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天子坐前,威侯、领青州牧、骠骑将军、皇叔刘璋刘季玉,见过大王。”
王殿上,刘璋领着贾诩,在萨隆和高建武的引领下,对着王座之上的高句丽王高建成,报名见礼。
刘璋虽是上朝来使,但到了人家地头,毕竟他不是汉天子,这外交礼仪上,便差了高建成一头,自当先往觐见。至于在扶余那边,之所以反过来,却是因着扶余内乱,情况特殊才有的个别现象。
“呵呵,上使快快免礼,看座。”
高建成在刘璋施礼之时,便站起身来,以示不敢托大。待到刘璋施礼毕,这才伸手一引,令人看座。
“上使一路远来,鞍马劳顿,小王已在偏殿设下酒宴,还请上使沐浴更衣,稍进饮食,今日天色已晚,上使可好生歇息一晚,待到明日,寡人再亲陪上使引上几杯,并恭聆天朝天子旨意,如此可好?”
待刘璋坐定,简单交谈几句,高建成这才缓缓开口,做出安排。两国之交,本不会一见面就进入什么实质xing的谈话,这种安排自也是题中之意。
刘璋自不会在这上面丢份,当即施礼谢过,在内侍的引领下,辞别高建成,自往后面馆驿住下。
这边等到闲人退尽,萨隆才将路上之事详细禀告一番。高建成听的也是两眼中寒芒闪烁,心中栗六。
“如此说来,这刘季玉此来,实是别有使命了?难不成,大汉真有往我塞外动兵的意向不成?”偏殿上,高建成双手背负,来回踱了几步,皱眉向萨隆问道。
“大王,以臣之见,汉朝动兵的可能不大。毕竟,如今大汉境内不平,各方诸侯割据,单以中枢之力,已不复昔日强大。不过,若是一旦给其寻到借口,又再玉册金瓶的名头引导之下,麻烦就不可谓不大了。大汉远离边塞,自是不伤根本,我高句丽根基所在,一旦摇动,周边百族岂肯放过?此中机巧,不可不防啊。”萨隆单手捻须,眉头蹙紧着回道。
高建成面色凝重,微微点头。想了想,又道:“既如此,我方该如何应对?”
萨隆想了想,躬身道:“以老臣之见,刘季玉此番前来,倒也算个良机。”
高建成面上闪过狐疑,诧异的问道:“哦?怎么说?”
萨隆微笑道:“玉册金瓶之事,虽然这次只是考察,但刘季玉大汉皇叔的身份,却是实打实的。他既然巡视北地,我等不妨全程陪护,直到其人回归大汉为止。”
高建成目光闪动,不说话,示意他继续。
萨隆又道:“前时扶余内乱,别磻大败,不知所踪。据闻期间多有这位刘季玉的影子,而后更是连单于寒那老鬼都栽倒了,被人割了头去。如今,扶余一族对这位刘季玉当是感恩戴德至极。而经了这连番两次叛乱,扶余想来必然要专于内治,不然,一个**岁的娃儿,如何可控?
北地之上,除了扶余便是咱们高句丽,扶余既然无能向外,此岂不正是我高句丽放开手脚的大好良机?刘季玉先扶扶余,再来高句丽,如此只要他在北地期间,我高句丽时刻紧随,各周边小族,心中岂无猜疑?
乌桓临近汉境,原先颇有借势之意,与咱们之间的龌龊不断,各部落时降时叛,摇摆不定。今既有猜疑通过汉使,使我与扶余有联合之意,再加上咱们与汉使如此亲近之态,大王试想,各部落再要选择时,该当如何选择?
我等也不必多说,只待刘季玉前脚走后,咱们沿路自后而行,以我料来,等这刘季玉返回之时,扶余必然也会遣使来送。如此,顺势向南,一路而下,各部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
若能如此,待刘季玉回返汉地后,不论那玉册金瓶落于何人之手,还敢不乖乖为大王送来吗?嘿,至于说汉帝留心咱们,更可借此机会,打消其疑心,此一举数得之功,大王试想,此,可不是大好良机是什么?”
萨隆两眼微眯,眼中闪着烁烁的光芒,满面得意的说着,高建成越听越是高兴,终是哈哈大笑起来。
“王兄什么事儿这般开心?可是又纳了哪处美丽的妃子吗?”偏殿上,君臣二人正自因定计而兴奋,冷不丁一个慵懒的声音突兀的cha了进来。
笑声蓦地止住,转头看去,但见一个女子聘聘婷婷而来,人未到语先至,那声音略显暗哑,却带着说不出的磁性,令人闻之似要媚到骨子里去。
待到此女出现,但见身量约有一米七二三,休说在这个时代,便算后世,也简直堪称模特身材了。
这且不说,那模样也是精致到了极处。肤色白皙,乍看上去,竟仿若闪着荧光的白瓷。黛眉琼鼻,樱红一点绛唇,两眼却微有凹陷,眼珠儿略带蓝色,刘璋若在此处,定然能一眼看出,此女必是混血。
出挑儿的身段,胸前高高坟起,似欲裂衣而出,腰堪一握,至臀胯处,却蓦然极丰满起来,形成一个标准的S形。臀瓣丰隆挺翘,下面笔直修长的两腿,纤然合缝,便从迈动之际的轻颤便可看出,那臀肌长腿,该有何等的弹性。
如此身材,再加上红馥馥的粉颊,两眼流波转动,恍如一泓秋水,未语先笑,顾盼之间,便生一股柔媚到了极致的媚意。
萨隆在这女子声音一出之际,眼底便不由的划过一道火热,随即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多看。
高建成却是面上堆出苦笑,转头叹息道:“珈蓝,你怎的又跑了出来?我这儿正与丞相说国家大事儿,又哪有心思纳什么妃子了?”
