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仙淑开口提醒大家她也是有了身孕的人,无非也只是想要得到注意,她的目的很轻易地实现了。
石银朱笑眯眯地看向仙淑,“大姑娘也怀孕了,还没恭喜你呢。”
石仙淑一脸娇羞样,嗔道,“姑姑!”
老太爷这时候也道,“银朱,仙淑以后的孩子也要随石家姓氏,少飞是入赘我们石家的。”
石银朱保养得宜的脸泛开一抹微笑,对老太爷的话并没有多在意,“是么?对了,大哥,我还有些话要与您说呢,不过这舟车劳顿的,也有些疲倦了,明日再与您详谈。”
老太爷看了石银朱一眼,才点头道,“你说得有理,亲家翁和亲家母也累了,不如先稍作休息,容后再细说。”
福老爷和福氏也想着和女儿说些体己话,自然附和着答应下来。
于是,众人散去,只是老太爷和石银朱在大家没有注意的时候,去了书房了。
静太姨娘在要抬步离开的时候,却被另外两个太姨娘左右一挤,差点脚步不稳,她恨恨瞪了她们一眼,“你们“”
“哟,静太姨娘,怎么这样不小心呢,下次走路得带眼了,你可不像以前了,有丫环能够跟前跟后服侍着的。”黄太姨娘掩嘴轻笑着,和林太姨娘一同离开,见到门外还有双至等人尚未离开,急忙恭敬行礼。
双至对他们淡淡一笑,眼睫轻抬,对上脸色难堪的静太姨娘和石仙淑。
“爹,娘,我带你们先去休息吧。”没有理会这对满脸不屑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母女,双至是担心父母赶了这些天的路会疲累,便想亲自带着他们到已经准备好的院子去。
福敏修在一旁笑着道,“爹和娘如今哪里还觉着累?不如一起说说话更好。”
福老爷子忙不迭地点头,“是啊,双至,你是有身孕的人,才是最应该休息的,别担心我们。”
福氏目光柔和看着双至,眼底有隐隐的水光,“可有害喜?”
“没呢,这孩子乖得很。”双至笑—着道,心里暖暖的,漾满了幸福的感觉。
“这孩子将来性子肯定不随你,是随女婿的。”福老爷子突然在一旁出一声感慨。
“爹,怎么就不随我了,我有什么不好的?”双至不依地拉着福老爷子的衣袖,怎么她的性格就需要被嫌弃吗7
“当初你娘怀你的时候,你可折腾个不停,确实不像你。”福老爷子笑眯了弥勒佛一般的脸,语气充满了对双至的宠溺。
石拓闻言,眼睛流过一抹温柔的光芒,含笑看着双至。
双至傎了石拓一眼,“闷得像石头一样,才不要像他。”
石拓挑眉,笑容更深了。
“好了,先回屋里吧!”福氏柔声提醒,他们这时候才慢悠悠走到花园的甬道而已,再继续说下去,回到屋里大概也就天黑了。
回到上房,容兰几个丫头听说福氏来了,都很开心地出来迎接,笑靥如花地行礼,“老李,夫人,大少爷……”
香芹本是福夫人身边的贴身丫环,见到以前的主子更是激动,只是方才在老太爷那儿不好表现出来,如今回到上房,那开心兴奋的表情自然不必掩藏了,她斥了容兰他们一句,“咱们姑娘都要当娘了,还喊夫人为夫人么?如今应该是喊老夫人了。”
双至在一旁点着头,确实这称呼该转变了,虽然娘看起来还很风韵犹存,和老字搭不上钩,不过这辈分上确实要这样叫着了。
那奶奶岂不是成了老祖宗了?
福氏笑着摇头,嗔了双至一眼,“难道我真老了不成?”
双至笑嘻嘻地拉住福氏的手,“娘哪里显老,和您走出去,别人还只当咱们是姐妹呢。”
“油嘴滑舌!”福氏轻笑着,“女婿就这样纵容你的?”
看得出女儿在石拓面前无拘无束,如果不是石拓对双至足够的疼惜和纵容,双至又怎能如此放松呢?
双至看向一直含笑不语的石拓,马上告小状了,“他哪里纵容我着,娘,您不知道,他老是逼我喝那些油腻腻的鸡汤和好腥的鱼汤,您知道的,我最不喜这些了。”
福敏修忍不住大笑出声,拍了拍石拓的肩膀,“石大哥,我妹妹真是辛苦你了。”
福氏和福老爷子也对望一眼,真的是放下心来,他们是不必担心石拓会对双至不好,就怕是双至自己会欺负石拓了。
他们已经进了上房,石拓请福老爷子和福氏坐上上,丫环们奉茶上来。
“娘,怎么大嫂没一起来呢?”想起穆清莹,双至也是有些想念的。
福氏笑道,“你大嫂和你一样,如何出得了院门?”
双至愣了一愣,随即惊喜道,“大嫂有了身孕?”
