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格桑答应着,已经在风卷残云般大口地嚼了起来。
让任梅梅咂舌不已,这么一大锅的饭菜,竟然一样让他们给吃光了,她都怀疑他们是吃到了什么地方去。肚子,就那么大,是怎么装下的呢?
趁着她去收拾碗筷的空挡,梁浩将齐八斗给叫到了一边,低声道:“齐少,我摸清楚张十五和张初一老爷子住着的地方了。”
“哦,啊?”齐八斗惊呼了一声,颤声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梁浩把一份地图交给了齐八斗,微笑道:“骗你做什么,知道这个地方吧?张十五就是把老爷子给软禁在了这儿。”
这就是一份草图,勾勒出来了几条街道的线路。但是,在街道的两边重要地方,霍元都做了标注,例如什么大酒店,或者是什么医院之类的,然后在张初一所在的旅社中做了五角星标记,相当明朗。
那旅社的名字叫做昌泰旅社,四楼的405房间。
齐八斗很激动,详细翻看了两下,还用手比划了比划,问道:“真的……我师傅真的在这儿?”
梁浩点头道:“十分肯定确定。”
齐八斗问道:“那你刚才就是和荆善一起搞的这份地图?在哪儿弄来的呀?”
梁浩神秘一笑:“那你就甭管了,反正地图可靠就行了。”
齐八斗当然是相信梁浩了,要不然,他早就死翘翘了。他霍下站了起来,既然是这样,那就赶紧过去吧。
梁浩微笑道:“可不就在等着你嘛。”
齐八斗感激道:“赶紧走。”
跟任梅梅打了个招呼,梁浩和齐八斗、荆善、格桑一起出门,驾驶着车子,直奔昌泰旅社。梁浩当然是相信霍元,就是再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卖自己。可是,有些事情多加小心总是好的。
没有都上楼去,荆善不善于用弓箭,不等于他不会,只不过是没有格桑箭术精湛罢了。要知道,格桑是肖家寨方圆十里八村最厉害的猎手,一张牛角弓,一把割鹿刀,独闯深山老林猎杀野猪、黑瞎子,浑然不惧。
而荆善也厉害,但是这样硬打硬拼他是不行,他更擅长的是下套,挖陷阱等等机关设置、埋伏。用他的话说,我不用去跟野猪搏斗,我也一样能抓住它。现在,二人就都潜伏在了暗处,监视着昌泰旅社的一举一动。
梁浩和齐八斗走进了旅社中,老板娘和几个人正在大厅中扒拉着麻将,见到有客人上门了,直接就带他们上了三楼。推开了一个的房门,就是这样的标间了,一晚上八十,有淋浴间和卫生间,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
梁浩塞给了一百块,笑道:“我们住一晚上,这二十块是小费。”
那老板娘的态度立马变了,脸蛋都乐开了花,问道:“要什么特别的服务吗?”
梁浩捏了把那老板娘的脸蛋,很是龌龊的笑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我们从背背山上下来的吗?不过,你要是找来小姐,可以3p的,我们也不介意。”
“变态。”那老板娘吐了口吐沫,扭着肥大的屁股下楼去了。
齐八斗警惕道:“编什么样的理由不好呢?非要说从背背山下来的,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男人。”
梁浩上去给了他一脚,骂道:“那你以为我是故意骗你来开房的呀?我不那样说,她能走的那么干净利落吗?走,咱们上楼去。”
很快就来到了楼上的405房间,齐八斗正琢磨着是不是一脚把门给踹开,梁浩已经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铁丝,只是轻轻一捅,咔哒!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齐八斗看得眼珠子瞪得溜圆,这也太狠了吧?梁浩不屑地撇撇嘴,这算什么,给他一包方便面,他能捅开整个岭南市的所有防盗门。
“你就吹泡吧。”
齐八斗才不相信,正要和梁浩推门走进去,耳边传来了张十五的声音,骂道:“老头子,你为什么非要把医药宝典给齐八斗,就不给我呢?他哪里好了?我不一样可以帮你振兴伤寒派和生生堂吗?”
