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只只摇头,看着她一蹦一跳出门。
“二妹,依依这丫头,越大越野了,你不知道,她昨天还弄出个什么笑笑粉,用在了隔壁青青婶子身上,弄得人家差点笑背过气。”
林只只瞪大眼睛,“青青婶子是谁?”
“哦,是林三叔公家的二表叔的三儿媳妇。”
林只只被这拗口的称呼弄得抓狂。
“我们家院子这么大,隔壁都是我们的地,再过去,我记得是,老木匠的房子,他们买了?”
“嗯,当初就是这个二表叔买下的,为了给儿子娶媳妇,他们已经分家了,这三儿子一家就分到这边住,今年刚成亲,你经常不在家,所以不知道。”
“哦,那依依那个笑笑粉成功了?”林只只笑着问。
林明祖扶额,“你不是应该先教训一下依依吗?毒药怎么能随便研究出来,还用到别人身上。”
“大哥,依依你性格你还不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去整蛊别人,再说她也有分寸。”
“你这宠她吧,这丫头现在就是小霸王一个。”
“女孩子强硬一点没什么不好的,省得被欺负。”
林明祖点头,“那倒也是,大哥也希望你们都能保护自己,以后不会被欺负了去,那就随她吧,大哥去温书了。”
“大哥加油。”
林只只带着下人将那些皮毛,布料一股脑儿都搬去了许氏屋子。
“娘,这下你可有的忙了,这些皮毛,你看红的给大姐做个披风,白色的给两个小的做,剩下的就给你自己做。”
“娘不要,”许氏摇头,“娘给你做个袄子,再给你大哥做个帽子和手套。”
“娘,我不需要,我和大哥下次再做。”
“不行,你们天天在外面跑,要穿暖和,娘整日在家,怎么都行。”
最终,林只只还是没扭过许氏,不过暗自下定决心,找机会给娘也去弄一张。
其实吧,她要皮子很简单,但是她觉得,用灵泉水吸引动物过来,然后再杀了取皮毛,心里多少是有点过意不去,下不去手。
话说许家人正驾着马车往大许村去。一路上几人都在畅想未来美好生活,尤其是许庆丰,他已经开始幻想,得到许氏后,去京城,然后再托人找关系弄个官当当,再纳几房小妾,人生就完美了……
只能说,想象是美好的。
两个镇子虽然说就是在隔壁,但是一东一西,距离也不算太近,他们出门的时候也有点晚了,为了不赶夜路,几人决定在新源镇上休息一晚。
其实也是有显摆的成分在里头,他们因为做生意,赶牛车,经常会到镇上来,认识的人也不少,现在是酉时一刻,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镇上有人认出了马车前头的许庆年,不可思议地道:“呀,这不是许庆年吗,怎么牛车换马车了啊。”
“啧啧,年哥,发达了啊,这衣服料子,绸缎的呢,好几两银子的吧。”
汪氏从马车探出头,摆出一副自认为是官家老太太的做派,“哪里来的刁民,不要挡了老夫人的路。”
说话的路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有人气不过,就回嘴,“哟,汪老太,怎么出了几天门,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还老夫人呢。”
“哼,我女儿是当今皇上亲封的恭人,我外孙女可是永宁县主,怎么,你想以下犯上?”
看着汪氏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旁边有人小声嘀咕,“不会吧,听说那恭人的确姓许。”
“哼,知道就好,行了,让开吧,以后我们就去我女儿家里住了。”
汪氏还故意晃了晃头和手,露出那一身的首饰。
“天哪,那汪氏手上那么大一个金镯子,得值多少钱啊。”
“天哪,他们许家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切,关许家什么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道还能帮衬到娘家多少。”
“就是,再说那汪氏又是个继母,平时对她那两个继女可不好,人家怎么可能愿意给她养老,我看就是吹牛的。”
“我觉得不是,你看他们的马车,还有那衣服首饰,都值不少银子呢。”
这些人七嘴八舌说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角落里两个乞丐互看一眼,一人悄悄跟上马上,另外一人飞快朝一个方向跑去。
马车来到镇上最好的一家客栈门口停下,汪氏在二儿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哟,许庆年,许庆忠,你们哥几个怎么,发财啦。”
“掌柜的,给我们来三间上房。”许庆丰抬起下巴,高傲道。
“啥?三,三间?不是,你们不是有车,住在大许村吗?真要住客栈?”
