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人家摆明了看不上你,你就不要上去添乱了!”
“就是啊。这不是自打脸嘛?!”
“马克。虽然人家长的很普通,但是说实在话,你长得也不怎么样。”
“哈哈哈,说的对,说的对。”
随着季安言的一番话落下,一群围观的群众顿时纷纷笑出了声,其中几个还不忘打趣一下那粗犷的男人。
季安言的目光在说话的几人身上划过,看着几人在看向马克时,露出的一丝嫉妒,心中顿时有了些想法。即使在贝拉米黑市又怎么样,只要是经商,还不得争夺客源?而在这边摆摊的人这么多,怎么可能每个人摊子上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
由此可见,商人之间的竞争还是存在的。而且,似乎更加的激烈。毕竟,这种地方,要是卖出一件东西,转的利润可不睡外面那一点,想必翻了十倍也不止吧?
目光戏谑的看着几人,季安言笑着道,“看来几位的眼神很不错。”
被季安言这么一搭话,那几个凑热闹的人顿时便是一怔,随后其中一人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连忙接上季安言的话,“这位姑娘说笑了,我们只是开玩笑而已。”
有些时候,逞一下口头的乐趣就好了,就像刚才一样。但是如果说的过了,事情可能就没有这么容易解决了。
这一个道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懂。
毕竟,在贝拉米黑市,有一个不成文规定,只要你现在身处黑市,就绝对不可以闹事,否则,所有的后果都由自己担着。而恰恰,这个后果,一般人却担不起。这也是为什么,贝拉米黑市能够做的这么大,延续了这么长的时间。
“臭婊子,你这是想要玩离间?”马克用铜铃般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已经灰溜溜的转头的几个人,转过头,一张脸上阴沉一片,那眼中染上了一丝不屑。
马克的话说的足够直白,季安言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一点不一样的色彩。
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季安言的眼中慢慢的浮起了一层讥讽的冷光。她的目光同样不屑的划过马克和之前的那几个人,淡漠的道:“真是奇怪了,我说个实话,就是离间了?”
“要不是你们自己心思不纯,还会在意我说的话?”
季安言的两句话落下,在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正如她所说的这般。刚刚的那一个场面,大家全部有目共睹,而那几个说话的人究竟是什么心思,想必在场的人心里也清楚。
就在几人沉默间,站在陆景殊身边的Connors再次开口说话了,被故意压得粗犷的嗓音,听起来十分的富有男人味,相比马克,实在是好上太多。
季安言被陆景殊搂在怀中,听着耳边传来的话,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个笑容。
“我们就是过来买个东西,但是你们似乎太热情了一点?”
当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和一直站在边上看好戏的埃文似乎脱不了什么干系。
听着Connors的话,一直围观着三人的群众们顿时一个愣怔。心中顿时染上了疑惑,就像Connors说的那样,不过是来了几个顾客而已,他们至于这样吗?
然而,就在一群人想要离开回到自己的摊位上时,一道冷沉,带着威严的嗓音忽然落入了他们的耳中。那一刻,季安言明显感觉到在场的气氛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顺着那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迎面走来一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男人看着极为高大,身高大约有两米的样子,一张显得十分硬气的脸,配上那双鹰隼的眸子,即便不开口说话,只是简单的站在一旁,也能够给人带来极为大的震撼和气势!
季安言的目光划过那跟在男人身后,同样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明了了。
正想着,只看见原本还围在他们周边的一群人顿时纷纷做鸟兽状散去,离开的时候甚至还弯了弯腰,低声和那高大的男人打了一个招呼。
听着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人的声音,季安言顿时挑了挑眉,这高大的男人就是贝拉米黑市的管事了,至于他身后的那几个,则是他的跟班。
说到底,贝拉米黑市的秩序还不错,和眼前这位管事也脱不了干系。听说这位管事是贝拉米家族的人,虽然不是直系,身份并不怎么高贵,但是他胜在能力出众。
这个世界,对于两种人是有优待的。
其中一种,是身份尊贵,另一种,则是能力出众。
而很显然,这位管事属于后一种。
就在季安言胡思乱想的时候,那高大的男人已经走到了三人的身边,一双眸子在三人的身上转悠了一圈,冷声道,“这里不是你们惹事的地方,想要什么东西,赶紧去买。”
一句话落下,那高大的男人转身便离开了季安言的视野。
倒是跟在那男人身后的几个人却没有动静,反而嘴角染着讥诮的笑容,不屑的道:“你们几个,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要知道对于随意挑事的人,我们可不会放过。”一人说完,一人立马就接了上去。
“哦?不如您来给我们说的清楚一点?”季安言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冷然的浮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什么叫做狐假虎威,她今天也算是见到了。
说着,季安言忽然顿了顿,随后又道:“而且,请问你哪里看出来是我们在闹事?不是事情自己找上来的吗?”
