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赵书妍先牵牛去河边喂水,喂完水牛儿去吃草的时候,到河边的泥潭又摸了一小盆螺丝才归了家。
她出门时弟弟还未起床,大伯吆喝了一晚上估计也累了,她起身时也还睡着的。
到家弟弟刚起身,还是睡眼朦胧,看到赵书妍端了一个木盆,急道,“姐,你又去摸螺丝啦,咋都不喊我,我也想去哩。”
“谁让你睡懒觉,下次早些起,吃过早饭给姐帮忙。”
“嗯,知道了。”
赵琦君很是乖觉地答道。
换过衣服,洗漱一番后,大家一起坐在火堂子边吃着早饭,“姐,你这次去镇上,能不能带上我,我也想去赶集,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镇上呢。”
看着赵琦君一脸期盼的表情,赵书妍略做沉思,反正去镇上有牛车,到时候她去卖小鱼干,牛车也要有人看管,就把弟弟带上吧,顺便让这小子也见见世面。
赵书妍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嗯,好吧,不过你可要听我的话,到时候不可乱跑,姐就带你。”
“诶,好嘞,决定服从命令。”
赵书妍低头一笑,往嘴里送了一口饭,哪知一抬头面前突然蹲一花姑娘,手握着拳,俩人对视...
“整死你,你个烂叉,哎呦妈呀,好疼啊,丫丫,嘿,去镇上,去镇上...”
大伯听见姐弟俩商量要去镇上,不知咋滴也吆喝起来要去玩,吼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奶唬着声道,“一边去,大丫去赚钱哩,你去捣个啥乱?就在家,这地界宽敞滴,想咋玩就咋玩,娘跟你玩...”
大家自动忽略了大伯的提议。
吃过饭赵书妍忙碌了起来,奶和弟弟一起帮着她处理小鱼,赵书妍刮鱼鳞,弟弟划鱼尾,奶用筷子插鱼嘴转圈圈,不到一个小时小鱼仔就被处理干净了。
然后是螃蟹,螃蟹处理起来简单,数量不多,处理起来很快。
先把外面清洗干净,去蟹壳,清理掉腮肺心,再用刀把它们剁成两半,具体炸的方法和炸小鱼干差不多。
最后就是螺丝了。
炒螺丝如果做好了,那可真是味美鲜香极了,放上油、葱沫、姜丝、酸沫、盐、辣椒等各种调味品一顿爆炒,那真是最好的下酒菜。
要不在现代怎么会有“明上一颗螺,塞上一只鹅”的说法呢。
但螺丝也是最麻烦的。先要在清水浸泡一两天的时间让它吐出泥水,再放点盐来揉搓清洗干净外表,再用剪刀剪掉螺尾,别以为就是剪个螺尾,这可是个细致活,小小滑滑的螺丝并不好拿捏。
昨天捡的螺丝和今天捡到的都用清水泡了起来,放了盐,到现在基本都吐泥吐干净了。
家里没有钳子,奶找来做针线用的剪刀,费力半天功夫剪好了螺尾。
等他们把这些食材全部都清理完,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日头都快下了山,银子不好赚呢。
调完面糊,在火上烘了烘手,赵书妍烧起锅灶,开始了炸起了小鱼干,然后是炸螃蟹,最后是辣炒螺丝。奶在灶口帮她填火,天黑前总算完工。
祖孙三蹲在火堂子边上烤着火吃着小鱼干、炸螃蟹、炒螺丝,真的太好吃了,大伯坐不住,在他们四周转悠胡乱吼叫着,手里也拿着个炸螃蟹腿吃着,当然,赵子安没丢下。
经过上次兔子腿事件,奶似乎对这个二儿有了阴影,吃东西时第一时间就想着他,先给他送去。
更别说在赵书妍忙碌时,他就假借去荒地入厕的行为偷看过她们在干啥,炸着时候那香味勾的他进进出出好几次窝棚。
中午那小鱼干他都没吃过瘾,娘给他送的太少了,还不够他打牙祭,他正准备去提示一下娘再给他拿一点的,谁知那个小贱人竟然一股脑的全给那群人送了去,连骨头汤都没有给他留一碗。
这个吃里扒外的鬼东西,败家子玩意儿...
赵书妍可没去想赵子安的想法,她晚上吃完东西,发现了一个问题,这螺丝虽说尾巴被剪了吃起来方便很多,但还是需要工具,牙签。牙签是竹子做的,她观察过荒地附近是没有竹子的,就算有可能也在荒地后面的深山里面了。
天色黑了下来,她也不可能去山里寻竹子了,便找来一根比较坚硬的木柴用来做牙签。
说是牙签,还不如说是模仿它的样子,用镰刀把木材剁成小截,然后劈成小块,再用刀尖把它削成两头尖中间稍粗一点的小木材,有现代的火柴棍大小,可以刨出螺丝肉就成。
削了二十来根,赵书妍停下了,看看手掌又起了水泡,她摇了摇头,她还是不适合干苦力呀!
到了这里这么久,为了以后过上好的生活,她现在真是做了很多以前都没做过的事呢。
晚上睡觉前赵书妍用温水洗了个头发,又用淘米水洗了把脸,鸡蛋清敷了敷脸,盐巴刷完牙,才上床睡了觉。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赵书妍叫起了弟弟绮君,她还是先去把牛儿牵到河边喂足了水,吃饱了草才回来。
回来后先去洗漱,比划着给自己梳了个古代的发饰头,她其实不太会是这种头发,记忆中在电视上有看到,中间头发梳起挽成一个小丸子,两侧头发抿起绕过丸子,耳尖后侧各编了一根小辫子。
经过她这段时间精心呵护,她的头发也黑顺了不少,皮肤也白净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走到了窝棚外。
“弟弟,老姐这样咋样?可还行?”赵书妍伸开胳膊,转了一圈,声音如空谷幽兰。
家里没有镜子,她都是自己估摸着来的,有点担心形象不佳,毕竟去镇上还是拾妥干净比较好,她深刻记得第一次去溪水镇上时,人家看她的眼光,尤其是那个让她恨的咬牙切齿的秦风流。
赵琦君呆了一呆,这,这还是以前那个丑妖怪吗?
赵书妍见赵琦君半天不吭声,以为自己没拾妥好,或者还是像以前那样不堪入目?
她自顾自地走到了的水缸旁往水里瞧了一瞧,水中看不真切,隐隐约约似乎看着倒是是一个清秀佳人,应该还不错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