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霖萧在夺取西州两座城池之后,本想一举进攻,打到西州皇城,而恰好此时,西州来了使者,要求谈和。
虽然这次战役由逆境逆袭,取得了胜利,但是夏霖萧也知道,过犹不及,将士们也需要休整,于是接见了使者,并提出了广夏的要求。
已经占领的两座城池归广夏所有,以后每年西州需要进贡一定数量的牛羊马匹以及金银珠宝。
使者听着广夏战王提的一系列要求,直抽冷气,他提出的数量刚好是西州国每年产出的三分之一,多了王肯定不可能答应,这个尺度,他居然拿捏的刚刚好,不过他还是拱手回道:“广夏提出的要求下官已经明白,可否等下官回去禀告我们王,再做定夺。”
“可以,不过本王耐心有限,本王的将士也正士气高涨。”
使者不敢多做停留,匆匆回了西州。
西州王听了这些要求,气得将整个书房都砸了,这广夏,欺人太甚。
“来人,传季大人和乔大人觐见。”
不一会儿,两个中年男子前后脚进了西州王书房,书房已经被宫人打扫干净,但是看着这空荡荡的书房,两人还是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王召见下官可是广夏那边有消息了?”
“哼,你们自己看。”说着将使者上奏的折子扔给他们。
两个大人看完也是眉头紧皱,这些东西,西州不能拿吧也能拿的出来,只是如果每年都进贡这么多,那么他们西州日后的发展壮大势必会受影响,那岂不是永远要受制于广夏?
“你们有什么意见,说给孤听听。”西州王发完脾气,坐了下来等他们出谋划策。
季鹏首先开口:“王,这些东西占我们西州每年产出的三分之一,没有这些,我们西州只能堪堪维持,谈何发展壮大。”
“对啊,王,这个条件可还能于广夏商量。”乔荣兴也跟着道。
“谈?拿什么谈?这该死的欧阳朗,不约束好欧阳军,在人家凉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连孩童都不放过,这夏霖萧是存着报复的心。”
两个大人对视一眼,他们也都知道欧阳军的本性,前几年欧阳军势力强大,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别说其他国了,自己国家又有多少女子受到迫害呢,这几年因着老将军战死,欧阳家势力被削弱,他们才有所收敛,只是普通百姓女子,没有实力的,被抓去充当军妓的也不在少数。
“王,欧阳军也是时候需要改个名字了,既然约束不好这支军队,就应该选取有能之人去管理。”
西州王突然盯着说话的季鹏道:“那么依季大人之见,谁可担当这个重任呢?”
季鹏突然后悔,自己不该这个时候提的,依照王猜忌的心思,怕是误会了,他心中苦笑,连上却是恭恭敬敬道:“既然是属于我们西州的军队,自然是王来管理了,也不应该叫欧阳军,应该是裴家军才对。”
“哈哈哈,季大人当真这么想的?”
“千真万确。”
“那乔大人呢?”
“下官跟季大人一样的想法。”
“哈哈,好,以后就叫西州大军,欧阳军,从此取缔。”
跪在地上的两人后怕不已,也唏嘘不已,重权在握的欧阳家族,西州三大家族之一,就这么没落了,以后只有他们两家,就是不知道王还会不会对付他们两家。
“你们回去商议下,看看如何跟广夏谈判,他们只给了一天时间,希望天黑前你们有结果。”
“是。”
“下去吧。”
两人仓皇离去,走出大殿的时候,心中苦涩万分,广夏正在气头上,而且要的东西拿捏得刚刚好,摆明已经调查清楚了,要想谈判,怕是很难了。
心烦意躁的西州王朝后宫走去,不知不觉来到了佳太妃的寝殿外,跟在后面的宫人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西州王裴振西在门口驻足,看着上面的匾额不知道在想什么,刚好一个宫女出来,见到王,吓得立马跪地:“奴婢叩见王上。”
裴振西看了眼这个宫女,有点眼熟,好像是她的贴身宫女吧。
“太妃呢?”
宫女采莲立马红了眼眶,道:“回王上,太妃娘娘高热,奴婢正要去请御医。”
等他抬头,只看到一片明黄消失在了视线,还有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还不快去请御医过来,要是太妃娘娘有何闪失,你们都不会活了。”
宫女和跟裴振西进来的宫人皆是一惊,立马脚底生风去请御医。
“子中,子中……”寝室内,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华丽装饰,那简陋的床上,躺着一个貌美的女子,但是她很瘦,瘦到如果不是她发出梦呓,根本不会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裴振西听到她嘴里的话,突然像被人点穴一般,呆愣在原地,定定看着床上的人。
好一会儿,听到床上的人喊水,他抬步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倒水,却发现那壶里的水都是凉的,还没有一点茶叶。
忍着愤怒,倒了一杯水,走到床前,笨手笨脚扶起床上的人儿:“水来了。”
怀里的人就好似听不到一般,没有一点动作,只是喊着要水,没办法,一向不会伺候人的西州王,端着茶杯递到她嘴巴,感觉到嘴边的水意,那人开始贪婪的喝着,一杯下去,总算是不再叫唤了。
小心翼翼将人扶着躺好,然后就静静坐在床边,看着那瘦削得不成样子的小脸。
“该死的,居然敢苛待她。”只是他不知道的事,宫中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你一个王都不来给太妃请安,谁又会去巴结这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过气太妃呢。
采莲带着宫女姗姗来迟,西州王拉起正欲下跪行礼的御医,“先给太妃瞧瞧。”
御医看着紧张的王,内心忐忑,看来传言都是假的,说王憎恨太妃,从来不过问太妃过得如何,以至于他们这些下人也不把这个太妃当回事,采莲已经去御医院好几次了,他们都借机推脱,这次还是因为同去的有王的贴身宫人,他们才不敢再推脱。
御医战战兢兢上前把掏出帕子开始把脉,裴振西就像一个雕塑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盯得御医差点摸不到脉。
好不容易稳定心神,把了半天,御医的眉头越来越紧,心里也是慌张的不行。
终于,裴振西不耐烦了,“把个脉要多久?你是不是不会?要是不行,就换个御医来。”
御医闻言,扑通一声跪下,“求王上饶命,下官医术不惊,太妃娘娘高烧不退,时间太久,怕是,怕是……”
裴振西心跳漏了一拍,他努力稳住自己,声音平静道:“有话就说。”
御医一咬牙,豁出去了,“怕是药石无灵了。”
啪,一只茶盏直接砸在御医脑门上,“庸医,给孤再去宣御医,将所有御医院所有庸医都给孤宣来,治不好,抬头见。”
被砸的御医也顾不得头上的鲜血,只跪下不停磕头求饶,裴振西,对身后的侍卫挥手,立马就有人将这人拉走处理了。
看着床上脸色潮红的女子,裴振西心头仿佛在滴血,他怪自己,不该那么狠心,连看都不来看她,以至于她受到这样的对待,近十一月的天气,屋里居然连给炭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