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侥幸的是,传销这么一个容易招到非议的事情竟然被皇上刘宏亲自顶缸了,避免了刘明自己遭到千古骂名的尴尬。
刘明同情的是,刘宏这么一个皇帝,也是不易。
刚才酒席宴上,皇上刘宏喝高了的时候,刘宏还是说出了刚才没对刘明说的话:“天下都是朕的,那是胡说!如果要真的都是朕的,那朕当然可以随意使用,随意支取!可是朕自打登基以来,过的还不如朕当侯爷时的,逍遥快活。每当朕有些开心的想法,那些大臣们就总是说些什么,不合祖制,不合规矩的等等,如此,这天下能算是朕的吗?更何况,那些世家豪族,地方上的豪强,私瞒土地,私藏家奴,又有哪一个会把他们自己的东西,说成是朕的?他们别以为朕不知道。朕当侯爷的那会儿,也是这么干的!现在爱卿知道了吧,如若这天下真的是朕的?那为什么朕用自己的东西,还需别人的同意!豪强还会守着自己的家业。这天下绝不是朕的,而朕是这天下的!还是这西苑好,这里的一切都是朕的,朕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里的人和钱,朕可以随意的支使,动用,用不着和任何人商量。这才真正是朕的。而朕为了这个西苑,才会卖官售爵,只有这样,朕才能真正拥有属于朕的东西,现在这个传销,就是一个好东西!百川归海,哈哈哈,现在朕终于有办法可以拥有整个天下了!”
刘明现在回想皇上刘宏的那些疯狂话语,在同情刘宏的同时,也会暗自心惊。
刘宏的话,有着似是而非的道理,如果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讲,他还真是可怜的!什么样的钱,才算自己的?当然是自己花出去的钱才算自己的。守着一堆钱,却不能花,那不过是一个银行管理员!你绝不会说银行里的钱是银行管理员的吧?
而皇上刘宏现在卖官售爵,并有些疯狂的理念,也就可以理解了,不过就是消极怠工,想法从银行这个大钱库里,拿点小钱出来。谁让那些人老是说这天下都是他的,而又不让他随便用的。皇上刘宏当然会想法把自己的钱拿出来一点,自己用了。而刘宏的疯狂,就可好理解了。举个例子:一个非常健壮,正常的男人,老是被一群绝世美女挑逗,可以说是,一天到晚,xing骚扰不断,而每当那个男人冲动的时候,就会有人强行制止,你说那个男人的下场会如何?
现在的问题就在这里了。刘明清楚了皇上刘宏的想法,同情刘宏,归同情刘宏。可这刘宏不是一个普通人呀!他是现在这个社会权利的最高点呀!俗语说得好,流氓,不可怕!神经病,也不可怕!可是这有文化的流氓会怎样?有理智的神经病又会如何?而恰恰是,皇上刘宏就是这么一个有文化的流氓,有理智的神经病,而且他还掌握了绝对的权利!这也可能是历代昏君的共性吧!
不管刘明怎么感慨了,刘明总算是熬过了皇上这一关,等到刘明出的宫外,郭嘉和杨军还焦急的等在那里。看见刘明总算是出来了。连忙迎接刘明回府,再做打听。
刘明等人刚回到府中,还没等大伙详谈。有一仆人,急急忙忙得跑了进来说道:“将军,有圣旨到,您赶快接旨去吧。”
刘明等人又连忙接旨,这道旨意是一个太监带来的一道口谕,告送刘明,火速前往幽州上任,说是张举、张纯造反,让刘明赶快前去平乱。刘明接旨,谢恩,打赏了传旨的太监,虽然刘明奇怪皇上刘宏刚才明明喝高了,怎么还会传一道口谕给自己,可是这随口谕而来的一道调令可是真的,调令上清楚地的写着,刘明可以在冀州领取兵粮,三十万石,盔甲、兵刃一万套,而且刘明平乱之际,冀州,青州要全力支援,兵马钱粮不限。
刘明看着这道调令,心中暗道:靠!这不就是一个现代的百条吗?不过现在是自己用,这感觉就是爽!
