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那天,林金文再次登了刘家的门,徐婶想到只只的话,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
林金文连恐吓带威胁,最后提出可以加银子,让徐婶开价。
“这样,大兄弟,我这个卤肉铺子一年到头也能挣个几百两,说实话是真的不舍得。”
林金文一听,眼睛都发出了亮光,小小一个新河镇一年都能挣那么多,那么如果开到京城,肯定赚更多,再说凭郑家的实力,到时候多开几个分店,那银子不是哗啦啦往家里流,而且郑家也承诺自己,到时候卤肉铺子的收益可以给他分一成,林金文想到这里,语气都变得有点急切。
“你开个价吧,只要合理,咱们这个交易就算是成了。”
“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看,我们现在全家就指着这个铺子生活,所以新河镇的卤肉铺子,我们还要继续经营,还有,这个方子我们开价1000两,不二价,你们要是能接受,咱们就签契约,要是不乐意,那就算了?”
“什么?你抢钱啊,1000两?不行,最多五百。”
“那不行,五百两我们辛苦点,说不定一年就能挣回来。”
“你可要考虑清楚,你们不过是小门小户,真想跟京城大户人家斗?”
“这怎么叫是我们要去斗呢,我们做我们自己的买卖,难道这世上就没有王法了?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林金文被这话一噎,但是这个开价,他从中就得不到什么好处了,郑家给的刚好就是1000两。
“林家大哥,你最好想清楚,这个方子和店铺呢,是只只给我家婆娘的,如今你说要买,我们就这样擅自做主卖给了你,万一只只那边知道了,不同意,咱们还真不好交代,要不,此事就这么算了吧。”刘大牛到底是经常在大户人家做工的,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林金文想到林只只那个臭丫头,就觉得牙疼,行吧,先将这事办好再说,有了这个方子,何愁以后挣不来银子,再说了,自家要跟郑家结亲,肯定会帮扶光祖,日后光祖当官了,自己也就是官老爷了,这点银子算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攀附上郑家,光祖马上就要下场考试了,他已经说了很有把握能高中,一旦中了,郑家那边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好日子就快来了。
“行吧,刘家大哥,这事我就做主了,咱们先把契约写了,过几天我带人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方子,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方子既然卖给我们了,你们就不能再泄露了。”
“那是自然,我们说了,只经营镇上那一家,其他的,我们绝对不会透露半分。”
“成。”
林金文心里暗道,给你们镇上的经营权又如何,到时候郑家可以在隔壁镇开,到时候价格低一点,分分钟能把他们击垮。
两家人很快就写好了契约,刘柱子跟着林家的人也认了几个字,简单的契约还是能看懂的么,看了没问题,就让爹娘签字画押,一家一份。
“行了,我几日也没有带那么多银子过来,过两日我会再来,。”
“行,到时候我们将方子准备好。”
送走林金文,徐婶就立马去找林只只。
“婶子,方子我已经写好了,你给他们就是。”
接过林只只递过来的方子,徐婶还是不解,“只只,虽然说这方子是你的婶子不该多嘴,可是这么赚钱的方子,你说给就给了,婶子还是有点心疼。”
“没事,婶子,契约是你们同他签订的,只要你们不泄露方子,就没事。”
“啊,只只,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婶子想得意思啊。”林只只笑笑。
“可是,这么好的方子……”
“没事的婶子,我方子多的很,过完年你跟草儿姐过来学着做酸辣粉,拿东西成本低,就是费功夫,我家里做做还行,要我去卖,我也懒得弄了。”
“不不不,只只,婶子不能白占你便宜的。你帮我们的够多了。”
“婶子,这卤肉生意恐怕做不久了,你们难道没有想过做什么吗?”
徐婶一愣,不解道:“为何?他们不是说新河镇还是让我继续经营吗?”
