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结果注定要让云染失望了。
他们没有愧疚,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可能会失去摇钱树的痛苦,对于自己未来的迷茫。
看来,这个世界上当真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父母二字。
“我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讨厌我的真实原因,我可以将手中仅剩的二十万给你们。”
谁想对方是个贪得无厌的,在听到二十万的瞬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不过很快又闪过一丝不屑。
“二百万!我要二百万!你能住在这样的地方,想来包养你的那位对你应该相当的不错吧!你只要给我二百万,你想知道的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
云染似笑非笑:“看来是没得谈了。”
说完云染便要转身离开,女人想要拽住云染的手腕,被她飞快躲过。
男人怒了,想要像从前那般上去扇云染,却听云染一脸淡定开口:“你若是敢在这里打我,我保证你一分钱拿不到不说,且永远都别想在再见到我。”
云染的眼神成功的让男人停了下来。
如果是以前的舒音,他不信对方会如此绝情,但现在的舒音明显已经不在乎他们了,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和他们联系。
舒大国只是单纯为了钱而来,但倘若真的激怒了云染叫来了保安,自己再上了小区的黑名单,可能真的就没机会再见到云染了。
内心的衡量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嘴上依然不服气:“哼,果然是翅膀硬了,早知道你是个这样的逆女,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该掐死你。”
云染也懒得和他多说废话:“二十万,我问你们答,做不做!”
她相信不止是她心里有这些疑问,舒音心里定然也有同样的疑问。
女人扭捏了半天:“太少了,真的太少了,你哥哥医药费还欠着呢,我们也总要生活不是。”
云染冷笑了一声:“你们是没手还是没脚,能站在这里中气十足的骂人,就不能找个正经工作来做?”
自从舒音开始工作,这夫妻二人便辞去了原本的工作,只一味趴在舒音的身上吸血。但云染可不会惯他们这种臭毛病。
女人面色微变,“我和你爸爸不是年纪大了么?”
“二位还没五十呢吧,人家六十都能正常工作,到了你们这里就不行了?根据国家抚养义务,我以后每个月会定期给你们一千。”
“一千能干什么!”女人尖叫。“一千根本不够花。”
“不够花就省着花,要么自己出去赚!在我这里多一分都没有!”
“那你哥哥呢,你哥哥可是因为你才断了腿,你总不能不管他吧。”
云染冷笑:“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断了腿,你我心知肚明,既然敢赌博欠钱,就该做好偿还的代价!”
“你怎么这么冷血!他可是你血缘上的亲哥哥!”
云染眼底的冷意更甚,“你们还是我亲生父母呢,都能如此待我,我凭什么要为他的错误买单!之前的事情我一桩一桩的都记着呢!
还有当初想要卖了我,也是他提议的吧。”
云染毫不客气的揭开了彼此之间的最后一层遮羞布。
女人慌了神,明显没了主意,于是又用起来曾经的惯用伎俩:“你必须帮他!你不帮他你就是不孝!”
云染懒散的笑了笑:“亲爱的妈妈,这个词你已经在媒体面前说过无数遍了。
说起来,我们之间似乎早已断绝了关系,还是您在媒体面前当面宣布的,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连赡养的责任都没有了。
毕竟,我,不,孝。”
“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不是舒音,你绝对不是舒音!”
“啊,如果我不是舒音的话,似乎更没有义务给你钱了呢。”云染笑得更开心了。
舒大国一把拦住赵芬:“老婆子你糊涂了,你胡说什么呢。”
舒大国说完又恶狠狠的看向云染,“你要问什么赶紧问。”他也着急拿钱,并不想和云染有太多的接触。
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儿是真的变了,他们已经没有继续牵制她的办法了。
是因为那次绝望自杀么?舒大国下意识不敢多想。那不是他们的错,是她自己心里懦弱才选择了自杀。不就是网上的一点流言蜚语,至于么?
云染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还是爸爸先想明白了。”
“如此,就先说说你们这么讨厌我的原因吧。”
“哦,对了,别想说谎,若是谎话可是能被我看出来的哦。”
莫名的,舒大国总觉得眼前的女儿变得有些可怕。
在云染层层逼问之下,她最终还是知道了原因,只是结果却让她觉得十分的荒谬可笑。
双亲讨厌她的原因,竟是因为神棍的一句话。
她的出生会剥夺舒乐的所有福泽,舒乐也会因她之故不得善终。
这就是她一生的悲剧之初。
难怪舒家父母不让她读书也不让她学习任何东西,原来一切的开始竟是这样的荒诞。
伴随着成长,舒乐因为受尽双亲的宠爱,变得叛逆变得无法无天,最终成了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但在舒家父母看来,却是因为舒音剥夺了哥哥的福泽,这才让他有了这样悲惨的人生。
仿佛一切都在按照神棍的预言应验。
舒音虽受尽了苦难,但还是被星探所挖掘,一举成了众人眼中大明星。
她的人生开始走上坡路,却成了舒家父母的眼中钉肉中刺,在他们看来这些荣耀都该是属于舒乐的,而舒音是小偷是强盗,她夺了本不属于她的东西。
他们开始极致的压榨她,甚至联合外人一同压榨她。
想要将她一身血肉压榨殆尽,毕竟这些都是属于舒乐的,他们认为自己只是在拿回属于舒乐的东西。
所以夫妻二人对于舒音从未有过任何的愧疚。甚至于在看到她被大批量网民谩骂的时候,还十分开心。
他们认为这才是舒音应该有的人生,她不该活在光环之下,她就应该是那阴沟中的老鼠,不见光的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