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萧自断双腿?
这事听起来比找人打断他的腿还要可笑。
如果李萧能听见叶知画的说辞,肯定大喊一声,扯淡!
老子好好的一双腿,凭什么要断掉,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用不着自断双腿作为惩罚吧。
当然,现在的他还没工夫思考这些。
他只是看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佩服那些权贵了。
“真看得起我啊,这样奢侈的房间也给我用了,哪怕是让我死,也不让死得安生啊。”
喃喃自语一句,盘腿往地上一坐。
此刻他所在的房间,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拘留室。
而是一间特殊的密事,四周墙壁、地板、天花板全都是用光洁如镜面的特制金属板构造而成,房门关闭之后,整个屋子里连个缝隙都看不到。
材质隔音、甚至外部都有移动装置,在他进门之后,或许整个房间都已经沉降到了地下某处。
这地方不应该叫做拘留室。
依照李萧的知识储备,这个房间应该是上世纪白俄犯罪心理学专家特制出来的“间谍安置室”。
全密闭的空间,特制发光板发射出的恒定光线,地底渗透的换气系统,房顶凝聚的滴水装置。
在这里听不到一点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除了冰冷的金属板面,都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无感房。
真正的无感,隔绝人类的一切感官。
据说这个房间刚被设计出来的时候,只是淡出想看看能不能让穷凶极恶的罪犯平静下来,结果第一次关进去人,没出三天,人就疯了。
人是靠感觉活着的,没有了感觉,大脑神经系统就会紊乱。
用句不落俗套的话来说,脑子坏掉了,这人还能算是活着吗。
无感房的用处被彻底发掘之后,很快就用在了当时的战争当中,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少特工在接受这项训练室,彻底和特工这个职业说再见。
又不知道又多少间谍人士,进了这个房间之后,彻底失去了自己的信仰。
到了现代和平年代,这种房间曾一度被人权人士列为禁止存在的东西。
真难为那些权贵,能找出来这样的一个地方,当做李老板的临时居所。
李萧也是第一次经历,以前只是听说过这东西,毕竟书本上描绘得太过恐怖,他肯定不会闲着没事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
现在好了,有人送他来了。
目的无非就是把他逼疯了,自杀在这呗。
“早知道是来这种地方,刚才就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逃跑再说了。”
李萧无奈叹息。
身为一个随性惯了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性比不上那些有信仰的人。
如果说意志坚定的能在这里待上一百多个小时,那他在这里顶多十个小时就会疯掉。
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对自身有个清醒的认识。
所以……
“我认怂了,我求饶,我认错。我不该把叶凌空扔下楼,我不该把那些大少爷的腿打断。你们权贵地位很高,我承认,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你们了。”
李萧高举着双手大声呼喊。
他坚信,这些话一定能传到那些人耳中的。
京华西郊某精神康复研究中心的办公楼里,叶知画刚刚坐车来到这里,心情正好。
白天时,抓捕李萧的那一幕画面,已经出现在了各大新闻媒体的报道之中,关于萧龙公司董事长李萧无视法度、恶意拘捕的舆论,彻底传播开来。
有理由相信,今晚所有人都会对李萧口诛笔伐。
当然了,李萧上车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也让外界的传言有了些偏差,许多人都在说这事拍电影呢,不能当真。
但是随后,青河方面的官方对外宣传人,告知社会各界,李萧已经不再是萧龙公司董事长,让话题又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叶知画策划这一切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李萧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是这家伙承受住了无感房的折磨,甚至最后活着走出去,全天下也没他一丝一毫的生存空间。
只可惜,唯一还没办好的事情,就是萧龙公司负责人出面说话了。
要是萧龙公司的负责人都排斥李萧,那才是完美。
众叛亲离,那才是折磨人的最高境界,都舍不得看到李萧那家伙死去,想要瞧瞧那家伙痛苦活着是个什么样子了。
叶知画心情不错,这才抬头看向对面。
那位始终站着的老研究员,终于敢开口了。
“叶小姐,虽然您启用无感房是得到授权的,可我还是要提醒您,这事有悖于科学的遵循伦理原则,最好不要……”
“我劝你最好不要说话!”
叶知画眉毛一挑,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说她打破原则?
要不是某人打破了权贵圈子的处事规则,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我怎么说,你怎么做。时刻关注李萧的状况,一旦他的精神世界开始崩塌,立刻启用催眠装置,具体怎么做我不过问,我只要一个结果,让他自己打断双腿。”
叶知画既然出手,那就是万全准备。
无感房能把人逼疯,甚至逼死,李萧死了算是她完成任务,但愿没有那家伙疯掉之后自断双腿这样的结局,更能解除叶家人心头的那股恶气。
多少年了,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待他们家里的人。
叶凌空可不是腿断了那么简单,是头冲下摔下三楼,高位截瘫,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李萧万死莫赎!
对面的老研究员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房门被人猛的推开。
“报告,无感房里的那个人疯了。”
“什么?”
叶知画猛的站起身,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关了他多久?”
“报告,严格算起来,只有十分钟不到。”
听到这样的回答,叶知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哪怕是个小孩关进去,也能撑上好几个小时呢。
你现在告诉我,李萧关进去十分钟就疯了?
闹呢!
“报告,那家伙真的疯了,他、他在拿刀子捅自己。”
颠覆叶知画整个世界观的局面,她足足愣了一分钟,才急忙喊道:“快、快带我去看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