其实,这个口谕就是张让等人私传的,为的就是让刘明赶快替他们了事。同时也因为刘明,钱使得到位,张让等人为了对得起刘明,才会给刘明加了这么一道调令。当然了,这些都是暗箱操作,刘明等人并不知道内情。
现在郭嘉、杨军等人看过了调令,并听刘明讲述了在宫中的所闻,都是替刘明高兴。
尤其是郭嘉,更是暗中佩服刘明:这个主公果然是大智若愚,大奸若善。这传销一招,虽可暂时带给皇上大量财富,可是长时间下去,必然会加大民间疾苦,到那时,百姓又岂会不反?汉室的江山,又如何不会动摇?最主要的是主公还把这个注意安道了皇上的身上,真是妙呀。如此一来,所有的恶名都有皇上承担,而谁又会把民间的真相告送皇上。主公真是高,实在是高。
随后,郭嘉又开始盘算起刘明正式拥有皇亲身份所能带来的多大利益,幽州十年免税,又有多少的实际优势,以及如何使用那张调令,才能把它的效用发挥到最大化。
大伙正在替刘明高兴,忽然发现,小家伙郭嘉,又不出声了,不觉奇怪。连忙追问郭嘉怎么了。郭嘉把自己的想法简单的一说,大伙算是都服了,这郭嘉还真是人小鬼大,想得还真远,同时庆幸主公刘明果然是洪福齐天,竟能请到一个如此的人物,尤其是请郭嘉的时候,郭嘉还是一个无名之辈。这如果不是主公的幸运,福分,又是什么?
唯有刘明暗自称赞:郭嘉,果然不愧是郭嘉!不愧曹操对他评价那么高!可是刘明随即想到:现在郭嘉跟我了,曹操怎么办?这曹操对我还是很客气的。
刘明稍加思索,心中说道:曹操,我管他死活。就冲着曹操那句名传千古的‘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的这句话,郭嘉跟我也是他的报应。
中平元年,十月中旬。刘明等人来到了冀州的邺城。此行,刘明的一干主要人等,多了一个,又少了一个。多的那个,自然是张秀儿了,而少的那个则是厚德。张秀儿要跟着刘明就不用说些什么了。那厚德也被刘明,留在了京师打点,结交权贵。
至于刘明他们为什么来邺城?是因为自从刘焉献策后,朝廷改郡县二级制为州制,而这冀州德治所就是邺城,皇甫嵩自然就在这里办公,为官。
刘明到了皇甫嵩这里,皇甫嵩是大为的欢迎。都是熟人吗。皇甫嵩盛宴款待了刘明等人。
可是,当刘明提及调令之时,皇甫嵩却是面露难色的对刘明说道:“汉光将军,您虽然有上令在手,嵩万死不敢违抗,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这冀州牧也是刚刚到任不久。而且这冀州刚刚平定,府库空乏,原有的余粮,盔甲,兵刃都在黄巾作乱之时,抢劫一空。嵩现在这个冀州牧,不过就是一个空壳子,何况现在的冀州,百业待兴,处处都需要钱粮,嵩现在还想向朝廷请求援助,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粮,盔甲,兵刃支援汉光将军?还请汉光将军看在往日你我的交情份上,通融一二。”
刘明被皇甫嵩的这一番话弄得愣了。刘明本来以为到得皇甫嵩这里,能够大大的发上一笔。谁知道这个皇甫嵩竟然向自己哭穷,而且确实是向皇甫嵩说的,刘明看在和皇甫嵩往日共同作战的情面上,还真不好说皇甫嵩什么。不由得看向了郭嘉。
刘明这一无意识的举动,当时就令郭嘉误会了。郭嘉一看刘明这意思,还以为刘明爱惜名声,不便说话,让自己出头代为讨要了。郭嘉暗赞刘明:主公果然大奸若善,阴险,卑鄙的可以,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属下该干些什么。好阴险。真是一个成大事的人。我喜欢。于是郭嘉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道:“皇甫将军,您的此言差矣!我家将军也是奉上命前去平叛,非为私欲,乃是公事业,我家将军如何有权可以通融?而且皇甫将军举世闻名之人,朝野之栋梁,又岂能因一州之利,而害国事焉?
