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经赋看破不说破,猜测这两位这会儿估计有很多话想说,当即体贴地送客:“今日就只联系到了这位关文康先生,要是后面再有路队舅舅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多谢,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路存煦点了点头,对着两人道别:“告辞。”
“路队慢走。”
“路队,纪姚,我送送你们!”赵泰然见状连忙找了个时机插话,同时疯狂地给纪姚使眼色。
他得找个机会私下里和纪姚通个气儿,拜托他和郝迁阳他们几个不要把之前他想要勾引路存煦的事情说出去。
柯经赋这个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表面上看着和气,实际上就是个控制狂!
上次不小心让这家伙知道他曾经私底下拜托路存煦帮他找对象的事情之后,这十来天他几乎都没能从床上下来过,要是再让这控制狂知道自己曾经打算向路存煦自荐枕席,还指不定这疯子要怎么折腾他呢!
光是想想都心生恐惧了好吗?
然而,赵泰然话音刚落,就见路存煦,纪姚以及柯经赋同时开口道:“不用\\不必。”
赵泰然:“……”?
“咳。”路存煦像是没看到赵泰然恍如便秘般的表情,一本正经地道:“我和阿姚想两个人单独走走,不用送了。”
纪姚更是直接,凉凉地扫了赵泰然一眼:“别当电灯泡。”
柯经赋满意地笑了笑,随后紧紧地抓住赵泰然的手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朝路存煦二人挥了挥:“那我们就不送了,中心街最近开了几家挺有意思的商铺,路队长和纪姚先生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逛逛。”
“好。”路存煦点了点头,随即扫了眼赵泰然那一脸冤种的样子,转身便带着自家爱人离开了。
柯经赋眯着眼睛注视路存煦和纪姚离开,将满面憋屈的赵泰然拉进怀里,笑着道:“这么想去送他们?路队和纪姚是长得挺帅的,他们也是你的猎艳对象?”
“……你说到哪儿去了?”赵泰然绷着脸,义正言辞地道:“他们两个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那纪姚还给了我一支药膏,才让我住到中央大街,我只是想谢谢他们,不行吗?”
“当然可以。”柯经赋也不生气,笑眯眯地道:“只不过你是不是又忘了,我是精神系异能者,最擅长辨别谎话。”
赵泰然:“……”
柯经赋轻笑:“所以,他们中的哪一个曾经在你的勾搭范围内?纪姚?”
赵泰然:“(\/= _ =)”
“还是路存煦?”
赵泰然:“(⊙⊙)”
柯经赋一错不错地盯着赵泰然的表情,见此情形只是皮笑肉不笑地道:“看来就是路队长了,也对,你慕强嘛!路队长又强大又帅气,的确是你喜欢的类型。”
赵泰然浑身一个激灵,立时激动地道:“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他和纪姚俩人的关系你也看到了,拆都拆不散的那种,我又不是那种自讨苦吃的性子,早就知难而退了!”
“哦。”柯经赋将人按在椅子上,淡笑着道:“看来还是有过拆散的心思的。”
赵泰然:“……”我艹了!你个阴森怪能不能别随随便便拆解分析别人的话?!
柯经赋看着赵泰然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心情突然就好了不少,还温柔地俯下身亲了亲那双瞪圆的眼睛,空出的那只手抽出赵泰然的腰带,在对方紧张的眼神中慢悠悠地道:“在这里还没试过呢,要不要……”
赵泰然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低吼:“你疯了!这里是你的工作室,人来人往的,还有人随时打电话过来!”
他这人虽然没什么节操,有奶就是娘,可也没兴趣给人围观那种事情好吗?
然而柯经赋却丝毫没有被赵泰然的警示吓到,再次亲了亲赵泰然的眼睛,勾了勾唇角:“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瞪着我的样子,光是看着你的眼睛,我就特别想要。”
赵泰然:“……”这个神经病疯子混蛋#@¥%#5.
*
办公室里的活色生香,路存煦和纪姚并没有看到,两人手牵着手慢吞吞地从通讯处走了出来,一边闲逛,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对方,露出会心的笑容。
比起通讯室里的那一对,这两人的感情,都能够称得上是小清新了。
“你早就怀疑关文康是撒花粉害郝迁阳他们被丧尸围攻的人了?”纪姚想了想,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想明白,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憋住,眼巴巴地仰头向路存煦求证。
“嗯。”路存煦本就没打算瞒着纪姚,见对方问起来,直接便道:“紫茉莉吸引丧尸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排除了基地里和我们有仇的那几个连丧尸都没见过几个的懒汉,就没有什么人了。
正好那几天,关文康突然找借口急匆匆离开,这才让我生了疑。”
一对末世之初就已经死了的父母是怎么突然打电话联系上关文康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当然,其他人并不知道关文康父母的情况,或许还将信将疑,路存煦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已经确定了。
可纪姚还是想不通,疑惑地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文康喜欢路存煦,这他是知道的,甚至他还因为关文康的突然出现,担心路存煦又不要自己了。
关文康若是想法子利用丧尸来对付他,那他还可以理解,可对付郝迁阳他们,能做什么?且不说东窗事发之后阿煦一定会对关文康心生芥蒂,就算没人发现,关文康图什么呢?
路存煦摇了摇头,他也难以理解关文康的想法,也懒得花心思理解,今天之所以会当着纪姚的面儿试探关文康,其实是因为……
“他做了什么不重要,其实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路存煦停下脚步,低下头,温柔地看着纪姚道。
纪姚一愣,眼睛下意识的有些闪躲:“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真的没有吗?”路存煦抬起手,捏了捏最近终于被他养出了点儿肉的腮帮,笑着道:“比如,我和关文康说话,你不高兴了?”
