样。
到时他们肯定会笑女婿比岳母年纪还大。
陆景川想起隔壁村有一位妇人,她的女儿嫁给一个非常了得的老公,而且非常有孝心,对岳母非常好。
那位岳母自从第一次见到自己女婿后,内心十分欢喜,特别羡慕女儿找到英俊潇洒的老公。
反观自己嫁的人是糟老头一个,那位妇人闷闷不乐好长一段时间,
有一天终于病倒,反反复复治疗都不好,人人都说她快不行。
可是女婿来看她那天,她的病忽而就好了,能吃能喝,一整天都哈哈大笑,根本不像病人,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陆景川想,他未来岳母会不会得这种怪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