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存煦原还想和纪姚解释一下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原因,结果纪姚这么无所谓,似乎完全没有被那对影响到的模样,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纪姚见路存煦有些些无语的模样,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凉薄,抿了抿唇又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了,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
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还有爱人。”
明知道纪姚这副模样,其中多少有些装可怜想让他大事化小,不再追究的意思,可路存煦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一下,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将纪姚微凉的手裹进手心里,没好气地道:“一起把今天的任务做完,回家!”
“嗯!”纪姚闻言顿时眉开眼笑,还克制不住地拖着路存煦的手晃了晃,还能回家就好,还让他回家就代表气不大,气不大就代表很快就不生气啦!
路存煦:“……”他真是,再这样下去,估计要把这家伙宠上天了。
算了,宠上天就宠上天吧,反正两辈子也就这一个心尖上的人,再怎么宠着都不为过,他还吃得消。
*
清扫任务是最寻常的任务,很少出现意外,几个小队也基本都在预计的时间内排查完所有区域到达了汇合地点。
在看到路存煦的时候,除了原多书小队以外的人还愣了愣,可在看到被关在车子里,明显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关文康时,严椗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关文康身上的伤很重,还被路存煦的异能捆着,一看就不是被丧尸伤的,而是被人所伤,再加上路存煦突然出现……
就算这关文康最近做了些不讨喜的事情,让他们小队的人对他有些不满,可再怎么说这也是他们京城交流小队的人,这路存煦小队的人趁着他们不在以多欺少,甚至在出任务的时候就把关文康伤成这样,这不就等于在打他们京城交流小队的脸吗?
然而没等严椗质问的话说出口,就见路存煦已经先一步上前解释:“关文康之前在通城基地的时候,涉嫌利用紫茉莉吸引丧尸围攻我的队友,这件事情回到基地之后,我会交给基地的侦察队调查。
如果严队长不放心,到时候也可以派人手与侦察队的人联合调查。至于关文康身上的伤口,是我一时情绪激动失手造成,如果事后证明他是清白的,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京城交流基地一个交代。
但如果证明了关文康确实做过此事,还请严队长理解我的心情。”
“……”严椗在听到路存煦说关文康居然有过利用丧尸害人的行为时就震惊到差点儿没能控制自己的表情,等路存煦条理清晰地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他还能说什么?
利用丧尸害人这种事,别说是在通城,就是在他们京城基地,在现今世界上任何一个基地,都是决不能饶恕的罪行之一。
如果让他知道有人敢利用这种龌龊手段害自己的队友,别说是打断对方的手脚了,没要了他的命都是轻的。因而,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当然,这些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关文康确实做过这种卑鄙之事的前提上,就像路存煦说的,他会找几个队员一起参与这起案件的调查,以确保这次案件的公平性。
如果最后证实路存煦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京城交流基地绝不会包庇罪犯,当然,如果最后发现路存煦的推断是错的,他们也绝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他们交流队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关文康,到了通城基地这才多久,居然就惹出了这么多麻烦事情,以前看着挺圆滑挺有头脑的一个人,怎么净干些糊涂事?
此时,无论是严椗还是交流队里的其他人,对关文康的反感都更深了,一时间竟无人再为关文康被打伤的事情出头,就这样一路和谐地回到了基地。
等回到基地之后,路存煦第一时间便和曾以非汇报了这件事情,有柯经赋和赵泰然从旁作证,关文康自然是连伤都没有看,就被第一时间看押了起来。
胡良博等技术人员还在研究院里讨论得一团火热,外面的事情由严椗全权负责,他想了想,出于负责的缘故还是和队里的两名成员一起暂时加入了侦察队里,全程监督这起案件的调查,至于对暂时关押嫌疑人之事,自然是没有意见。
至此,关文康的事情便由侦察队接手,除了在最终审判的时候路存煦打算带着纪姚和自家队员去围观一下,之后的事情,就彻底与他们无关了。
值得一提的是,关文康醒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让给自己治伤,而是决口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指名要求见路存煦,想要跟他解释清楚,希望路存煦能看在以前他陪着对方从零开始一起创业的交情上,能来见他一面。
他也是聪明,直到一旦侦察队介入调查,再隐蔽的事情也经不起盘问,更何况还有精神系异能者从旁辅助,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案件的受害者主动撤销申请,这样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只可惜,一直到案件公审之前,路存煦都没有再来见过他,无论他找什么理由,找什么借口,都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腹稿,也根本没能有施展的对象。
到后来,负责看守他的人都嫌烦了,也懒得再给他传话,看守人也是个聪明的,心道这关文康十有八九是真犯了事,要是他清清白白,那只需等到案件调查清楚,自会真相大白被放出去,到时候他想去找谁也没人拦着。
可是,他现在却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见路存煦一面,一副好像以后就没机会见了的模样,这不是心虚是什么?一想到这里,看守人最后一丝同情心都没了,后来也没再自讨没趣地给人传话,由着关文康看守所里歇斯底里。
关文康的不甘,愤怒和咬牙切齿,路存煦和纪姚两个人都不想去关心,至少在案件结果出来之前,他们是懒得再想起这个人了。
将关文康交给侦察队后,路存煦和纪姚的心里俱是一松,像是放下了什么大包袱似的。
纪姚眼尖地瞅见路存煦长出了一口气,一些疑惑地看向他,关文康是自己的情敌没错吧?他以前总是担心这家伙会抢走路存煦,现在解决了他是真的松了好大一口气,只是,阿煦怎么看上去比他还要解脱似的……是不是有哪里不大对?