季安言的一番话落在几人的耳中,几人的脸色顿时一变。即使季安言说的是实话那又如何?此时此刻,他们说的话,不管是对是错,眼前的这几人都必须遵守。这就是贝拉米黑市的要求。
眼见着几人的脸色变得青黑,季安言垂下的眸子中闪过一道讥讽,随后又染上了意思看不懂的笑意。目光似不经意间从Connors的身上划过,见着那脸上浮起的意思诡异的神色,季安言的嘴角再次挑上了一抹笑容。
注意到季安言的眼神,Connors顿时朝着几人冷笑,那眼中闪动的,分明就是和季安言一般的冷然和嘲讽,“几位,欺负新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果说季安言的话只是令在场的几个各班觉得脸上无光的话,那么Connors的一番话,足够令他们勃然大怒。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就是摆明了说他们自傲,然后打压欺负别人吗?就算Connors说的是实话又如何?还是那一点,他们的话,无关对错,只需遵守。
但是很显然,季安言和Connors似乎都没有明白这一点。反而在某种程度上,似乎在故意激怒眼前这几个人。
“下场?那我倒是让你们看看究竟是你们比较惨,还是我们。”自那管事走之后,已经站在为首的男人顿时冷嘲一声,一句说罢,便是朝着身后的几个人挥了挥手。下一刻,只见那几个男人全部涌了上来,将季安言三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男人冷笑的看着季安言,“把那两个男人绑走,这个女人,我带走。”
“老大……这是不是……”其中一人听到男人的话,顿时被惊了一下。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却被男人猛地给打断了。眼见着自家老大的眼神越来越阴沉,那人顿时闭了嘴,连忙扯了身旁一人的袖子。
两个人对视一眼,齐齐上前一步,然后伸手就抓住了Connors和陆景殊两人的肩膀。
只不过,Connors和陆景殊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别人给牵制住?
只见男人的手才刚碰到两人的肩膀,两人几乎做了一个完全相同的动作。一个利落的转身之后,伸出脚,便将人踹到了一旁。
听着那压抑的嗓音响起,为首的男人的那一张顿时又黑了几分。
“该死的,你们完蛋了!”瞪着眼睛,男人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痛呼的同伴,一双眼睛中立刻便闪过一道不安。
随后,只见那男人竟是一个转身,直直的朝着贝拉米管事离开的方向而去。
季安言看着那男人离开的方向,目光又淡淡的落在了地上的两人身上,浅淡的嗓音听不出有什么深意,“他都走了,你们还要在这里吗?”
两个人一听季安言的声音,原本还沉浸在疼痛中的思绪顿时清醒了过来。两双眸子看见眼前已然没有了那个熟悉的人影之后,顿时一个愣怔。而愣怔之后,两人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着三人全部离开,季安言眼神冷漠,嘴角的笑容显得如何的不屑一顾,“欺善怕恶?欺软怕硬?”
连个两个词出来,Connors顿时朝着季安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的好!”
之前那男人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不然,怎么可能在看到自己的小跟班给他们摔倒在地上之上,立马转身就跑?
不过,季安言三人其实还是明白那一位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自己打不过,早点逃掉也好。这就意味着,等会他可以更快的找帮手过来。
“希望这一招会有用。”季安言神色不明的说出一句话,眼角的笑意却愈发的深重。
Connors的粗犷硬气的脸上同样是一抹灿烂的笑容,不过,相对于季安言,他的话显然更加的有底气一些。
“我之前调查过,刚刚那人名叫杰克,是理查德·贝拉米的一个叔叔,所以才会在这边工作。”
“虽然无用,但是这个人十分善于拍马屁。而且和理查德的关系特别好,不怕他告状。”
说这话的时候,Connors脸上的笑容时怎么也挡不住。只不过,那样的笑容配上那样的脸,着实有些奇怪。
“如此便好。”季安言低低的笑了一声。随后,伸手挽住一旁的陆景殊,转身便朝着另一边的摊子走去。
Connors挑眉看着季安言离开的方向,却见识一个摆的十分随便的小铺子,棉布上面放了许许多多的玉石,看起来极为好看。
“你对这东西有兴趣?”在这种地方,实在不适合称呼季安言为‘夫人’,而且Connors也觉得,如果直接称呼名字,还是有些不太好。所以他也直接一些,直接以一个‘你’来称呼。
Connors一不小心便瞥到季安言挑起的眉梢,那分明是感兴趣的眼神。不过,对于这几块玉石感兴趣?
