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非常的惊悚,而且出现的太过突然,我正在全力以赴的想要对付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花棉袄,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我清晰的感觉到,我的头顶上,仿佛升腾起了一片烟雾一般的东西。
此时此刻,花棉袄惊恐莫名,站在船尾,畏惧到了极点,她僵直的双腿慢慢弯倒,最后噗通一声跪在原地,浑身抖动了一下,翻身跳进水里,水花消失的时候,碎花布女人也无影无踪。
我的手脚恢复了自由,转头看看七月,她好像也有点发呆,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举着手机。很显然,在之前的那一刻,七月用手机拍下了我没有看到的那一幕。
“你身上……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我惊魂未定的朝旁边看了看,花棉袄落水以后,就消失的非常彻底,踪影全无,刚才还笼罩着我们的危机,一瞬间仿佛就烟消云散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七月拿着手机,神情好像还是呆呆的,有些发愣。
“把你的手机拿来给我看看。”我看着七月的表情,就感觉她好像被拍下的照片给震慑了,我唯恐七月再藏私,趁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一把夺下她手里的手机。
“你是不是有过什么经历?”七月没有抵抗,手机被夺走了也无动于衷,只是追问我道:“不平常的经历?”
“我是个正常人。”我暂时没时间跟七月解释这些,一眼盯住手机上刚刚拍下的那张照片。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一次,我终于看见了从自己身上冒出来的那个“东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一种极度的惊悚从内心最深处轰隆的涌到了头顶。
当时七月拍照的时候站在我身后,照片上留下的是我的背影,闪光灯大亮,把周围的一切都清晰的拍了下来。我的头顶冒出了一条扭曲的影子,就好像一个黑乎乎的人站在我的肩头,那道扭曲的影子如同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像传说中的死神。
我看不见这道扭曲的影子的脸,却能看到它完整的形体,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里怕而且恶心。就是这个黑乎乎的影子一直藏在我身上?就是因为它的存在,我才那么容易招来不干净的脏东西?
我想了想,感觉很莫名其妙,我以前跟白老太太那样的人不止一次的打过交道,如果身上真的有什么东西,她们不可能不告诉我。
这说明了什么?
这只能说明,我身上的东西,是近期才附着上来的。
但近期这个概念,也很模糊,一个月之前叫做近期,三五天之前也叫近期,我现在有些迟疑不定,无法判断那团吓人的影子来自何处,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上的。
“你没事吧?别发愣了。”七月看见我呆呆的出神,赶紧伸手拍拍我,打断我的思路:“咱们先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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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棉袄被震退入河之后,水洞里稀里哗啦的怪声就听不到了,小船重新行驶,但我却无法平静下来。那团黑乎乎的影子是什么东西?它是什么时候潜伏到我身上的?在我的记忆里,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什么无法理解的怪异现象,所以也分辨不出这东西是怎么缀上我的。
小船行驶的很快,转眼的功夫就要从漆黑的水洞中冲出来,只要离开水洞,地势就会好一些,我们可以寻找合适的地方靠岸登陆。眼见着已经临近水洞的出口,还能看到洞口外面透射进来的阳光,但不知道是水流突然加快的原因,亦或是腐朽的小船经不起颠簸,我和七月同时感觉一震,小船从中间咔的一声断开了,两个人翻身落水,我们携带的行李太沉重,入水就呼的朝水底沉。
“你不要乱动。”七月一手拿着手电,落水之后马上一头扎进水里,去捞行李,已经走到了深山的最深处,失去装备给养,我们寸步难行。
贴近水洞入口,河道收/缩,我游到河的一边,河岸边有一米多宽的空间,可以落脚。我来不及擦掉身上的水,紧张的注视着下水的七月,她一入水就看不见身影了,只能看到强光手电在水里散发的昏光。
应该是花棉袄被彻底吓退的原因,水洞再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很短时间里,水下的光浮动上来,紧跟着,七月从水里冒出头,拖着我们的行李游到我身边,我伸手把行李接过来,然后想拉她上来。
“水下面,好像有东西。”七月的身子浸在河中,抓着我的脚踝固定身体,又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被卡在两块石头中间,我没看清楚。”
“你想干什么?”我注视水洞周围的情况,蹲下身,想把七月先拉上来再说,但她不肯,坚持要再下去看看。
七月带着手电重新下水,我们没有潜水装备,全靠一口气憋着,坚持的时间不可能太久,片刻间,七月又冒出水面换气,河水实在太冷了,她的脸被冻的发青,不断的叩齿。
“你上来,我下去看看。”我看着七月瑟瑟发抖的身体,突然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真的太像诗蓝了,我时常都会产生错觉和恍惚,这种感觉让我很心疼,我脱下上衣,准备下水替换她。
“不用,我能行。”七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又一头扎下去。
之后,她接连换了两次气,等又一次浮出水面时,手里明显就拖着什么东西,游到我身边,我马上伸手去接。七月从河底捞上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很大一团,用绳子兜了几圈,东西在水里的时候还不感觉有多重,但是一离水就不行了,我使劲把那一大团东西给拉上岸。
“你真下得去手。”我皱了皱眉头,眼前这一大团东西布满了一层滑/腻腻的如同苔藓样的绿斑,稀里糊涂的一坨,看着很恶心,七月也跟着翻身上岸,我从行李里面取出固体燃料,点了火给她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