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回 始末
“胡说!”随着一声断喝,群臣之中,猛地站出一人,怒骂道:“祸国之言,也敢妖言惑众!敢请我主力斩此奸僚,以示正听!”
张松等人用目一看,就是一皱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阆中巴人,姓黄,名权,字公衡,现为刘璋府下主簿。张松等人太了解这个黄权了。这个人为官也不贪婪,只是太尽忠职守,终于本职工作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宁驴。张松等人原本认为,只要刘璋心思活动了,点头答应了,这个人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可谁想到,就这样,这个家伙竟然还不满意,还站出来指手画脚。
张松一使眼色,孟达当即站出说道:“黄主薄,话可不能乱说。大人奉天子之召,乃是顺天应命。难道你还要准备鼓动大人谋反不成?我看你这才是妖言惑众!要坑害大人性命。须知,大人一旦抗旨,且不说天兵顷刻即至,只是那新任的刺史吴侯,就不是咱们可以当得了的。那吴侯先父,绰号:“江东猛虎’,吴侯之兄,绰号:“小霸王’。他父兄两代,纵横天下无敌,世皆知之,他们所练之兵,皆虎狼之士。今至吴侯已三代,江南人士多感其恩,可谓根基深厚。他若奉天命,举兵伐逆,我蜀中何人可挡?况且,那汉中张鲁,与大人有深仇,即使无事,还时时窥视咱们蜀中,若是有人来袭,焉能不趁机兴兵?到那时我蜀中腹背受敌,大人何以处?恐那时,不仅大人要身首异处,还要落得个叛逆之名,连累了列祖列宗。”
刘璋一听,深以为然。
刘璋本人可是没有打过大仗的,刘璋可没信心同时与两个敌人作战,光是一个张鲁,就够他头疼的了,这么多年,不仅没把张鲁打下来,还被张鲁给隐隐压制了,实在是令刘璋对自己手中的兵力没信心了。尤其是黄权这个人,平常就是非常的忠于职守,多有建言。而他那些建言,无非就是在这个乱世,要强兵厉武。这就与性本温和良善的刘璋天性相拧,再加上黄权这个人的外表又是一本正,什么时候都是板着一张脸,跟谁都歉他钱似的。说起话来也是忠言逆耳,故此,向来就不得刘璋所喜。如今,这刘璋当然认为张松,法正,孟达这些素有贤名的心腹所说的话,才是想着他的金玉良言了。
刘璋当即斥责黄权说道:“休要多言,我刘氏子孙,乃皇亲贵戚,岂可抗旨?”
“主上,当今天下人皆知,如今朝廷,先为董卓所把持,后为曹操所操控,当今天子之言,无非是权臣之语。如此乱命,主公何必理之?若应之,岂不中了权臣之意,害了刘氏之基业。何况,老主打下的这片大好基业,花费了多少心血,主上将之与人,九泉之下,何以见老主之面?”黄权再次恳切地陈词道。
刘璋一愣。张松开口说道:“大人,老主在世之时,也是奉天应命。如今您顺应天命,与老主之意并不违。且,若不应,刀兵战乱,顷刻即至,那时节,大人受苦,蜀中的百姓也同样受苦,老主和大人多年的仁爱之名,也就毁于一旦了。而就算是没有刀兵战乱,待承平之时,大人还是要归政于朝廷,而今大人不过是先走一步,为天下人做表率尔,大人又有何可犹豫的?”
