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正思索间，传呼机响了起来。
“咦，你竟然有个传呼机？”
小林助理很惊奇的看着这家伙掏出名贵的摩托罗拉秀珍机来。
林雨琦的传呼机都是今年好说歹说，才忽悠得老校长用公费配备了一个，而且还是不太好的老型号。
她自始至终最喜欢的一款型号，就是张子文现在用的这款。
于是张子文看代码时，她也很好奇的凑过来看着。
这不是中文传呼。传呼台发过来的是几串数字，需要翻代码本查阅。
不过林雨琦用的传呼台和张子文是一个，而且她作为助理，这些是强项，几乎全部代码都记得。
看了以后她对张子文道：“别翻代码本了，我告诉你，这是‘宋总有急事找你，中午速到证券营业部’。”
“哦。”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
小林助理又看着他：“你还会炒股啊？”
“会的……额，不会。”张子文道。
“到底会还是不会？”林雨琦道。
“你是不是也被套傻了？”张子文嘿嘿笑道。
林雨琦愕然道：“套傻了什么意思？”
“好吧，看来你不是。”张子文道。
“你说什么，你怎么神神叨叨的？”
小林助理想捶他一下。
张子文道：“你看着就是股票小白，老问了干什么？”
小林助理的确很小白的样子：“听说买股票很赚是不是啊？”
“……”
张子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反问：“这你听谁说的？”
小林助理道：“报纸上都说了，是去年还是哪年，都排队去抢着买股票，买不到还有人放火闹事。”
“……”
张子文不得不感慨，这年代真的是福利bug啊，至少对于有点胆识和认知的人，这年代真的太友好了。
因为到处是韭菜，譬如林雨琦其实已经算人精和这年代的高知。但仍旧这么小白。
“张子文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有内幕啊？你认识证券公司的老总？”
小林助理又很好奇的看着他的“高配”传呼机。
张子文摆出一副狗头保命的表情道：“认识，还很熟，她简直对我言听计从。对了，这传呼机就是她送给我的。”
如果后世的人看到张子文这表情，一般会扭头走掉。因为默认是骗子或者推销的。
然而小林助理很是不可思议的样子：“宋少芬对你言听计从，还送你传呼机？”
关键是这时代也没几个名人，她既然看过证券报，听过宋少芬的名字倒也不奇怪。
“对。”
小张鬼扯时候其实是九句真话一句假话。
小林助理对他更感兴趣了，故意抬手顺了一下波浪长发，换个站位，显得她身段高挑更有曲线一些。
好吧。
架不住小张有颗“成熟”的内心，还是很懂得欣赏她的极致魅力所在的。于是从上到下多瞧了几眼。
只能说限于时代缘故，她打扮有点土，尤其那双高跟鞋真是白瞎了她这么优质的质感。
真恨不得亲手设计一双鞋子让她穿着，以便匹配她那仅次于邵若彤的颜值以及超越邵若彤的身段。
“可她为什么送你传呼机？”小林助理像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因为我给她出点子啊。”张子文道。
小林助理肃然起敬的神态，“你还会这一手啊，就是那个点子大王那种咨询吗？”
“有点类似，但我的点子……比他的点子好。”
张子文一本正经的模样。
小林真更是惊奇，也很信任。
因为考虑到他敲诈学校时候的快很准以及勇敢程度，要说他也是个“点子大王”，这应该是没问题的。
甩甩头。
小林助理完全忘记了这是个“小坏蛋”的事，以更热情的姿态凑近问：“对了子文，听说宋少芬认识不少台商和港商是不是真的？”
这事还真的偶尔和宋少芬聊过些。
所以张子文道：“这说法并不严谨。更准确的说，她熟悉港商和新加坡方面的资本较多，所以咱们的分管副市长整天缠着她，求爹爹告奶奶请她介绍这些资本来省城投资。我有消息，老奸巨猾的副市长已打包好不少他认为是负担的资产等着甩卖，简直白菜价。”
小林助理点头道：“对，有这事，我爸他们厂也等着改制，但现在没人接手，工资都发不出来。哎，也不知道最终会怎么办。”
张子文道：“你爸他们干什么的？”
林雨琦客气的道：“他们是国营农场的，主要供应牛奶，但现在没什么人喝奶，都去喝可乐去了。”
张子文道：“主要是蠢导致的，并不是说人们没有喝奶需求。而是他们没有对社会制造并贩卖‘不喝奶就是矮骡子’的焦虑。贩卖焦虑以及发明需求此点，比质量还重要。就是这缘故，喝了会导致骨质疏松的可口可乐能卖三块一瓶，但喝了会长高的你爸他们的牛奶卖一块一瓶都没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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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助理顺着一想，不愧是能给宋少芬出点子的人，顿时肃然起敬的姿态：“说的太好了，对了子文，你有没有什么点子帮帮我爸他们？”
“我没有可帮他们的，因为他们买不起我的点子。倒是有如果他们是三农场而不是四农场的话，我想把他们厂买了。”张子文说道。
林雨琦险些一口老茶喷射出来。有点怀疑是听错了？
找他“问计”他很粗鲁的拒绝说钱少了不干，然后转头就说要买了老爸他们厂？
小林助理只能试着道：“还真巧啊，我爸他们真是三农场的。”
“好，安排。这次看在小林老师面子上，我会尽快去筹措资金，尽快把他们买下来，当然也会尽快解决包括你爸在内的职工工资问题。我是讲义气的人，并不会随便让人下岗。”
哪想到这个刚刚敲诈了学校一千块的骚年如此霸气，除了谈及买厂，还说已“安排解决职工工资了”。
这尼玛别说小林只是个校长助理，她自我感觉就算姐贵为市长助理只怕也拉着他猛亲两口了。
于是老实讲，那个会敲诈会辩理的小张已经够让林雨琦惊讶了。
但是现在，高度更不一样，张子文在林雨琦眼里的形象，瞬间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