“咳。”路存煦清了清嗓子,握着纪姚的手,故作镇定地岔开话题:“研究院那边我的部分差不多结束了,最近正好空了下来,想不想钓鱼,我带你去海钓好不好?”
纪姚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有些激动地道:“好啊。”
末世之后,虽说他和阿煦整天黏在一块儿,可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出去杀丧尸,都没有很好的机会正经地约会。
以前在海城的时候,阿煦就跟他说过,他的家乡在海边,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就带自己去他的家乡海钓。
那个时候的他就一直很向往,一直想着有这么一天,可是他等了好久好久,也没有再听路存煦提起过,他为此还失落了很久,没想到今天终于有机会实现这个小小的心愿,他都要高兴坏啦,一时间倒是没空去想阿煦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路存煦看着自家爱人开心的跟个小狐狸一样眼睛都眯起来了,心中不禁一阵酸涩,这么容易就满足的小傻瓜,是他用两辈子的时间一点点捂出来的。
其实纪姚不知道的是,路存煦比他更紧张关文康的出现,比他更希望关文康能够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
虽然他没有证据,可也几乎已经确定了,纪姚的死和关文康脱不了干系。
每一次关文康的出现,他比谁都紧张,他怕他做出了那么多改变最终命运绕了一个圈之后还是回到了原点,纪姚还是躲不开命中注定的结局,他怕再一次失去纪姚。
幸好,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会对纪姚造成伤害的不稳定因素终于解决了,这一次,这辈子,他和纪姚可以长长久久。
虽然高兴的方向不同,然而两个人的心情在此刻奇异地重合了,然而美好又温馨的氛围只持续到到了家门口,就被一位鬼鬼祟祟的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钟怀芝那天得到了路存煦的警告,很是安分了一阵子,可是她不甘心啊,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出息的一个儿子,那些她追求了一辈子的财富,地位和快乐,就在她唾手可得的地方,可却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生生地打断。
这让她如何甘心,如何愿意?她甚至连梦里都是那录了她丑态的混蛋被丧尸杀死,她儿子开着豪车接她去了基地里最大的别墅里养老的场景,越想越不甘心,越想就越是愤怒……
在安分了两天之后,钟怀芝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暗中打听了纪姚如今的住处,偷偷地摸到了附近。
她不知道纪姚在不在家,犹犹豫豫地也不敢贸贸然去敲门。
她可是听说了,纪姚如今正和基地里的那位木系异能大佬住在一块儿。
这时候的钟怀芝还不知道上次威胁她的人就是纪姚的爱人,只想着一定要找到纪姚,在纪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冲上去抱着他哭诉,告诉他自己这么多年来其实一直都在找他,可是他和他那个混蛋父亲搬了家,她才一直没有找到他们。
她会告诉他,她是个好母亲,她一直都很想他,很爱他,以后一定会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好好地疼爱他呵护他。
想到这里,钟怀芝甚至还感叹地落下了几滴眼泪,心道她这些腹稿也不都是谎话,至少,至少她是真的打算以后做一个疼爱儿子的好母亲,只要这个儿子能够满足她想要的一切,让她当个多体贴的母亲都行。
想到这里,钟怀芝终于又多了几分信心,摆出了一副痛苦忏悔的模样敲响了路存煦家的院门。
要是出来的纪姚,她就直接二话不说哭着扑上去。
要是出来的事那位异能大佬,她就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说自己应该是找错了,再躲到暗处再找机会,这样等下一次见纪姚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给那位大佬留下个心系儿子的好母亲的印象。
钟怀芝将可能会遇到的情形又再脑海里预演了一遍,确定万无一失后终于听到屋子里传来蹬蹬蹬的声音,当即摆出了一张苦情脸,还没等发挥,苦情脸瞬间变色,变成了一张极度惊骇的脸,这,这是……
万万没想到,跑出来开门的既不是纪姚,也不是木系异能大佬,而是一只正宗的七白三通小边牧。
不,这不是小边牧,这边牧还在变大,每蹦一下它的身体就长大一倍,只眨眼间的功夫,就变得比人还要巨大,这么大的边牧,这院子的院墙根本就拦不住它!
钟怀芝慌了,小边牧却是激动得不行。
它前几日浑身老没有精神啦,虽然天天有小主人顺毛安抚,可是不能再院子里追蝴蝶,不能拆家不能浪的感觉真是太太太难受啦!
好不容易精神了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小主人突然变得好小好小,小到它都要低头看他啦,没等它疑惑这到底是肿么一回事,它就又觉得浑身无力,还特别特别累,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了好久好久,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院外有敲门的声音。
肯定不是主人和小主人,要是他们回家的话,不需要敲门,直接就能进来啦,那会是谁呢?会不会是来找它玩儿的?
想到这里,原本还迷迷瞪瞪的小边牧顿时清醒了,竖起脑袋就朝着院外冲了过去,大概是因为太激动了,它的身体又像吹气球一样变得越来越大,等扑到钟怀芝身上的时候,落在钟怀芝眼里已然成了一只恐怖的巨兽。
“啊——!”
“汪呜——!”来玩儿呀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