刘璋听后也不再犹豫,当下命人把多嘴的黄权叉了出去。
不过,刘璋他老爹在世的时候,也不是全都留下了一帮白眼狼。黄权被叉了出去之后,立马又有一人站了出来说道:“主上,即使圣命不可违,也是可以遣人陈辩得。那朝廷责怪于刘表,太尉大人不是还传檄天下,边请刘氏宗亲为其请命的吗?刘太尉与大人世交,早年更多乘大人,以及老主恩惠,那刘表有事,刘太尉都为其奔波,大人有事,那刘太尉更不可能袖手旁观。而至于那孙权,张鲁等人兵乱。更是小事尔,以土石塞其道路,他们就急不可至。尔后咱们求兵于幽州。大人与刘太尉世交,那刘太尉必然发兵救援。刘太尉之兵,天下雄兵,无人可挡。张鲁,孙权与之相比,不过小儿矣,有太尉大人庇护,他们何以干冒犯。还请主上三思。”
刘璋等人一看,此人乃是帐前从事王累。
连黄权都被叉出去了,张松等人更不把王累放在心上了。这要论舌辩之术,当今蜀中,又有何人能跟张松对话茬子。张松蔑视的看着王累说道:“王大人,尔有私心焉!那刘太尉,世之雄也,名声显赫,他若驾临蜀中,蜀中即使无战乱,那蜀中也照样易主也!到那时,王大人与我等照样可以为官,可你将置大人于何处?”
孟达也在一旁说道:“王大人,以你之言,且不说那刘太尉,山高水远,隔着一个张鲁,能不能及时地援助咱们大人。且看那,朝廷将罪与刘表,那太尉大人也不过是为其分辩,请命,而不敢抗命不尊,就可见一斑。若是咱们大人直接抗旨,这根本就没有什么辩白的余地,那就是抗命、谋逆之大不敬。那刘太尉向来标榜自己忠君,想来会不会为大人还要帮衬咱们大人,那可就两说了。”
果不其然,刘璋当即就怒斥王累道:“尔私心害主,滚了出去!”随即有人过来,也把王累给叉出去了。
刘璋当即把诸葛亮再次请了进来,表示了自己愿意遵照圣命的意愿。同时把印信,户籍等物全都交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接过来,那也是没有丝毫客气,当即授意张松、法正等人持兵符接管了成都的全部兵马,并召集各镇将领回成都。并交待刘璋,等蜀中的一切交接清楚了,就送刘璋入京,陪王伴驾。
而当晚,诸葛亮在张松等人的口中知道了当天的变故后,又连夜拜访了,黄权,王累等人。
那黄权、王累等人在诸葛亮恳切地言词下,以及如今木已成舟和对刘璋的极度失望下,也接受了诸葛亮的招安。
几日后,毫不知情的各镇将领回到成都之后,诸葛亮当即与刘璋进行了正式的交接仪式,各镇将领虽然愕然,可这是刘表的意愿,而且又在诸葛亮的兵马控制之中,也没有什么人进行反对。
随后,诸葛亮又命人把刘磬等人部队领了进来。正式全面接管蜀中。凡蜀中将领,诸葛亮更是无论大小,逐一面谈,选可靠之人,协助自己共同治理蜀中。以至于在诸葛亮周密的部署中,竟无一个蜀中将领可以拼死一击,全都心悦诚服的被诸葛亮说降了。
十数日间,诸葛亮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蜀中全境。而诸葛亮在平定了蜀中之后,尝到了甜头,一面派人回江东向孙权报功,并让孙权加派一些人手来统和蜀中。另一面就让张松、张任和刘磬、马良等人坐镇蜀中,自己再次深入汉中。
对于汉中,诸葛亮可比对蜀中更有把握。那张松等人与张鲁先前乃是同僚,当然知道张鲁手下的头号心腹杨松,乃是一个贪婪无比的小人。这小人可比君子好对付的多了,只要给他足够多的利益,那就绝对能让他为自己办事。说不降张鲁,弄出几个内应,那总是不成问题的。
诸葛亮为此多带金珠财宝,兴致昂昂的就来到了汉中。
而到了汉中,更令诸葛亮惊喜地是,张鲁竟然被刘明召走了。留守汉中的就是杨松这个小人,以及张鲁的弟弟。再等诸葛亮和杨松一搭上线。更令诸葛亮惊喜了。这杨松正愁张鲁准备归顺刘明,怕自己贪污受贿的习惯会被刘明那里双归呢。