“是啊,五个多月了。”福氏道。
双至看向坐她对面的福敏修,“大哥,恭喜你们!”
福敏修眼底有即将成为人父的喜悦,他笑着点头,和石拓对视一眼,这两个男子的心情大概是一样的。
“大嫂有了身孕,大哥你怎么能不在她身边呢?这下大嫂可要怨我了。”同为女子,双至最是清楚穆清莹的心理了。
福敏修道,“你大嫂听说你有了身孕,很开心,一直催着要我来一趟京兆。”他也不想离开家里的。
双至眼底泛开感动的水花,眨了眨眼,掩了过去。
“对了,老祖宗的身子可好些了?”双至记得离开普靖城的时候。老祖宗还卧床不起,心里不免担心。
“已经好了许多,不必担心。”福氏言浅解释,并不多说。
双至心里明白这是母亲不想自己多忧虑,便问起之前被父亲赶出福家的福敏勋,“那二哥可是回家了?”
福老爷子皱了皱眉,笑眯眯的眼睛敛去了些许笑意,“他前些天说要到外面闯一番事业来,也不知去了哪里闯了。”
双至轻笑,这哥还真是不改本性,想的永远比做的容易,“说不定哪里就在京兆遇上了。”
“那倒是有可能,京兆是天子脚下,哪个地方比得上这儿的,敏勋确实有可能到这儿来。”福氏笑道。
“哼,不必理他死活。”老爷子还在生福敏勋的气,要不是他,福家何须被予王威胁,还要被迫嫁女,虽然双至嫁得是不错。
双至暗笑着,爹这完全是刀子嘴,心里肯定也担心着福敏勋,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那三哥呢?可有书信回家?”想到去游学的福敏昇,双至脑海里浮现一张仍然带着稚气,但一脸向往,好像心里装着许多宏图大志的少年来。
“你三哥如今也不知走到何处了,只是一个月前来了一封信,说是还想继续游学。”福氏道。
“看来三哥过得是不错的。”双至笑道。
福老爷子轻哼,“没一个省心的。”
福氏笑了笑,便道想与双至说些体己话,让他们三位爷们自己留在大厅,与双至一道进了内屋,有些事情她是不好当着石拓的面问,而且女儿有了身孕,这家里也没个长辈能指点的,她这个当娘的在家里整日不得安心,就怕双至不懂得照顾自己,这次她来了京兆,自然是要教个明白的。
进了内屋,福氏环视了屋子一眼,皱眉问双至,“石拓夜里没在这儿留宿吗?去了小妾那儿?”
双至搀着福氏坐下,“没有啊,娘为何这样问?”
“你都有了身孕,难道还同塌而眠?”福氏不怎么赞同地问道。
双至俏脸微微泛红,“我们也没做什么事啊。”虽然有几次石拓忍不住了,但都小心翼翼,她也没觉得什么,不过这事不能告诉母亲,毕竟思想上还是有代沟的。
福氏对双至的话似乎不怎么相信,“虽然你不让石拓去小妾那儿是对的,但不能因此伤害了自己。”
“不会的,娘,他对我很好。”双至羞红了脸,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窘态。
“不能让他晚上在旁边软榻上睡吗?要是一个不小心……”
“娘,软榻睡着不舒服。”双至急忙道,要让石拓去睡软榻,睡不着的肯定是她。
福氏嗔了双至一眼,“你那是心疼他吧!”
双至甜滋滋地道,“我是心疼了。”
福氏没好气地摇头,不再劝说了,她相信石拓也是个懂得节制的人,“那静君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成了太姨娘了?”
双至喝了口温水,将来了将军府之后,与静太姨娘之间生的矛盾一五一十地讲给福氏听,“事情便是这样,如今她也收敛了不少,不敢再冒犯我,倒是那大姑娘和赵少飞让我放心不下。”
福氏听完,叹了一声,“你受了些委屈,不过做得很好,为人儿媳的总要担待些,只是对那静太姨娘和大姑娘她们,不必隐忍,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娘,我明白的,之前我一直隐忍,是不想落人口舌,说我仗着诰封便不将长辈放在眼里,如今我该忍的已经忍下,之后该如何,女儿自有主张的。”妒妇之名她已经承下来了,如果当初她与尚还是老夫人的静太姨娘针锋相对,外人只当她是泼妇,哪里会想她受过什么委屈。
“娘相信你会做得好的。”福氏拍了拍双至的手,柔声道。
“石灿已经成亲,说不定再过不久也就要分府了,我以后也会清闲许多。”想到能摆脱这些比瘟神还令人烦闷的人,双至心情一片明亮。
福氏挑了挑眉,“就算分府,那石灿也未必能分得到什么?”
双至微讶,“娘的意思是?”
“你真以为石银朱会让静太姨娘的儿女成了石家的嫡出子嗣?”福氏意味深沉看了双至一眼,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