“还是不说是吧?就***知道跟我装死。行,那你就甭想吃饭了,我就不信你能扛过三天。”然后就是脚步声,马桶内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这人是禽兽啊,太丧尽天良了。
不管怎么说,张初一也是他师傅,他为了得到伤寒派的医药宝典,竟然不给自己的师傅饭吃,还饿了三天了。本来张初一老爷子的身体就不好,那他现在能扛住吗?梁浩比齐八斗还激动,推门就冲了进去。
齐八斗觉得自己的速度够快了,可跟梁浩比起来,还是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儿。
等到他冲进了房间中,就见到梁浩已经将张十五给踹倒在地上,正在一脚一脚地爆踹着,张十五满脸都是鲜血,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齐少,赶紧把你的师傅救下来,这人太***不是人了。”梁浩对着张十五的嘴巴,咣咣又是两脚,血水夹杂着牙齿,一起脱落,张十五当场晕厥了过去。
齐八斗都傻了,就见张初一被捆绑在椅子上,眼窝深陷,脸色蜡黄,整个人已经虚脱了。本来,张初一的身体又不好,又受到张十五的暴虐,谁能受得了呀?这样的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伤寒派的一代宗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好不凄凉。
齐八斗连忙上前解开了绳索,然后把张初一扶到了床上躺下,轻声道:“师傅,师傅,我是齐八斗啊,我回来救你了,你倒是醒醒啊。”
张初一没有任何的反应。
齐八斗慌了,梁浩更是慌了,一下子将齐八斗给推到了一边,把手放到了张初一的脉门上,他的脉搏跳动极其微弱,完全是已经断绝了生机。不带这样的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知道老头子当年的那点风流韵事的人。
他一把抽出了十二根钢针,也顾不上去消毒了,插入了张初一脑袋上的几处穴位。然后,他的手指快速捻动着针尾,内劲顺着钢针,渗入了张初一的身体中。这就是鬼门十三针中的第十针、第十一针、第十二针,也就是鬼见愁。
十二针齐发,连鬼见到了都犯愁,那有多厉害?
齐八斗不敢吱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梁浩的动作。这也是梁浩第一次用鬼见愁的针法,差不多过去了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梁浩都快要累得虚脱了,张初一终于是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幽幽醒转了过来。
齐八斗哭着道:“师傅,我是齐八斗,你认得我吗?”
张初一看着梁浩,就是不说话。
齐八斗连忙道:“师傅,你有什么就说吧,他是我朋友,就是他治好你的。”
张初一还是看着梁浩,这让梁浩很是激动,难道说,他根据自己的相貌,能想起什么事情来?还没等他说什么,张初一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喘息道:“八斗,医药……药宝典在生生堂的二楼地板夹层里面,你……你要取出来,振兴伤寒派的担子就交给你了。”
齐八斗哭着道:“是,师傅,我一定不辜负您老的期望。”
梁浩也要哭了,敢情这老头子眼睛有问题呀?既然你什么都看不到了,还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然后又抓着我的手干什么?太浪费我的感情了。
这老头子现在是回光返照,梁浩刚要再问点什么,张初一又道:“对了,还有钱……我们伤寒派这些年来的积蓄都存在了银行卡里面,那银行卡跟医药宝典在一起,密码是你……你的生日。”
齐八斗已经泣不成声,哭道:“师傅,您别再说话了,我一定想方设法治好您,您没事的。”
哇靠,什么意思嘛,这都已经是回光返照了,你还不让我说话了,那我怎么老头子当年的事情?梁浩连忙道:“张前辈,您还记得鬼医梁斗吧?他是家我的老头子,我叫梁浩。”
“啊?你是鬼医的传人?”齐八斗震惊得嘴巴长的老大,连眼泪都吓没了,难怪梁浩的医术会这么精湛了,敢情是师承二十年前的鬼手梁斗。
梁斗?一提到这个名字,张初一枯瘦的身子如筛糠般剧烈地颤抖,激动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鬼医梁斗,他是泰斗级别的大国医,对我还有点题之恩。”
这点,连梁浩都不得不佩服老头子。张初一是伤寒派的一代宗师,比老头子的岁数还要大,可张初一要说一声,是老头子点题他。这只能是说明一点,老头子的医术已经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老牛掰了。
梁浩很激动,终于是有了点线索了,连忙问道:“张前辈,那你总知道老头子……哦,就是梁老头和厉天行斗医的事情吧?”
“知道,我知道,当年我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鬼手和厉天行斗医的经过。”
“真的?梁老头老是不跟我说,你跟我说说呀?”
“这可是二十年前的一段秘闻了。”张初一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精神,竟然说的十分流畅,堪堪道:“梁斗号称是北鬼手,厉天行号称是南天龙,两个人都是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却彼此谁也不服气对方,只是因为对于医术有了争议。当年的梁斗风流倜傥,别看是几十岁的人了,却是四处惹下了不少的风流债。对于自身的医术,梁斗也是颇为自负,就给厉天行下了战书,要挑战他。”
齐八斗也是第一次听师傅说起,听得津津有味儿,连忙问道:“那厉天行迎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