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圣剑修为仙师,历劫封神尊仙尊。
听见这名字,洛轻尘也刹那之间反应过来,恭恭敬敬随南无忧同拜,“见过无华师叔。”
“无虚师兄的这两个得意高徒,本座今日总算是都见到了。”无华仙尊笑吟吟道,“之前无虚师兄带小灵儿来本座这里,小灵儿三句不离你洛轻尘,本座对洛师侄可谓甚是好奇啊。”
“无华师叔说这些做什么?”南无忧面露羞怯,“既然如今轻尘也在,无华师叔想知道什么,直接问轻尘就是。”
无华仙尊这才认真打量起洛轻尘,慢悠悠开口问道:“洛师侄有心事?”
洛轻尘沉默片刻后,微微摇头回答:“并未。”
而后无华仙尊神色严肃,自顾自的说着:“小灵儿如今用的身体年轻,修为提升速度相较之前却不慢,肉身无法承受的修为全靠小灵儿的魂灵承载,现在小灵儿可能感觉不到影响,但是日后小灵儿的修为越来越高,魂灵承载修为总会有到极限的时候……”
无华仙尊说到这里便停下了,若有似无的目光扫了一眼洛轻尘,洛掌门虽然神色不变未见慌乱,但隐隐可见急切之色,“到那时,将会如何?”
无华仙尊目光深沉,语气沉沉继续道:“魂飞魄散,爆体而亡。”
洛轻尘深深一滞,不由自主看向了南无忧,南无忧却是没有明显的神色变化,衣袖微动大概是蜷起了手指,“所以无华师叔的意思是,要弟子放弃剑道吗?”
“若是因为这个让你放弃剑道,如何对得起无虚师兄对你的栽培?”无华仙尊怅然,“阔别多年本座再次见到你,也算是有缘。”
南无忧双眸一亮,再次俯身深深一拜,“多谢无华师叔。”
无华仙尊摆了摆手,“你们两个,估计要在本座这里待上一段时日了。”
待无华仙尊离开之后,洛轻尘朝南无忧问起:“我从前只听师尊提起过几次无华师叔,无华师叔是什么来头?”
“无华师叔已经历劫封神,灵神仙尊有通晓天机之能。”南无忧叹了口气,“自从我被师尊收养,无华师叔不久后就离开玉衡宗,隐居避世不再露面了,师尊也曾带我来拜见过几次无华师叔,但几乎都是不欢而散。”
洛轻尘惊讶,“为什么?”
南无忧摇头,“他们长辈之间的秘辛,就不是我们能打听得了。”
尤记起二位长辈吵的最凶的一次,当时甚至都拔剑动了手,无华师叔凶恶朝师尊叫骂,“老东西,哪有你这么欺负小辈的,你要是没这个意思,就别祸害人家小灵儿,我正好缺个乖徒弟,你不如把小灵儿让给我。”
师尊与无华师叔谁厉害她不知道,但是师尊没与无华师叔还手过几招,钻了空子抱起她就跑了,气得无华师叔在后边止不住的叫骂。
她那时年纪很小,被两位长辈吓住了,呆呆的望着师尊,师尊慈爱摸了摸她的脑袋,“灵儿以后还要继任为父的衣钵呢,你别听你无华师叔瞎说,你无华师叔就是嫉妒,为父会有你这么一个乖女儿。”
之后南灵深深觉得师尊和无华师叔,就好像是她和洛轻尘,她和洛轻尘之前也经常打架,但是真的面对是非,她喜欢找洛轻尘,师尊也喜欢去找无华师叔。
无华仙尊的隐居之地与隔离外界,即便南无忧对七星大陆了如指掌,对于这处地方属实是不知在何处,距离玉衡宗又是如何距离。
楚明风还在等着雪燕治病,南无忧开始犯难了,笼子中的雪燕活蹦乱跳,叽叽喳喳的吵人心烦。
“南姐姐,你这鸟好漂亮啊。”小姑娘不知何时凑到了南无忧身边,伸手摸上了笼子。
“你小心……”
南无忧话音未落,小姑娘吃痛立刻把手缩了回来,指尖染上一串血珠,南无忧道:“雪燕牙尖嘴利脾气暴躁,稍有不慎便会被咬伤。”
小姑娘惊喜,“南姐姐,你跟九师兄一样,都喜欢养这种凶残的宠物。”
“这不是宠物,这是治病的药。”南无忧道,转而又问起:“师叔隐居的这个地方在哪里,距离玉衡宗多远?”