“婶子,咱们店铺小,到时候如果他们在隔壁镇开了,打个价格战就能把咱们得铺子拖垮,与其那样,还不如另谋出路。”
林只只没说的是,到时候卤肉铺子会如同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生意肯定会大不如从前,不如另辟蹊径。
“成,婶子听你的,只只聪明,说得肯定不会有错。”
这两年,刘家的日子好过了不少,的确有赖于林只只的拉拔,当然了,这个跟刘家的勤劳善良也是分不开的,如果没有当初徐婶的雪中送炭,也不会有今天刘家的衣食无忧,刘家是懂得感恩的,林只只也乐意帮扶他们。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转眼就是十三了,广夏帝不得不回宫去,过完十五,大家都要开始步入正轨,他也不能再偷懒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京城正有一堆烦心事等着自己。
孔玉环还在跟夏霖翰斗嘴,“你要回去就回去呗,我又不着急,干嘛非要拉上我。”
“我答应了孔夫人的,自然要说到做到。”
“你,夏霖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就是看不惯我留在只只这里每天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呗。”
林只只无奈摇头,这两个活宝,应该就是人家常说的相爱相杀吧,明眼人一看夏霖翰就很在乎她,孔玉环有时候看夏霖翰的眼神也带着羞涩,只不过当事人都没有发现罢了。
夏梦冰劝道:“玉环,你是跟我们一起出来的,要是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妥吧。”夏梦冰自然看出自家堂哥不是真的对孔玉环没有感觉,就想帮他们一把。
“那,那好吧。”冰姐姐都这么说了,好像自己也没有什么借口可以再留下。
“别这样了,十五还有元宵灯会呢,京城的元宵灯会可是很热闹的,你确定不回去?”夏霖翰哄骗道。
“呀,还真是,这就快十五了呢,你们等一下,我回去拿点东西。”
不一会,就见孔玉环抱了一堆吃的回来。
“玉环,你,你这是哪里来的。”
“肯定偷的呗。”夏霖翰看着那些吃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什么牛肉干,小蛋糕,华夫饼,鱼片干,都是这几天吃到过的美味啊,忍不住就吐槽她,谁让自己没有呢。
说完眼神幽怨地看着林只只。
林只只摸摸鼻子,她好像是忘了准备了。
“你胡说什么,这是依依给我的,本来路上还想分你一点的,哼,现在少一个人分,我们能吃的更多。”
最终,林只只还是又返回去,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堆零嘴。
“给,这些你们留着路上吃,家里也不多了,下次我回京城的时候再给你们带。”
还不待夏霖翰伸手去接,旁边一只大手直接提过包袱,“如此就多谢只只了。”
夏霖翰看着自家老爹,敢怒不敢言,悻悻然上了马车。
他们走后,左都统夫人也带着大公子登门了,药浴也泡了一段时间,林只只把脉后道:“嗯,李公子用了一段时间药,可有什么感觉?”
李俊峰摇头:“暂无,双腿还是没有什么知觉。”
“那是自然的,没有那么快,之前你是否有觉得双手冰凉,畏冷?”
“对对对,县主可真是神医,峰儿自从这样后,冬天就不能出房门,特别怕冷。”李夫人慌忙回答。
“应该是的,人体的血脉是想通的,李公子脚上的经脉断了,整个流通过程不顺畅,自然会导致供血不足的情况,明日开始就给公子针灸,过程有点痛苦,李公子可能忍受。”
李俊峰握着轮椅的手紧了紧,“这么多年都忍受了,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那就好,这段时间你们就住我家里吧。”
也幸好广夏帝他们走了,否则两家撞在一起,他们估计也会不自在。
“如此,就多谢永宁县主了,我们在这里住下的费用县主就一并算在诊费里头吧。”
林只只点头,如今她还真不把这些银子当回事,救他,一来是想让空间尽快升级,二来也是因为夏霖萧,毕竟左都统曾经对夏霖萧释放过善意,林只只想着能回报一点事一点。
第一天的针灸,李俊峰挺过来了。
林只只看他松了口气的模样,笑道:“今天是第一天,不会太有感觉,重点是在后头。”
闻言,李俊峰俊俏的脸僵住了,出现一丝裂缝。
林只只内心偷笑,谁叫他整天一副谁都欠了他几百万的表情。
“不过你放心,越是感觉痛楚,越是说明你的腿在恢复,忍忍就好了。”
扔下这话,林只只便离开。
左都统夫人进门就看到自家儿子黑着的脸,紧张地上前问:“峰儿怎么了,可是哪里难受?”
李俊峰看向自家娘,幽幽地问:“娘,我平时会让人感觉害怕吗?”
李夫人一愣,随即笑笑,掩饰眼底的情绪,“怎么会呢,峰儿最是好相处的了。”
呵,娘还是老样子,永远不知道怎么说谎。
“娘,我累了,先休息会。”
针灸的确很累,李夫人忙让下人将他抬回床榻,“峰儿好好休息,永宁县主说了,多休息也有益于你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