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南星君乃是天界上仙，于两百年前下凡渡劫，历经十世，前不久刚刚才回到天宫。”
沁程点了点头，又吃了一口酸辣牛肉，这个也不错。
“唔，你认识他呀。”沁程随口问道。
不对，沁程忽然想起来，这好像还是叶清浅第一次在她面前主动提起什么男人来。
难道……
沁程立刻顾不上吃饭了，兴奋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叶清浅：……还能不能让她好好讲话了。
“你闭嘴。”叶清浅抓起一个包子塞到沁程嘴里，道：“不要插话，好好听我说完！”
沁程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不插话就不插话么，这么凶做什么。
她不过是有点点点点点好奇罢了。
叶清浅抓了抓头发，让沁程一打岔，她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了。
所以叶清浅决定快刀斩乱麻。
“我刚刚进客栈之前遇到过他，他说渡劫回去忘记了些事情，要回来找一找。”
“珑南星君最后一世就投生在这昭国王都，之前他的转世名讳为何我不清楚，但是最后一世，你认识。”
“……珑南星君的最后一世，叫做林旭晔。”
沁程一口包子卡在喉咙，咳了好几声，猛地喝下去几口茶，眼眶都发红了，才将那口吃的咽下去。
“……你是在开玩笑么？”沁程瞬间也没有了吃的心情，扔了筷子，心情很是复杂。
叶清浅没有笑容，只道：“你我认识这么多年，应当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沁程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晌，沁程露出个难看的笑容，轻笑了一声：“原来是天界的上仙下凡历劫啊……”
原来往事一场，都不过是天界上仙下凡渡劫的历练，她不过是上仙历劫的一块踏脚石罢了，最终目的便是度过劫难，重新回到天界。
只有她耿耿于怀，度不过去……
沁程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一般的动静，叶清浅甚至觉得她下一刻就要咳出一口血来。
叶清浅连忙以灵力注入沁程的经脉之中，为她平复气血。
良久，沁程不再咳嗽，面色也恢复了正常，叶清浅这才勉强放了一点心。
“你刚刚真是要吓死我了，我不该这么说的。”叶清浅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怕，她没想到自己说得太过直接，引得沁程这么大反应。
沁程摇了摇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执念太深，拿不起又放不下。”
这是她的劫数，又不是叶清浅的错，怎么能怪到她的头上去？
沁程还没有这么好歹不分。
“你告诉我真相也好……”沁程低下头，轻声说道：“省得我还想着。”
叶清浅犹豫地问道：“之后的事情，你知道了？”
沁程闭上眼，点了点头：“凡人的命数，左右不过几十年光景。只是横插了我们的一闹，加剧了这个速度罢了。”
叶清浅想到，沁程虽然回到了妖界，但是冉泽还在人间，自然知道他们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所以冉泽之后会告诉沁程，叶清浅也不觉得奇怪。
叶清浅猜到了她放不下，心里有疙瘩，就算几十年过去，她也会好奇事情的终结。
否则这个情劫早就过了，沁程又怎么还会久久不能从情劫的反噬中脱身。
只是……
叶清浅想起当初在妖界与素炘的对话。
“有一件事情，或许你应该听一听。”叶清浅觉得自己若是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总该说出来，让当局者来做这个决断才对。
“什么事情？”
“前国师吕佳芸弄死了前一个昭国皇帝，又怎么会轻易地让林旭晔坐稳江山。那个女人已经疯了，在林旭晔登基之后也在林旭晔的身上做了手脚，控制了他。”
沁程听到这件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可能，我在他身上用了秘法，吕佳芸就算是国师，也不可能有法术能够高过三尾灵狐的秘法。”
“程程，你是不是忘记了，人间有些东西，是不需要法术的。”
叶清浅想到从前在点经阁中看过的卷册，缓缓说道：“凡人如此渺小，寿数短暂，修炼艰难，但是却稳稳占住六界之中的其中一界，自然有他们不能测探之处。吕佳芸运用的，就是这一点。”
既然不是法术，沁程自然就不会想到，也不会发现，更不用提防范的事情了。
“所以……”沁程表情复杂：“你的意思是，林旭晔后来已经被吕佳芸控制了？”
“是。”叶清浅点点头，将最后一件事情说完：“吕佳芸死后，林旭晔很快便病重了，病中时常念着一个名字……”
沁程一瞬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很害怕听到那个名字，又想知道那个名字是谁。
“程儿。”叶清浅朱唇轻启：“林旭晔病中，一直在叫的，是‘程儿’。”
沁程抱着双腿，一瞬间泪如雨下。
叶清浅坐到她身边，伸出手揽住她，拍了拍沁程的后背：“没关系，你想哭就哭吧，我在呢……”
叶清浅从前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知道委屈二字怎么写。
可是当她终于知道别人对她的好都是有目的，有条件的时候，那种感觉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得到，反而不会那么难过。
沁程的伤心和难过，她从前虽然看在眼里，却不能完全感同身受。
直到她也经历了，才知道加诸在沁程身上的要更多，更煎熬，更痛苦。
不过知道了林旭晔并不是出于本心，而是受人控制才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沁程会不会好受一点呢？
沁程哭了一会儿，抹了抹眼泪，平静下来。
叶清浅坐到她身边，伸出手揽住她，拍了拍沁程的后背：“没关系，你想哭就哭吧，我在呢……”
叶清浅从前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知道委屈二字怎么写。
可是当她终于知道别人对她的好都是有目的，有条件的时候，那种感觉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得到，反而不会那么难过。
沁程的伤心和难过，她从前虽然看在眼里，却不能完全感同身受。
直到她也经历了，才知道加诸在沁程身上的要更多，更煎熬，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