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家族，还是皮尔特沃夫？”
吉拉曼恩夫人被问得愣住了。
“引诺克萨斯下场，对皮尔特沃夫来说，的确有可能会造成伤害。不，应该说这才是大概率事件。”
海希慢条斯理地分析道，“但既然违背诺克萨斯意志的菲罗斯家族被碾碎了，他们空出来的利益也会让吉拉曼恩甚至更多家族吃到饱。别的不说，海克斯水晶的制造技术，难道您就不动心吗？”
不动心？怎么可能！
吉拉曼恩夫人承认，海希的最后一句话确实让自己心头一热。
但她并没有被这股冲动摧毁理智，而是谨慎地询问道：“但是，诺克萨斯比菲罗斯更强打，也更霸道，驱虎吞狼之后，家族的利益又该如何保证呢？”
海希注意到，这里，吉拉曼恩夫人说的是“家族”。
他嘴角微翘，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贵族之所以能成为贵族，就是因为他们将“小家”看得比“大家”更重要。不断地从“大家”攫取利益，回来供养“小家”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不要以为皮尔特沃夫人就只会压榨祖安人而已，这只是被他们压得最狠的地方。将皮尔特沃夫这个整体拆开，议会拿捏资源压榨科学家，工厂把持岗位压榨底层工人……这都是屡见不鲜的事。
只不过因为有祖安人不计代价的输血，皮城人哪怕被压榨得再狠，也都能维持生活。而且有更加凄惨的祖安人作为对比，他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皮城-祖安的这一套规则能持续运转下去，是因为它能让所有人都受益（祖安人除外），更能让议员们吃饱。
但如果有一天，这套规则开始让议员的利益受损了，那对不起，这说明它已经跟不上时代的需求了，可能需要变一变。
现在的吉拉曼恩夫人就是这个心态。
皮城议会头顶上还有一个菲罗斯家族，平日里大家和气生财，大头给你，小头给我，都有肉吃，其乐融融。
但海克斯科技这种划时代的发明让菲罗斯坐不住了，他们自认是皮尔特沃夫的主宰，当然要牢牢把持住这种力量。
而且要求将研究的重点从有利于皮城贸易的方向转入到只对菲罗斯家族有利，首先强化他们恐怖统治的方向上去。
这吉拉曼恩夫人怎么可能同意啊？！
海希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看过的那部动漫中并没有出现菲罗斯家族抢夺海克斯科技成果这件事。或许是因为在那个世界线中，杰斯背后最大的支持者是梅尔·米达尔达，斯蒂万·菲罗斯不敢轻易招惹她吧？
相比起有着诺克萨斯背景的梅尔议员，吉拉曼恩家族虽然在皮城经营的时间更长，但一直都处在菲罗斯的掌控之下，对他们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人弱被人欺啊！”
海希叹了口气，“所以我们必须掌握力量，属于自己的强大力量。”
吉拉曼恩夫人做出专心聆听之态。
“与米达尔达议员结盟，应该可以保证海克斯科技当前的研究重点不变。”
海希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海克斯科技目前最新的研究方向有两个，杰斯在研究海克斯飞门，维克托则是在研究空气净化装置。
海希跟杰斯在一个团队里，飞门的核心原理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是通过时间的力量为穿过飞门的物体进行加速。目前正在调试加速的范围，以及材料承受的极限。
“但这样一来，我们必然会招致菲罗斯的敌视，所以我会去参与菲罗斯家族的密探改造。”
他话音刚落，吉拉曼恩夫人立刻皱眉：“不行！”
她激动地站起身来：“你不知道菲罗斯家族的密探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他们邪恶、凶残、狠毒、泯灭人性！改造密探这件事无论能不能完成，实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个海希倒也有所预料。
毕竟那是菲罗斯家族统治皮城的最大依仗，严格意义上讲，“灰夫人”卡蜜尔也只不过是菲罗斯家族的一个密探而已。
如果有人掌握了你家核武器的机密，那他最多也只有两条路可选：
要么加入，要么死。
但海希不怕这个。
大冒险家声望超过2000之后，他随时都可以选择回归。
海克斯科技的研发以及诺克萨斯那边不断扩散的“海希牌”食品已经为他带来了超过点声望。
也就是说，即便现在回归，他也能带着一枚海克斯宝石（两万点）和一块禁魔石回去。
这样的收获对于海希来说已经不亏了！
所以现在，他就想要冒冒险，搏一搏，反正保底已经有了。
不管是百万声望，还是海克斯原矿，搏到就是赚了。
哪怕这些都不行，在菲罗斯家族练练手，观摩观摩“灰夫人”身上的改造技术，对于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谁让黑默丁格和杰斯他们都不不愿意开发海克斯武器呢？
自己只好另辟蹊径了。
海希跟杰斯和维克多不一样，他虽然不喜欢菲罗斯家族的态度，但对于改造海克斯密探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那么排斥，甚至还有点想要借机研究一番“灰夫人”卡蜜尔的身体构造，试试看回去之后能不能仿制一个出来。
“夫人，”
他也站起身来，扶着吉拉曼恩夫人重新坐下，安抚道：“我既然愿意去，当然也有自保的办法。别忘了，那些密探可是需要我去亲手改造的。”
“你想留后门？”
吉拉曼恩夫人自然明白科学家们的一些常见操作，在自己制造的物品上留下一些只有自己能利用的漏洞什么的。
“菲罗斯不会没有防备的！”
“但他们不懂海克斯！”
海希这话说得理直气壮，胸有成竹。
是，他知道菲罗斯家族是最早利用海克斯原矿的家族，“灰夫人”卡蜜尔更是早就完成了半机械化改造。
但他还是要说，菲罗斯家族不懂海克斯科技。
原矿之中蕴含的能量的确要远大于他们仿制的海克斯水晶，但卡蜜尔身上的那块原矿更多赋予她的是悠久的寿命，而非多么强大或精妙的战斗能力。
她的战斗力主要依靠那副立体机动装置和一双锋利的腿刃。
这显然是科技含量不够，至少是非常偏科的表现。
不要说什么这是隐秘机动的要求，如果能火力覆盖的话，谁还会选择精准打击？
海希看了看自己在完成了海克斯研发之后提升到lv2的炼金术，决定给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一点小小的震撼。
他意味深长的补充道：“海克斯的水很深，他们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