皇甫嵩被郭嘉说的一时语塞,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来说道:“你这娃娃,何许人也?倒是牙尖嘴利!可知道这是我与刘将军的公事和交情,岂容得你在这里撒野?”
刘明连忙替郭嘉告罪道:“皇甫将军,此人乃是我的幕僚郭嘉,郭奉孝,只因我爱惜他的才华,和年纪幼小,才多加纵容,倒是让皇甫将军见笑了。我回去必严加管束。”说完,刘明又转头对郭嘉说道:“奉孝,还不快给皇甫将军赔礼。退下。”
郭嘉一边暗笑:主公演技就是高。一边给皇甫嵩赔礼退下。
刘明这才接着跟皇甫嵩说道:“皇甫将军,刚才奉孝所言,当不得真的。以你我的交情,我岂能落井下石。这道调令就当没有吧。”
皇甫嵩咬着牙说道:“不可!汉光将军,虽然你我交情深厚,你又是仁义过人。可是那郭嘉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我同为朝廷之重臣,岂可因私而费公!如此一来,又何以当天下之表率?我皇甫嵩身为冀州牧,这冀州之困难,当然由我冀州自己来解决,当然由我皇甫嵩来一力承担。汉光将军你竟请放心,我冀州得兵粮虽然不多,可我皇甫嵩会解决的。汉光可先运十万石兵粮走,其他的容我稍后凑齐送上,这已经是给我天大的情面了。”
刘明看着皇甫嵩打肿了脸,充胖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刘明只得谦让不收,奈何,皇甫嵩现在是认准了死理,转进了套。说什么也是非这么办不可!
刘明和皇甫嵩二人僵持之时,一个在皇甫嵩方面一席的人,站了出来说道:“二位将军都是当世的豪杰,高义无比。今日二位将军所争之事,都是为国为民。不过,皇甫将军所持之理,更是遵循我朝的体制,先贤的法令!还是请刘将军成全皇甫将军吧。我愿为二位将军抚琴一曲,以表二位将军今日之义!”
刘明听到有人劝阻,也只得无奈的答应了皇甫嵩。并向皇甫嵩问道:“皇甫将军,这位先生谈吐高雅,不知又是何人?”
皇甫嵩坚持半天的得事,终于如意了,又得到别人的夸奖、称赞,此时正是心满意足。听得刘明的问话,皇甫嵩笑着答道:“这位先生可是当世的高人,士林之中的大儒。他乃是陈留圉(今河南杞县南)人,姓蔡,名邕,字伯喈。少时师事太傅胡广,博学多识。通经史,喜好数术、天文,妙操音律,善鼓琴、绘画,擅长辞章,精工篆隶,尤以隶书着称,有‘体法百变,穷灵尽炒,独步古今’之誉!熹平四年,伯喈等正定儒家经本,六经文字,伯喈认为这些经籍中,由于俗儒芽凿附会,文字误谬甚多,为了不贻误后学,而奏请正定这些经文。诏允后,伯喈亲自书丹于碑,命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碑凡46块,这些碑文被称为《鸿都石经》,亦称《熹平石经》。伯喈可以说是当今士林中的魁首。只可惜奸佞当道,伯喈因为弹劾宦官,而遭到陷害,流放到了朔方,如今天下大赦,方敢归来。近日,于我府中做客,实乃我之幸也。而今日伯喈更给我们亲自操琴,更是我们大家的荣幸!”
刘明被皇甫嵩的一番话,说的有些头晕,不过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个蔡邕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是一个名人,还是一个大大有名的人。
此时,蔡邕已经,焚香,净手,净面,弹起琴来,琴声古雅动听,令人心旷神怡。
宴后,刘明等人到住所安息,这是皇甫嵩给刘明安置的一所豪宅。
刘明众人聚在一起,谈论今日皇甫嵩的接风宴,杨军大力称赞郭嘉机智。而郭嘉则笑了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