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瞅稀奇似的,看张老太主仆走远。
活这么大岁数了,第一回在村里看见这架势。
晒得黝黑的牛老二媳妇暗地里推了推桂花婶子她大儿媳,低声道,
“啧啧,老天爷嘞,你瞅瞅这张筱凤拽的。”
“俺们一天到晚干农活晒到晚也没觉得有啥,这出点汗咋了?你说她一把岁数了咋还矫情上了呢。”
“老太太…你慢着些…”牛婶不伦不类学了学。
脸上大痦子抖了抖,黑黑的面庞粗壮的手显得格外滑稽。
“哈哈哈,牛婶你快莫学那动作,笑死人了。”一旁的长嘴妇人也支着耳朵听上了。
“牛婶,你们小些声,在人家地盘上呢。”
“切,怕啥?你也太小心啦,早走远了,你说这几个下人是掏银子买的吗?”
“当然,俺听说下人可不便宜哩,好一点的一个人没有十几两银子可不成。”
“俺瞅她这一买就是三,刚才去买农家肥的那个也是哩。”
“唉呀,铁蛋他娘,她们以前跟你家可是邻居,不咋爱搭理你呢?”
牛老二媳妇挖苦两句,觉得心里爽歪歪,以前张筱凤最羡慕的可是她。
家里头喂的有猪,有牛。
如今反过来了,她这辈子还有机会像她这样有几个下人跟上使使吗?
“有钱了呗,谁还认识你啊?”桂花婶子的大儿媳也酸酸的说道。
以前她家连玉米糊糊都吃不起,他家铁蛋吃个玉米粑粑,君小子吞唾沫。
铁蛋上学,那君小子眼巴巴的一路跟着铁蛋去学堂,假装背三字经,铁蛋都不搭理他。
吃完早餐垫垫肚子,就正式干活。
福伯开始跟书妍商量怎么指挥大伙儿按照他的要求干活。
也好心提醒她:“丫头,芦荟最怕的是严寒,恐怕冬日你得费点功夫,到时弄啥保温的物什把这芦荟包一下。”
“嗯,知道了,福伯。”
首先,芦荟耐干旱,忌积水,要把排水系统挖好。
书妍清清嗓子,指派大伙。
先让一部分拿锄头、铁秋的男人去挖排水的沟渠。
剩下拿铁铲子的人,听福伯的授课、讲解,跟着学习移栽芦荟。
每个人要福伯亲自验收,合格才可正式下地栽种。
只见福伯先小小翼翼的把切断根茎的,有侧芽的切下来,还有小株的先分拣出来。
要求他们也跟着先这样做。
甭看他一脸好说话的模样,其实要求格外严格。
他一边分拣,一边讲解这些小株的、分枝的比较小、脆弱,栽的时候尤其小心。
每一株确保要栽在比较潮湿、肥沃的土壤中。
因此,栽好后,需要用竹筒浇水,连浇多少水都有要求。
不一会儿,旺儿去村里买农家肥的事也有了回应。
有人挑着粪桶,担着稀糊糊自家粪坑的粪便来了。
还有用背篓背着自家猪圈里的粪便来的。
有牛的背着牛粪来,还有鸡鸭鹅造的。
总之空气种飘散着各种臭味,大伙儿都习惯农家肥的气味,习以为常。
听福伯的要求撸起袖子、用泥土把这粪便搅拌均匀,蹲下来开始移栽芦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