这被称为珈蓝的女子,却是高建成的妹子,高建成父母早亡,对于这个妹妹,高建成极是宠溺。早早封为大长公主,便以名为号。
珈蓝貌美如花,身材火辣,更兼生俱媚骨,被高句丽奉为第一美人儿。
自小失了父母管教,又被王兄宠溺,兼之其自身条件的优越,这珈蓝大长公主,便多有些风流韵事。只是她身份极高,又有高建成撑腰,哪有人敢在高建成面前多嘴?长此以往,这珈蓝竟能周旋于高句丽众多王公大臣、世家子弟之间,隐隐有高句丽交际花的态势。
此刻听了高建成的言语,白了大哥一眼,却将目光转到萨隆身上,妙目流转,瞥了一眼。
这一眼,风情无限,饶是萨隆年过五旬,也是不由的心中又是一跳,心中暗呼厉害,却知道此女万万招惹不得。当即眼观鼻、鼻观心,两眼微阖,竟如老僧入定一般。
珈蓝见他模样,琼鼻一皱,眼中闪过不屑之色。她虽大胆,但也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只不过天生喜欢勾的别人为她神魂颠倒,满足心中那份**。
“王兄,小妹听闻那大汉正使今日到了?却不知是个什么样人?怎么?你也没赐下一席好生款待一番吗?”
眼见萨隆被自己吓住,珈蓝大觉无趣,想起今日在宫中听到的传闻,便转头向高建成问起。
高建成眉头一蹙,不悦道:“大汉正使确实到了,我已安排他们馆驿歇息了。待到明日,才正式摆宴招待,你又问这个作甚?此中牵扯国家大事,你修要胡闹,坏了大事!”
他隐隐也听到些关于自己这个宝贝妹子的言传,见她忽然问起刘璋,心中一惊,连忙喝阻。
珈蓝微微撇嘴,以她的xing子,既然上了心,安肯就此罢手?只是眼见高建成面色不虞,眼珠儿一转,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那汉使即到了高句丽,想来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自己有手有脚的,还怕没有机会怎的?
想到这儿,不再理会建成,轻轻哼了一声,两只白生生的小手,轻提裙裾,转身向里去了。扭身之际,臀胯轻摆,漾出一圈儿的臀波颤纹,让刚刚松口气睁开眼的萨隆,又是一阵的心跳加速。
高建成哪知道自己的首席大臣,正在视奸自家妹子,眼见这妹妹总算消停了,长长叹口气,这才转头,又与萨隆说了几句,将诸般细节敲定,随即嘱咐他安排好第二天的酒宴,这才各自回去歇了。
刘璋此刻正在馆驿中,也与贾诩交谈,了解高句丽这边的情况。他当日派贾诩先来,一来是安抚住高句丽,便于自己在扶余的策略展开;二来,也有让贾诩先来打前站,暗中摸摸高句丽底细的意思。
贾诩学识渊博,老谋深算,数月来,对高句丽内政、军事、经济已然是有了初步的认知。跟刘璋细细禀报下来,让刘璋兴奋的是,高句丽如今的触角竟然已然伸至襄平一带,而且,在乐浪郡,竟然也形成一股小型水上力量。这就意味着,自己返家之旅,又多了一条路子。
他在这儿欢喜于归途有望,哪里知道,自己竟已经被人惦记上了。施施然与贾诩聊完,心中安定许多,这才与贾诩分手,各归房中休息去了。
第二天,洗漱停当,刚用过早饭,便听外边一阵大乱。正自心中奇怪,房外敲门声起,拔都满面古怪的走了进来。
刘璋莫名所以,皱眉待要问他到底何事,拔都已然躬身禀道:“主公,高句丽大长公主殿下,亲来迎主公往王殿赴宴。现正在房外候着,您看…….”
嗯?大长公主?
刘璋听的也是不由的愣住,两国往来,本是国事。这汉之一代,虽不像后世那般对男女大防,看的近似病态一般严重。但独尊儒家,讲究之道,却正是自汉之一代起始。
一般百姓自然是少有这些讲究,但豪门大户,却几乎都有了较为严格的礼仪。这也是当日蔡邕因为他与女儿定亲后,每当他隔墙教习蔡琰曲乐之道时,仍要耐下xing子,做出在家的样子的道理。
而今,这高句丽虽是边塞外族,但刘璋知道,整个高句丽甚至高句丽以南的地区,都是极为熟悉汉礼的,在与汉人相交之际,也都自觉不自觉的以汉礼约束自己。
高建成堂堂一国之君,高句丽最高统治者,便平常相交,也自当明白汉家之礼,更遑论这番明面上,还是打着国与国之间的政治交往,怎么可能竟然一个女子出面?
刘璋微微蹙眉,正迟疑间,外面却已然响起一个媚到极致的轻笑,随即,一句带着奇异磁性的声音,便伴着主人一起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