“废话,雪天路黑可不好赶马车,怎么,你客栈不招待我们?”汪氏现在有钱,也就没有了以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一脸的不可一世。
掌柜到底是见怪了的,一看汪氏这个样子,赶忙赔笑道:“怎么会呢,自然是欢迎的,上房的话三两银子一晚,请问你们要住几晚。”
嘶,三两,汪氏有点肉疼了,早知道刚才只要两间了。
“住一晚,带我们上去吧,再准备一桌上好的饭菜,烧点热水送上来。”许庆忠也不管,直接吩咐。
汪氏心疼地从包袱里摸出10两银子。
掌柜见到银子,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好咧,你们楼上请,我这就去安排。”
门口的乞丐眼尖地看到汪氏那个包袱鼓鼓囊囊的,里面好像还白花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房间内,汪氏抱怨道:“早知道客栈那么贵,我们就连夜回去了,10两银子呢,够买一亩上好的良田了。”
“娘,您看您,现在您可是官家老夫人了,区区十两银子您还这么心疼,以后去了京城,听说京城的大户人家,打赏下人都不止十两了。”
“啥,乖乖。”
聊了会,就有小二送了热水上来,几人各自回去洗漱,然后就下楼吃饭。
银子给足了,掌柜自然将饭菜也准备很是丰盛。
汪氏晚上睡觉的时候将银子藏在了被子底下,后面的黑衣人咂舌,这老太太,也不嫌硌得慌。
半夜,人睡得正沉的时候,有几抹黑影悄悄潜入了汪氏以及许家几兄弟的房间。
两个黑衣人互看了一眼,抬手将那几人解决了。
主子说过,人没伤到之前,那些银子不能丢,要是被这些人摸走了,后面的戏还怎么唱。
翌日,许家几人神清气爽从客栈出来,几兄弟想去镇上买点东西带回去,汪氏不同意,“买什么买,马车上那么多东西还不够啊,再说了,以后我们去了那大宅子住,要什么没有,你们都不要打我银子的主意。”
许庆满想到温家,问:“娘要不我们先去温家将聘礼下了?”
“你急什么,总要让我回去先找媒婆。”
两辆马车出了镇子,开始朝大许村而去。
城外一个破庙内,一个满脸刀疤的男子一脸阴沉,“我们的人没有回来?失手了?”
“大哥,好像是的,我看到那些人的马车出了镇子,往东南方向去了。”
“呵,看不出那几人还有两下子。”
“那现在怎么办,那老太婆手里的肯定是银子,早上我们的人都听到他们说要去温家下聘,能去温家下聘,少说不得上百两银子啊。”
刀疤男恨恨道:“我们的人都折了,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带上几个身手好的,找个偏僻的地方……”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另一个乞丐有点担心,“大哥,听说她外孙女是县主,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啊。”
“什么麻烦?我们这个冬天能不能过去就是个麻烦,哼,做干净点,死无对证就行。”
“好,我们听大哥的。”
于是几个黑巾蒙面的男子朝东南方向追着马车而去。
林只只的人不远不近跟着,看到那些乞丐,笑了。
马车虽然速度快,但是毕竟是下雪天,路不好走,没一会儿就被那些黑衣人追上。
“站住,留下你们值钱的东西,滚。”
汪氏一惊,就想大叫,却听见那几人道:“要是敢叫,我弄死你。”
许庆年急得手心冒汗,新源镇比新河镇穷,而且四面都是山,他们现在处的位置刚好在两山中间的山坳处,这边也并非是官道,平常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是从这边走的,因为官道比较绕路。
他朝两边望了望,连个人影都没有。
“哈哈,怎么,还指望有人来救你们吗?赶紧的,不要逼我们兄弟动手。”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也是附近村子的人,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许庆忠忙点头哈腰。
“哼,看来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
“真的不是,你看我们的打扮,就知道我们不是什么有钱人啊。”
许庆忠已经忘了,此刻他穿的可是价值五两的绸缎衣服,可不是之前那粗布麻衣了。
“你穿着这个料子的衣服,说你是泥腿子,你说谁信?赶紧的,再废话我就不客气了。”
汪氏见远处有几个黑影晃动,立马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为首的蒙面男子一惊,他们虽然说手上的确有沾人命,但是不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想杀人的,他们只为求财,可是这老太婆非要逼他们,此刻他是真的恼了,倒不是担心被那边的人听到来帮忙,还是生气这个老婆子要钱不要命,还这么不听话。
“闭嘴。”说完直接拿刀往汪氏身上砍去。
汪氏吓得连忙躲避,还顺手一把拉过旁边的人。
许庆年一个不防,被汪氏一扯,那刀直直砍在了他的右臂上,只听“啊”一声惨叫,
一只断手出现在马车旁边,许庆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手臂,好像毫无知觉吧。
汪氏这才害怕了,吓得抱着大儿子不松手。
“快点老太婆,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的手都废了。”
别看许庆忠坏主意多,但是也是最怕死的,“娘,给,给他们吧。”
汪氏还想拒绝,没想到许庆丰已经将她的包袱递了出去,“大哥,饶命,都在这,都给你,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
那黑衣人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满意地点头,“还有没有,都拿出来,等会要是让我的人搜到了,可就没你们好果子吃了。”
“没,没有了。”
“我的银子,还给我。”
汪氏见银子真的被拿走了,不管不顾就要上前去抢。那黑衣人没料到这老太婆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一个不防,面巾被扯了下来,四目相对,汪氏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