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太上长老已经无比警戒,运转起自身最大的灵力去抵御这股仿佛要刺透灵魂的冰寒之意,但在神灵面前,哪怕已经是渡劫期修士,却终究还是个凡人,连半仙之境都没有迈入,在这碾压的实力面前,那股寒意直接渗透了他的体肤,将他的丹田、根骨,都冻结了一层冰霜。
太上长老惊骇无比,要知道,迈入金丹期后的修士,丹田内可是拥有丹火的,他更是为他的本命丹火花了大功夫,特地去了一个秘境寻找了一簇品质上乘的异火,与自身的丹火相融合,熔掉灵器也是轻而易举。但在这股寒意面前,他的丹火居然都熄灭了!
此刻的他就如同被一盆冰水浇头,冷意不断涌入四肢,将他冻结。
“太上长老!”
天玑门的人惊骇无比,但谁都不敢动。
毫无愧疚地给太上长老种下冰《毒后,晏歌扫过僵硬在旁边的祁云霆,嘴角的笑意味深长:“放心,吾没有要了他的命,只是暂时冻住了他。”至于体内的慢性毒,就不告诉他们了。
“至于你......”
晏歌看向了祁云霆,那冷漠的眼神看的祁云霆心生寒意。
“祁云霆,我们来日方长。”
留下这么一句另有歧义的话,晏歌的身形骤然化为细密的雪花,如同被人拢到掌心中,再一并吹散,消失地无影无踪。
没有任何修士察觉到晏歌是如何离开的。
他们面面相觑,却也不敢问晏歌的掌门,只是在心里盘算着,这次回去,凌霄门的整体价值,恐怕要再向上翻一翻了。
话说回来,凌霄门的宗门建在哪里的来着?
南方?
还是北方来着?
对于凌霄门这个九流门派之外的修仙宗门信息知晓很少的其他大宗门分别在脑子里盘算着,这次要不要插几个暗钉进去试探试探。
虽然也没听说过那位神灵多在乎凌霄门,但关系应该也不坏?
好歹那位还在凌霄门里的时候,是位嫡传弟子呢,要不顺便打听一下那位在里面是谁麾下的弟子,给那个修士送点礼好了?
精打细算如老油条们,已经开始想着从晏歌的师长下手。
化神期的长老们直接动用了千里传音给自家在大本营的弟子们,让他们赶紧派人去打听凌霄门的消息,别被其他宗门给抢先了。
当然,在通知自己弟子先下手为强的时候,他们也没忘记给自家的掌门传讯一份今日的结契大典上,居然出了个活的神灵的事情,哦,包括天玑门得罪了那位神灵的事情,也一并传回给了宗门。
其他知道了自家长老传音回来消息的各大掌门:“???”
神灵?!
就算你们是化神期修为比我这个掌门高,但是不可以欺负他们见识啊!
难道渡劫期之后不是只有飞升的真仙,哪里来的神灵?
相隔甚远的掌门们满头问号,吐槽归吐槽,也没怀疑自家长老会受人蒙骗。
在晏歌承认她与这个世界关系的同时,那漫天金光的祥瑞,整个修真界的人都看到了。
机智的修士当即盘腿入定打坐,想要从这祥瑞之中捞点好处,期待着自己能够感悟到什么,让自身的心境更上一重。
他们不约而同的逮了自家前去参加结契大典的长老麾下的弟子,询问他们,他们的师父有没有传回其他的什么消息。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凌霄门这个九流之外的小小宗门,居然有一位隐藏的神灵栖息,或者说,是去体验生活的?
一瞬间,凌霄门的名气迅速上升,热度高的可怕。
那日,因为晏歌的成神而从结契大典匆匆拜别离开,飞快赶回宗门的凌霄门掌门今天也是苦不堪言地应付着那些来自于大修仙宗门人的一天。
笑脸相迎的结束又一个大宗门的弟子的接待,门一关,凌霄门掌门的笑脸就迅速夸下,一直帮他端茶倒水的另一个嫡传弟子,也就是凌霄门的大师兄钟昭,也是一脸生无可恋。
“师父,这些大宗门的人也太热情了吧?热情的,总感觉好可怕。”大师兄钟昭人长得也不赖,算是一枚清秀的美男子。不过比起其他宗门里的那些大师兄们,他的性格,比较欢脱一些。
“可不是嘛,为师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那些大宗门弟子这么...谄媚的时候。”掌门也苦哈哈的,愁眉苦脸,语气忧愁,半点没有在弟子面前的故作威严和高不可攀。
他们跟那些大宗门的人不一样,他们这些小宗门啊,虽然也有规矩,但不像是这么多。
更何况,当初他创立宗门的原因,就只是想要图个教授传人的念头。
虽然有机缘成为了修仙者,但他自己并不觉得自己的天赋有多么出众,将来可以活的更长久,他只是想啊,哪怕以后他不在了,凌霄门,也能继续收留一些有仙缘,亦或者是无家可归、心底不坏的孩子。
当一个私塾老师,能够就教导那些孩子道理,却无法给他们提供一个,真正能够成长的环境。
那些个什么重男轻女的,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掌门之前在凡间的时候看惯了,所以才更希望,能拉一把,是一把,悉心教导他们走上修仙之路,断掉真正的凡间牵挂,只为了这些孩子能够有个好的未来。
原身,也是被这么教导着长大的。
因此在面对一个大宗门来的,还是一位化神期的长老的英雄救美以及亲自教导,她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怀疑过,导致她死亡的,会有她无比信任的爱人的一手。
“这都不知道是第几个了,而且还有好几个莫名其妙的优质灵根想要加入咱们凌霄门。”明明有新鲜的血液要入住,但掌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但是再加入人的话,咱们凌霄门可就真的养不起人了。”
钟昭一脸“我懂”的拍了拍掌门的肩膀,两人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看了让人觉得好笑。
“哎,要是再来人可怎么办噢,三年份的灵茶,这两日就快耗没了!”掌门无比痛心地看向了他的大弟子。
然而大师兄钟昭的表情更痛苦:“师父,你也别看我了。我卖小话本的灵感又不是时刻有的,这些天为了给宗门增加预算,我画的手都要断了!”
掌门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钟昭也痛苦地捂住了自己颤抖的手。
“这点小场面就绷不住了?”
幽幽的女声忽的在室内响起,两个愁眉苦脸的师徒顿时一僵,从座位上弹起。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