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挖深加宽洼地,一晚上时间挖好的地方积了很多水。
邱老二把她带到河道口瞧了瞧…俩人商量怎么把洼地里头的积水泄掉,从哪掏沟…
或者用石墙码一个流水的通道,因为河坎上还得过路,内部等挖好再蓄。
旺儿把牛群赶到空地,邱老二喊丘农夏接管。
他俩打算再去河边砍些柳树枝把空地周围圈起来,免得空的时候牛儿瞎跑。
赵子安一副指挥大伙干活的包工头模样,站河坎吹吹风、心想有壶玉米酒喝喝那才叫惬意哪。
随意瞅几眼水库,干活的那些个人、包括苏大强、丘大奎等人都在卖力的锤石头,那些个妇人也在好奇的瞅他。
苏大强是空气,混个脸熟的也只有丘大奎了,跑到跟前跟他唠唠嗑,
“丘大奎,你这老鬼,瞧你这熊样,这么热还戴顶狗皮帽子做甚?”
苏大强见他过来,跑到另一边去捡石头…
丘大奎不想搭理他,这人说话特难听,专挖苦人…
果然,只见他扯扯他腰间掉下来的半截麻绳,
“哟,你这麻绳还真结实,俺自从瞧见你第一回你便这模样…哈哈哈。”
丘大奎气得心脏乱跳,想说他这身装扮他一辈子都这样过来了,他媳妇都没说他是个熊样,关他啥事?
闷闷的抽了一口烟,没吭气,继续使劲锤石头。
“哟,劲还挺大,锤的累不?你说你年纪一大把来干这苦力活干啥?真是饭吃饱撑的,是俺俺宁愿睡觉。”
“你,起开!”丘大奎白他一眼,他以为别个都像他那么好命,有个能干丫头。
“你以为俺们跟你一样成天就是耍,俺们要吃饭,老爷们当然要为生计操劳。”
“无趣,不与你讲了。”赵子安见他认真,跟他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便不跟他说了。
转身一眼便蹩见了曹小贵。
他正躲在大坑旁一块大石头后,埋头不停的往撮箕里装泥土呢。
曹小贵瞬间感觉冷飕飕的,糟了,定是被他瞅见了,扔下手中铁秋撒腿就跑。
“兔崽子,见了你爷爷、还敢跑?”
“玉米酒哩?银子哩?给你爷拿来!”
提起衣摆一阵风似的便追了上去,书妍跟邱老二皆是一愣,顺着看了过去,“你爹这是咋了?”
“…”书妍也是一头雾水,估摸着她爹又在酝酿啥坏事吧。
转念想到曹婶子在街上摆摊儿,跟她打擂台呢,那曹小贵定也是知情的,也就随她爹去了。
见俩人逐渐消失在小树林中,邱老二有点疑惑,
“这贵小子,越来越不像回事了,也不晓得跟你爹一般见识啥?啥事咋吓成这德行?像猫见了老鼠似的…”
不一会儿赵子安便骂骂咧咧的回来了,挽着袖子,
“兔崽子,别让老子再逮到你,忽悠俺,还敢跑?”
“你娘偷了俺的米酒,损失了好几坛哪,你知道值多少银子吗?三十两银子赔来!”
众人吓得一惊,停下手中活计看他,那些米酒值那么多银子吗?
“看什么看?偷俺家东西,俺还不能让他赔银子啦?”
他们只是觉得这赵子安不好惹,会讹人。
见书妍也在看他,走近心虚道:“大丫,那兔崽子不安好心,他娘偷俺们米酒,俺喊他陪银子…”
“爹,你一天不要瞎折腾,别给我乱惹事。”
“惹啥事吗?爹知道轻重。”
邱老二与其他人也知道是为啥事了也理解,书妍把旺儿喊过来,就准备回去了。
路上她喊旺儿、赵子安一起去拔了许多的艾蒿。
她刚才在来的路上边便看到沿着田间、河边长出了不少青青的艾蒿。
这个季节,艾草泛滥,这边除了喂牛、郎中药用,也没人吃这东西。
这些植物纯天然无污染,蒸熟挤出汁儿与糯米粉揉在一块,包上做汤圆的豆沙、蛋黄、流沙陷定是清香可口的。
等会拔回去就弄到汤圆铺子去,做成青团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