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便传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王都牢狱被一个神秘的火系魔法师硬闯,杀了许多犯人。本就因没有实力,特意关押在一层的图卡家族的人员,在这种灾难下不幸被波及,全族人员无一幸免。
这种大事压根没办法压下去,消息好似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王都。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为生活而奔波劳碌的平民,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这件事,一时间纷纷议论分析了起来。
个个说起来眉飞『色』舞,搞不清楚的还以为这些人当时就在事发当场一样。更有甚者,连他么的当时凶手的心里想法都说的有鼻子有眼。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个消息更多只是当做饭后谈资,茶余调侃的话题。但那些贵族可就不一样了,他们知道更多,自然会不可避免的想的多一些。
很多贵族最终认定,这绝对是国王陛下派人下的手。目的就是为了彻底灭掉图卡家族,不让他们再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抄家灭门啊,贵族们人人自危,再不复从前动辄就抗议,游行等等可笑的举动。
当真正的屠刀降临时,一切华丽的辞藻,充分的理由,都会让刽子手杀心更重。在力量面前,所有的都东西都是苍白而可笑的。
“国王召见阁下。”瑞雅一大早便来到顾寒这里,亲自邀请。
不怪她这么慎重,丫说杀人就杀人,说灭门就灭门。手段实在是太过狠辣了些,这一举动让卡耶里皇室更为紧张。生怕顾寒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顾寒的实力比起大公李尔来说差了一些,但问题是这家伙没牵挂,没羁绊,来去自由不受威胁啊。对于这种独狼型的强者,很多势力都不愿意招惹的。
一旦出现万一,惹得对方仇视不说,日后更是得加紧防范对方的报复。对势力而言,这种举动是得不偿失的。
“走吧。”顾寒当先跨出房门上了马车。
“应该是那个女孩子。”瑞雅嗅到房内还残留着的淡淡的血腥味,联想到之前查出的关于顾寒的资料。心里颤了颤。赶忙打消了想法,关上门,转身登上了车厢。
顾寒气定神闲,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没有半点说话的意思。瑞雅自然也不敢贸然出声,甚至大气都不敢喘。车厢的气氛很干,压根没有传说中所谓孤男寡女之间产生的旖旎氛围。
就这么沉默了足足十几分钟,随着马车缓缓停下。瑞雅不禁喘了口气,逃也似的钻出了车厢,心里好似一块大石头随之消失,竟然有种死里逃生的释然。
不得不说,顾寒身上所散发的若有若无的压迫力,对瑞雅而言简直就是千刀万剐一样的摧残。
瑞雅用一句很形象的比喻,就仿佛一条毒蛇缓缓在身上游弋,滑腻而冰冷的鳞片接触皮肤所带来的疼痛,以及那时隐时现,泛着腥味的毒牙,吞吐不定的蛇信子。在他身边,瑞雅不敢动,不敢出声,甚至呼吸都一缓再缓。生怕惊扰了这可怕的毒蛇。
“阁下请进,父王在殿内等候。”瑞雅是没有资格进去的,更何况她巴不得离顾寒远一些呢。在将顾寒带到门口时,就带着十几名侍女退了下去。
“有趣,这么早就到了啊。”顾寒手指刚刚接触到门把,就感知到殿内一种仿若沉睡的雄狮一样,威压沉厚的气息。
殿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一股扑鼻而来的馨香钻入鼻腔。随之轻柔舒缓的曲调在耳畔响起,令人的心境不自觉的平复下来。
入目,一股奢靡华贵的气息迎面扑来,中间一名络腮胡,金发碧眼的壮汉正和右边那名身着月白便装,虽发须花白,但双目湛湛,神光饱满的老者交谈。
顾寒的到来,让二人的谈话声不自觉的顿了顿。随之那名壮汉哈哈一笑,站起身朝左边的桌子伸手虚引。
待顾寒落座后,他才朝着那老者说道:“大公啊,这位就是郭达剑师。这次正是他要见您,我感觉少年英才,对斗气瓶颈应该有其他看法,所以才答应下来,让你们见个面,好好探讨一番。”
“李尔大公,冒昧了。”顾寒微微颔首,朝他笑了笑。甩袖倒酒,斟满举杯遥遥举起,朗声说道:“劳驾两位在此等候在下,心生愧疚。故饮此杯,权当赔罪。”
说罢,仰头饮尽杯中琥珀『色』的酒水,特意将杯底给二人看了眼。面不改『色』的再次倒了一杯,打开了话题:“这次想和李尔大公见面,只是想知道几个问题的答案。”
李尔布满皱纹的眼角,随着他逐渐眯起的眼睛,褶子愈加明显。“哦?来历神秘的年轻人,你想知道什么?”
“额,您也知道,这数百年来,随着诸神信徒的稳固,教会的建立。已经很少发生过圣战了。”顾寒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听闻,卡耶里王国在数十年前竟然发生过一次圣战。所以很好奇,这才千里迢迢的赶过来。
但是当时经历过这段时期的人很多,具体参与过圣战的却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我才打听到阁下当初经历过这场伟大的战役,这才冒昧拜访。”
李尔原以为顾寒是想向他问一问关于修炼的事情,亦或者与他切磋一番。没想到顾寒竟然完全没有提这一茬,反而问出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一个问题。
他心中顿时泛起了几分疑『惑』,目光隐晦的与国王的眼神交错而过。脸上却不动声『色』的笑着道:“这些东西,你可以去图书馆查阅的。相信你肯定有所收获。”
“就是查过,没找到答案。才来拜访您。”
顾寒苦笑一声,表情变得落寞:“我只是想问一问,如果一名神灵显化世间,没有合适的神器做兵刃,对实力影响有多大?”
“嗯?”
此言一出,李尔脸上的平静再也保持不住,『露』出骇然的表情:“你想,干什么?”
“我的家族,被一名邪神摧毁了。”顾寒面『露』痛苦之『色』,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着青白,声音变得低沉:“我想知道,我到底要达到什么层次,才能报仇。斩杀那个可恶的邪神。”
邪神,在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的,只不过大多数是一些蛊『惑』人心,故作神秘的货『色』。大多数是一些偶然间通过次元裂隙等方式,降临在这个世界的。
说白了,就是他妈的穿越者。只不过穿的不是人,各种奇形怪状都有。
而且强大的生灵往往刚降临,就会被神灵察觉,进而出手消灭他们。弱小的连这个世界的法则都无法适应,顶多存在个把月就自己挂掉了。往往会剩下一些不上不下,不强不弱的家伙苟延残喘下来。
波动太小,神灵根本察觉不到。还能勉强抵抗过规则的侵蚀,并且缓缓适应。这种家伙害怕神灵出手消灭,一般情况会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控制些生灵给自己当仆人,小心翼翼的生活着。
顾寒这个说辞,具有很大的可信度。毕竟这种事时常发生,有苟活的邪神,自然也有残忍的邪神。他碰到的,估计就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