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浅浅!”
“笑话,我南宫玉晔堂堂一届男儿身,做什么贵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颜浅浅,你杀了我,杀了我!!!”
“你以为你杀了我全家我还会对你生出什么感情来吗?我要杀了你,我要报仇!”
男人以往的儒雅、温润、情深款款全然不见,生不如死。
失魂落魄蹲坐在南宫居室内门角落,脑里忆起她一袭绣着红梅的鹅黄色裙衫,像个小精灵似的,突然出现在梅园摘梅。
那日清晨,隐约听见几声女子娇俏、清脆的笑声…
“哇,好香啊,奶娘,您瞧这株花树上的梅儿开的真漂亮…”
“快帮浅浅多摘一些花瓣,以往都不够喝,回去我便要多做些花茶搁着慢慢品呢。”
女子在园中旁若无人、惬意的转了几个圈儿…
奶娘见一向端正、老成持重的她露出小女子纯真的娇态,急劝告道,
“小姐,别这样,失了仪态,让旁人瞧见就不好了,这些东西让下人来做就成了,何必你亲自动手呢?”
“奶娘,这一清早梅园哪会有人来,您这就不懂了,亲自动手自有其中乐趣…”
“行,奴婢说不过您,早春时节、早晨天凉,花枝上湿漉漉的,快些把披风穿上吧…”
“哎呀,奶娘,你可真啰嗦,难得出来,让浅浅自由自在的逍遥一会总行吧?”
突然停下,躲藏在花枝后面,
“咦,有人?…是他?”
眼珠噗噜噜转了转…跟着他在梅园绕了一圈。
啪的一声,瓷瓶被打碎。男人被一股蛮力撞翻,四目相对…一股淡淡的荷花、夹杂着梅花的香泽没入鼻腔…
男人无语,气馁,他天没亮就来采了,表妹需要这凝神静气的新鲜东西,她看到他给她采的花露一定会感动、开心的吧?
可眼前的人,不仅打碎了他一早便起来采给表妹的晨露。
她还一脸无辜、细软的腰肢趴身上用一双忽灵灵的大眼睛瞅着他,对他浅浅一笑。
“公子,不好意思,把你撞到,你没事吧?”
“瞧您这么用心,你这花露是给你心上人采的吗?不好意思让浅浅打翻啰…”
嘴里呼出的小白气儿打在他脸上,某人心里有点酸,某人心脏碰碰乱跳。
接着就像一个小尾巴,提个小竹蓝、一早上都跟在他身后,
“公子,快过来,这朵花上好大一滴花露哟…”
见他不理她,恶作剧道,
“公子,你不语的时候也好俊俏哦,不过呢…你的屁股衣物上都是泥…哈哈哈。”
“公子,我叫颜浅浅,颜色的颜,浅笑嫣然的浅。”
“哇,这枝花好漂亮,喏,送给你啦。”
那笑容从此烙印在脑海中,忘也忘不掉。
他以为他这生只衷心于若儿一人,为何,恨自己,让他到现在为止还感受到一丝甜蜜?
他突然感觉有点对不起他表妹,若儿。
所以他认定他叫颜浅浅,可…他是男子?特意设计好的吗?男扮女装引诱他的吗?
“小姐,您不能跟陌生男子那般亲近。”回去路上,奶娘踌躇,道。
“奶娘,今儿浅浅是女儿身装扮,放心吧,他不会知道的。”
“浅浅只是宫里那些繁文缛节太枯燥、无聊了,难得碰到个俊俏的逗他玩玩嘛。您啊千万不要告诉母后。”
奶娘知道,让她从小就接受男子的训练培养,还一直保持优秀,小姐接受的东西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哎,小姐,男女有别,您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
…
“我说玉贵卿,您就别喊了,你说你一男子还当真以为帝君会喜欢你啊?”
“实话告诉你,咱们帝君再过三日便要迎娶圣后了,咱们昆国全国上下可等着小圣子、圣女的出生呢。听咱家的消停点,袄。”
“什…么?”男子内心慌乱、酸楚,难受,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会这样?
宫外…
“唉呀,真是丢脸哦,还金屋藏娇呢。”
“你说咱们帝君打小便是咱们昆国百姓的榜样,奈何竟有龙阳之癖?”
“这个也算不得啥吧?”
“咱们昆国对同性、这方面也是开放允许的。”
“你啊是没见过那玉贵卿本人,听说长得跟嫡仙似的,如果你是帝君也会对他生出一丝情谊来吧?”
“哼!此祸水也。不信等着瞧吧。”
“他爹通敌卖国,他到聪明,知道给帝君做内应送信儿,凭着长得俊美得了帝君青睐,要不然一个砍头下场。”
一晚上梦魇不断…
第二日,丘小亮一大早便来找她支银子。
瞧她眼睛周围布满两个又大又圆的黑眼圈也是吓了一跳。
丘小亮离开后,王夫人让钱管家来接她,今儿是“雪颜公仔店”正式开业的日子,让她去参加剪彩仪式呢。
书妍自是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昨儿夜里的疲惫一扫而光。
因为这是女子开设的,自然是要请有头有脸的人物来镇场子。
她们俩私下好费一场功夫才跟县太爷夫人套上近乎、拉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