诸葛亮也就不失时机地夸大了刘明那里廉政的利害,以及土地国有的危害论。杨松当时就对刘明咬牙切齿了。不让我们贪污,你自己到全都搂走了。这就是典型的小人心态,气人有。
随后,诸葛亮再次描绘孙权的温和待人,以及如何重伤有功之臣,更把带来的礼单呈上。杨松当时就被诸葛亮给侃晕了。没办法,谁让杨松这个义理非常低的家伙遇上了诸葛亮这么一个智慧非常高,笼络非常高的高手了呢。叛变也就成了杨松的必然之路。
而杨松的叛变,这可不得了了。杨松本人如今是留守汉中的大员不说,杨松的兄弟杨柏更是张鲁手下大将,握有重兵,而杨松的族亲,杨任,杨昂,更是坐镇一方的高级将领。
杨松这一叛变,当即就把留守在汉中的张卫给架空。张卫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杨松一路开关放行领进来的刘磬兵马给杀了。
那蜀中的部队,原本就与汉中张鲁的部队不相上下,就算有所不如,也就是稍逊几分,在诸葛亮的指挥下,以及刘磬带领的南沙四郡的兵马的协助下,有着杨松等人的配合,诸葛亮轻而易举的夺得了汉中。
随后,诸葛亮派张任,刘磬,分别驻守祁山和陈仓要道。许进不许出,严密封锁了益州全境的消息流传。开始了大规模的整军行动。
而其后不久,马超就非常不幸的奉命接收汉中来了。
开始的时候,诸葛亮还很惊异,以为是哪里的消息泄漏了。可在等马超出示兵符,言明张鲁已经成了护国天师,自己乃是奉命前来接受汉中的时候。诸葛亮就笑了。
诸葛亮没有出面,而是命杨柏招待马超入关。等马超大军入关之后,美酒美食,大量的劳军。马超一时也没想到别的,毕竟张鲁本人还在幽州呢。可是吃过之后,连马超在内,所有军兵可就全都成了俘虏了。蒙汗药虽然是一个比较俗的东西,可确实是非常管用的。
拿下了马超。诸葛亮就已经意识到,这消息已经不可能再长时间的保密了。马超来到汉中之后,不可能不向刘明汇报的。就算自己能模仿其通信的笔迹,以假文书混淆一段时间,可马超只带了一万人来,这肯定是先头部队,后面绝对还有后续的人马,到那时,若没有马超的接待,事情还得败露。而且,刘明即已受降了张鲁,那汉中他就不可能放弃,而汉中如今落在自己的手上,那也是不可丢弃的。巴蜀乃是一个群山环绕,以守难攻之地。拥有汉中,才能利用山势,阻挡刘明的进犯。若是把汉中拱手让与刘明,那蜀中也就把腹地露给了他。而且后荆州等人,也无险阻可拒刘明。那主公孙权的大业可就难以实现了。而若是不让汉中,与刘明一战,势不可免。如此,与其让刘明掌握主动,大规模的进攻,不如自己主动出击,把战场建立在刘明的领土上,即使不成功,也可以看看刘明的兵马实力到底如何。并给他破坏一番,灭一下刘明不败的锐气,省得今后与刘明作战时,自己的这些士兵老是畏手畏脚的。而其后退守祁山。谅那刘明即是由百万雄兵,他也施展不开。奈何不得自己。
诸葛亮当即决定主动进攻刘明的天水。不过,这一回诸葛亮可没妄想能够在刘明那里说得内应。毕竟刘明不象刘璋,张鲁这样的无能,乃是一个有为的君主,刘明手下的正人君子,高人贤士,必不会为自己的言语所说动,反倒容易打草惊蛇。而刘明那里的廉政传闻,也让诸葛亮没信心能找到什么贪财的小人。
只不过,诸葛亮还是不准备和刘明军马硬碰得。虽然诸葛亮对自己的治兵之道很有信心。可毕竟诸葛亮如今手上的兵马都是一些刚刚收服的乌合之众,用来和刘明的军马硬拼,那就是找死。
故此,诸葛亮命部队乔装马超的人马,混入了天水,夺取了天水。这才有了天水失守的消息传到了刘明哪里。
刘明不知道这些变故,对此当然大吃一惊。可还没等刘明调集军马,又一封加急战报传来,天水被百姓给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