“我不知道。”小姑娘面露茫然,“我每一次出山,山外都是不同的景色,南姐姐你要出去吗?出去了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南无忧没有隐瞒:“师叔有意留我治病,但我有东西要送到玉衡宗。”
“南姐姐,交给我吧!”小姑娘拍了拍胸脯,一口答应下来,“我们师兄弟有进山令,若是迷路了找不到进山的方向,进山令会带我们回来的。”
“多谢师妹。”南无忧微微颔首,后知后觉又反应过来,“还未请教师妹的名讳?”
小姑娘不可置信“啊”了一声,不满的撇了撇嘴,“自从洛公子来了这里,我天天给洛公子送药送饭,也把名字告诉洛公子了,洛公子没跟南姐姐你介绍我啊?”
南无忧忽而回想起,前些日子问洛轻尘这里的情况,提到过一嘴这个小姑娘,洛轻尘好像生怕她误会什么,急切回答道:“不认识,不知道,没见过。”
“……”南无忧忍俊不禁,笑着调侃他,“那小姑娘天天来这里,你怎么可能没见过?”
洛轻尘老实回答:“我怕她来会打扰师姐休息,所以没有跟她说过话。”
“南姐姐?”
小姑娘看南无忧有些出神,又唤了她一声,南无忧思绪收回,听着小姑娘说:“我叫许莹莹,是师尊座下最小的弟子。”
“南师姐,洛师兄。”
有无华仙尊的弟子前来相拜,而后就听见许莹莹喊了一声“九师兄”,那位九公子朝许莹莹点头示意,对南无忧和洛轻尘二人道:“师尊在后山等着师兄和师姐,二位请随我来吧。”
南无忧问:“不知师叔找我们,是所谓何事?”
九公子摇头,“南师姐还是亲自去问师尊吧。”
九公子指引他们二人前去,只见无华仙尊负手站立再一个小土包前。
时隔多日未见无华仙尊,南无忧居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无华师叔似是沧桑了不少。
无华仙尊开口,“小灵儿你比无虚师兄走得早,应该不知当年的事。”
南无忧茫然看向洛轻尘,洛轻尘大概猜测到了,沉思片刻道:“历代宗主和长老殒身之后,都应下葬玉衡宗墓林,但是师尊走前百般叮嘱我,绝对不可将他葬在墓林,他老人家的下葬之地要无华师叔亲自挑选。后来无华师叔的弟子拿来了师尊的亲笔书信,请走了师尊的仙身。”
南无忧茫然不解,“师尊此举,是有何深意?”
“小灵儿,无虚师兄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无华仙尊的目光古井无波,平静的望着面前低矮的墓碑,没有玉衡宗掌门人的身份高位,亦没有灵神仙尊的修为尊名。
有且只有,极其简单的四个字——
无虚之墓。
良久后,无华仙尊拿出一封信笺交给南无忧,“这是师兄单独留给你的,若我有机会能见到你,一定让我交到你手里。”
这话怎么听的这般别扭?南无忧将信将疑打开信笺。
既是恩师又是养父,无华仙尊待她最为严厉,同样也待她最为慈爱。
信中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是慈父无尽的关怀,要她不可懈怠修炼,勿要沉湎过去,也提到了洛轻尘值得托付。
师尊为她秘密准备了丰厚的嫁妆,钥匙在无华师叔那里,师尊要她与轻尘以后好好的。
南无忧看的心里发酸,情绪波动不过一瞬,立刻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师尊这是、猜到了她会重生归来?
南无忧还没没来得及细想,又在信纸的最后发现了一行小字:
灵儿,为父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