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蝶脸色难看,手里紧紧捏着帕子,满眼通红,要不是在宴席上,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之前那个对她发誓说一心一意对她的男子,不见了,也怪自己太蠢了,没有听祖父的劝,都说皇家的男子是没有心的,自己还偏不相信,到如今,弄得这么可笑的地步,自己的身体因为小产后一直就不太好,这么多年肚子也没有消息,皇后娘娘早就有所怨言了。
家里那个侧妃今天没有来,不是因为不受宠,而是因为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太子高兴地连续三天都在她房里过夜,甚至连她的房间门都没跨一下。
皇后娘娘得知消息后,也派人送了一堆补品还有布料过来,江雨蝶不是眼红这些身外之物,而是羡慕她能得到太子的宠爱,还能有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有一个属于他跟自己的孩子呢。
所以说,有时候,你是真的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江雨蝶就是,即便知道太子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她还是不想承认,只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不光江雨蝶脸色难看,皇后跟林菲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皇后是因为这个儿子太过莽撞,都没有跟自己商量就敢在今天提这种要求,这种脱离她掌控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而林菲则更简单了,自己还没进门呢,太子又急着纳新人,怎不让她难受。
所有人面面相觑,战场上怎么会有女子?这太子怕不是魔怔了吧,还有,太子已经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已经小妾数个,难道还不够伺候他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太子真是荒淫无道了。
夏霖萧双眼冒着怒火,他夏霖默怎么敢,自己小心翼翼护着的女子,自己都不敢提赐婚怕吓到他的小丫头,这夏霖默是吃了豹子胆了吗?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唯独夏霖默,他满脸希冀抬头,却对上广夏帝一脸阴沉的表情,内心咯噔一下,父皇变脸来得太快,他有点不明所以。
“太子,你乃一国储君,怎可终日想着儿女私情。”
夏霖默脸色一白,这才后知后觉,今日自己是太过莽撞了,只是当她看到永宁县主明艳动人地站在人群中,不由自主的就想占为己有,况且她能力超凡,于自己肯定大有帮助,于是就刚才那一下,大脑不受控制就说了出来,可是他忘了,今日文武百官都在,他府内的几个女子,家中也大多有地位有势力,他这么一做,反倒惹得他们不快了。
夏霖默赶紧跪下,磕头谢罪,“请父皇恕罪,儿臣一时被美色所迷,是儿臣的错。”
广夏帝的脸黑得就差滴水了,这个太子,简直该死,明知道今日他是要将永宁县主捐粮有功,而且帮助夏霖萧智取西州之事公之于众的,现如今太子来这么一出,如果他再将永宁提出来,难保忠臣会不会对她,甚至对萧儿都有看法。
只是,他们的对话已经引起所有人的好奇,战场上怎么会有女子?这女子是干什么的?
于是,御史大人,也就是孔玉环的父亲,率先开口,“臣斗胆,想问问太子殿下,此次凉德之战,何来的女子,是当地百姓还是?”
夏霖萧紧张地看向林只只的方向,后者却好似一点不着急,还坐在那里一脸淡然吃着水果,喝茶。
林只只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真搞不懂他在紧张什么,那夏霖默是什么样的人,皇帝比他自己还了解呢,就冲皇帝疼爱夏霖萧的程度来看,也不会同意赐婚的,再说了,就算赐婚又如何,自己有的是办法脱身。
夏霖萧被这个笑容安抚到了,好似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也是,只只那么聪明,总会有办法的,再说自家老子,也不会任由只只落在夏霖默手中,之前是不知道,也就罢了,自从收到钦天监那老头的遗信后,皇帝已经确定,林只只才是那个真正的凤女,他肯定不会随便将只只赐婚的。
夏霖萧不敢去跟皇帝说要赐婚的事也是因为这个,只只是凤女,可是父皇到底是皇上,之前因为对娘的宠爱,对自己也是包容有加,但是帝王心事最难揣测的,万一他提了,父皇以为他也起了野心,再对只只不利就不好了。皇帝可以自己说让位给他或者看好他这个儿子之类的话,但是自己如果做一些威胁到父皇皇位的事,难保万一父皇心生间隙,届时不光父子关系不和,恐怕,都会有性命之忧。
夏霖默刚想开口说出永宁县主四个字,就听皇帝开口:“太子,此番凉德之战,你的确有功,但是西州和亲的是他们的十公主,堂堂公主,怕是不能给你做妾的,此事朕就当没有听过。”
这是皇帝能想到的最好的说辞了,将他的话堵住,千万不能说出永宁县主四个字来,这可是他为萧儿看好的媳妇。说完还警告地看了看夏霖默,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所有人恍然大悟,对夏霖默更加有看法了,这太子,到底是打仗去的,还是看女人去的。
皇后作为亲生母亲,当然看出,自己儿子说的根本不是那个劳什子公主,肯定另有其人,可是,为什么皇上要这么说呢,难道是为了那个女子?
夏霖默接收到父皇警告地眼神,顿时后背发凉,父皇那眼神,好似要吃了他一般,难道……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揣测,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自己今天的确做错了。
至于那十公主,看过林只只和长乐郡主后,那十公主,根本就不够看的,赐给谁,他也不是很在乎了。
“太子,战王,宫宴马上开始了,你们回去想想,想要什么赏赐了,再告知朕。”皇帝真怕夏霖默再来一出,赶紧打发他们回座。
恰好此时,外头的太监又唱,“东煌太子端木泽弘道,西州使臣及十公主道。”
广夏帝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这来做客的,主人都到了,他们竟然姗姗来迟。西州国来的是使者和公主,想必没有那么大胆子故意迟到,那么就是东煌太子的主意了。
几人到了台子跟前,用自己国家的礼仪朝广夏帝行礼。
“免礼,赐座。”广夏帝淡淡开口。
林只只打量了一眼那个十公主,好像还是个冷美人呢,刚好她被安排在离林只只两个桌子的地方,林只只不由不多看了两眼,对方似有察觉,转过头,扯了扯嘴角。
好尴尬有木有,这美人平时应该都不笑的吧。
广夏帝朝魏公公点头,后者立马高喊,宴席开始,于是一群打扮花枝招展的宫女缓缓上了红毯,开始载歌载舞,林只只边吃边欣赏,还不忘回头照顾下娘和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