纪姚:“……”
路存煦见自家爱人不说话,嘴巴却委屈地越来越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如果不喜欢我和关文康通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纪姚低着头,闷闷地道:“本来就是我太小气了。”
路存煦弯着眼睛,循循善诱:“如果看到喜欢的人和别有所图的人在一起吃醋就是小气的话,那我看到你和赵泰然亲近也会吃醋,这样是不是说明,我也很小气?”
“……”纪姚张了张口,想说不是,想说他和路存煦是不一样的,他本来就是个心理阴暗,占有欲强,自私自利的人,可路存煦是不一样的,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
“反正我们不一样。”纪姚抿了抿唇,他不想告诉路存煦那些他自己都嫌弃的自己,绷着脸倔强地吐出一句话来。
“……”路存煦简直要被纪姚的倔脾气给气到,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哄道:
“不管我们是不是一样,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和关文康再有联系,我就不和他有联系,你不喜欢我和其他人有联系,也可以告诉我,只要是你不喜欢的人,我也可以和他们减少来往。
但是前提是,你要告诉我,你的喜欢和不喜欢,我想听你的想法。”
纪姚怔了怔,抬头看着此时的路存煦,只觉得心里既有股不安,又有股奇异的期待,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不想你讨厌我。”
他想要让路存煦喜欢他,要是他更乖一点,就能换得更多的喜欢,那些微不足道的不喜欢根本就不重要。
路存煦失笑,耐心地和他讲道理:“为什么会讨厌你?你是我的爱人,是我最亲的人,你有权利管我的一切,有权利不准我做任何事,有权利阻止我和别人通话,这都是你的权利。”
纪姚茫然地抬起头,下意识地确认:“我是你的……爱人?”
“……”路存煦被气笑了:“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睡都睡过了,住都住一块儿,不是爱人难道还是兄弟吗?
纪姚微微有些晃神,是了,他不再是路存煦的情人了,阿煦说过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阿煦还会因为他吃醋,他们是情侣,是恋人,是彼此唯一的爱人。
纪姚捏了捏手,鼓足了勇气小声道:“那我不想你和关文康再有联系,可以吗?”
路存煦轻笑:“收到,我的小爱人。”
纪姚有点开心,又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霸道,忍不住看向路存煦:“那你,你会喜欢我做这样的事吗?”他说的是,他不让路存煦联系关文康,不让他联系旁人,路存煦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不喜欢?
路存煦微弯着眼睛,将纪姚揽进怀里,轻声地道:“我不敢保证你让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喜欢,但是我可以保证。
我会一直喜欢你。”两辈子都是。
纪姚弯起眉眼,开心地笑了,他觉得最近肯定是被幸运笼罩了,每一天每一天都这么开心,每一天每一天都能比前一天更开心。
就算今天听到了关文康的消息,他还是好开心,特别开心。
特别开心的纪姚很想放飞自我,微微仰头啾了一下路存煦的耳朵,在对方的耳边小声地道:“我也一直喜欢你,从很早很早以前,就一直一直喜欢你。”
路存煦挑了挑眉,笑着道:“有多早?”
“反正就是很早,特别早。”纪姚控制不住地上扬着嘴角,撒娇似的拉着路存煦的手晃了晃,眼角眉梢都透着快乐的气息。
路存煦没有太在意,还以为他说的是在酒吧里工作那段时间,自觉今天和自家爱人之间的关系有了重大突破,笑着道:“刚刚看到中心街好像开了一家火锅店,晚上去那儿吃?”
纪姚现在正是胆子大的时候,闻言只是摇了摇头,眼巴巴地看着路存煦道:“我想回家,吃你做的菜。”阿煦说了,他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行。”路存煦自然无不可,牵着纪姚的手往车子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闲话家常:“那现在就回去准备,你去隔壁把迁阳和俊楚他们也一块儿叫来吧,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纪姚木着脸,毫不客气地拒绝:“不要他们。”
路存煦看得好笑:“我想多做几个菜,你 一个人吃得下?”
“吃得下,反正就是不要他们。”
“好,听你的。”
莫名其妙就这么错过了一个饭局的郝迁阳几人:“……”
*
终于说开的小两口感情越发的甜蜜,纪姚的性子也渐渐开朗了不少。
不止是路存煦,就连平日里经常接触的郝迁阳和卢俊楚都发现了纪姚的变化,最大的感触就是,纪姚最近对他们笑的次数呈直线上升了!
卢俊楚心思谨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一天偷偷地凑到纪姚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纪姚哥,最近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是有个好事。”纪姚笑眯眯地道。
“什么事啊?”卢俊楚顿时来了精神,有些期待地道:“是不是你联系上自己的亲人了?我最近可听说基地里好多人跟京城那边联系上了,还找到了认识的人呢。”
他没有亲戚在京城,可总忍不住会想着,或许他父母,还有其他的亲人朋友什么的被北上的队伍给救了,顺利捎到了京城或者其他安全基地呢,只要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变成丧尸,总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然而纪姚听了他的话,却只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那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的亲人,他才不想联系上他们。
说着,纪姚看了倒霉的卢俊楚一眼,难得好心地解释了一番:“是我和阿煦互相表明心意了,以后我和阿煦就是爱人了。”特别相爱的人。
卢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