疑惑的眨眨眼睛,Connors顿时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讲真,就这么几块破石头,估计自家爷连送都嫌丢人……
而偏偏,自家夫人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沉默了半晌,Connors还是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好了,毕竟有个词叫做多说多错。
不过,既然问题已经提出来了,季安言也听到了,那么自然也要回答了。
“这可不是简单的玉石。”落下一句话,季安言顿时笑眯眯的拉着陆景殊走到了前方的位置。
目光灼灼的盯着棉布上的颜色不一,形状不一的玉石,季安言脸上的笑容很久没有消散,她抬眸看向摆摊的男人,低声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个怎么卖?”
男人似乎在睡觉,一直低着脑袋,即使是刚刚发生的那件事情,也没能引起他的注意。季安言从一开始便注意到,之前当所有人围住他们的时候,唯独这个男人保持着一个动作,完全没有对他们表示出半点兴趣。
而恰恰,这也引起了季安言的好奇心。
当人群散去之后,季安言一眼便看到了男人所摆摊子上的东西。果然不出她所料,有着这样性格的男人,想必手中的东西也不会简单。
季安言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原本还闭眸假寐的男人顿时睁开了眸子。目光沉静的看了一眼季安言,他慵懒的抬了抬眼皮,淡声道,“等价交换。”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顿时让季安言蹙起了眉。一双狭长的眸子顿时有意无意的一转,幽然的目光落在了陆景殊的身上。
啧啧,这‘等价交换’四个字。听着可真耳熟。
摸了摸鼻子,季安言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极为香艳的一幕幕。
甩了甩脑子,将脑海中不正经的东西全部扔在一边,只听她又道:“不如说说,你想要什么东西?”
男人对于季安言的话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大的兴趣,依旧冷淡的道:“无所谓,只要你拿得出等价的东西。”
这么一句话,倒真是将季安言给难住了。虽说她手中的宝贝却是不少,但是要和这东西能够匹配上的,还真不好说。
季安言自认为自己十分的不要脸,而现在,她也秉承着一点。随意的应付——只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可能。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正想要说些什么,却猛然看见身旁的男人将手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然后掏出了一件东西。
陆景殊手中的东西长的是十分普通,一般人都能够认出来。一株被放在手帕上的人参。
讲真,在看到那人参的时候,季安言的脸色顿时一囧。伸手揪了揪男人的衣服,季安言压低了嗓音,“阿景,你确定要这个东西来换?”
季安言的意思倒不是说这人参不好,反而,以她的经验来看,这株人参最起码有几百年的寿命了。这也足以看得出它的珍贵程度。但是……总感觉这人参显得十分的俗气?!
“需要吗?”淡淡的瞥了季安言一眼,后者似乎在陆景殊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么一丝的鄙视?!
季安言捂住脸抽了抽嘴角,得,就当她什么也没说吧。
虽然季安言对于陆景殊拿出的东西感到有些无语,但是心中也了解那人参的价值。因此,不可否认的是,此时此刻,她的心底还是有一份期待的。
而事实的结果显然让人意外,也让人觉得惊喜。
只见那男人淡淡的点了点头,伸手将陆景殊手中的人参拿走之后,淡声的对着季安言道,“这里的东西随便你挑。你想要多少,拿多少。”
“这么大方?”季安言听完男人的话,顿时便愣了一下,嘴里的话几乎是不经大脑就吐了出来。
不过,季安言的惊讶显然在男人的猜想之内,而接下来,季安言便看见他做了一个令自己难以置信的动作。
‘哗’的一声,男人忽然伸手扯住了棉布的其中一个角,然后双手分别拎着两个角,将整块棉布从地上拉了起来。
一大堆的玉石纷纷落在棉布的正中央。只见男人随意得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季安言,依旧淡声的道,“这些都给你吧。”
说完之后,男人转身便离开了原地。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季安言顿时眨了眨眼睛,颇为好奇的看向了身边的男人,问道,“这算什么?”
陆景殊淡淡的挑了个眉,声音有些淡,脸色也有些严肃。然而他说的话,却能让季安言一巴掌呼上去。
“走狗屎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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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事情很多……然后状态也不是很好,写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希望可爱滴泥萌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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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每次看到有你们支持,好像啥都不算事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