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山的温泉是出了名的,山上的风貌也全然不似城市中嘈杂喧闹,此番来倒是有一种宁静以致远的感慨。
秦炎特别豪气的将其包了下来,弄得白一一阵尴尬,她本就不是什么千金贵体,这一弄倒真是‘扰民’了。
书灵极为同意秦炎的做法,于是无论是明着暗着他都极力劝诫白一:“少爷一番心意,大过年的你怄什么气?”
白兔依着秦炎的眼神也倒戈向秦炎,便是连自家主人也不认了,非搞得白一才是那做了错事的人。
灵叔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既不反对又不赞成,中庸之道,看来灵叔掌控的很好。
想想也回天乏术,便也只得嘱咐:“下不为例。”
秦炎却冷着脸毫不理她,弄得她一会儿哭一会笑,真真儿是弄不懂秦炎的想法。
白兔与书灵二人有意撮合,便是非要让白一与秦炎睡一间。
瞧瞧一边一脸得意的秦炎,白一心里不爽,便朝着众人咧嘴露出了然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众人都失望了。
“你们家少爷这么有钱,反正都把这里包下来了,非要两人挤一间房做什么,当然是一人一间宽敞舒适。”说着转身朝前台美女服务员伸出一个巴掌笑道:“五间最豪华最贵的那种,我们不差钱!”
服务员也是见多识广的了,一见除白一以外的其他几人都是一身名牌,高贵气质不容直视,更重要的是四人颜值不要太高,自是不敢小看他们,一听白一如是说连连笑着点头。
秦炎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让她受点苦头,这番那般还不是为她高兴,这倒好,偏她不领情。
全程黑脸的秦炎,连一边的灵叔也不敢劝说什么。
白兔更是躲得远远地,时不时上前拉拉白一的衣襟小声嘀咕:“主~人,您是不是~”说着还不忘指指前方大步向前的秦炎:“少爷这样。白兔害怕。”
白一瞧着白兔这一脸的可怜劲儿伸手捧起她的脸:“没事啊。一会儿我们去泡温泉,舒缓舒缓就不怕了。”
宽敞的房间,琳琅的装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白一傻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心中无限感叹,果真是有钱真好啊!
猛地坐起正欲收拾去找白兔。外面却传来两声不急不慢的门铃声。
开门,斜靠在门边的秦炎一脸的邪魅。他就只这么淡淡的望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却似早已将对方看透。
还以为是白兔不曾想是他,于是把他们之间还在莫名冷战的事都给忘了。
略带欣喜之色透露了她的心之所向:“你怎么来了。”
秦炎却不由分说走了进去,待得白一关上房门。他才忽的转身一把将白一搂入怀中,温润的薄唇吻上白一的唇,依依不舍的纠缠。许久才舍得放开。
白一又惊又喜却见他好似没事人般躺上沙发。
“你这是做什么?”见他这副模样便是又想起了方才的事,狠狠抹了抹嘴横眉问道。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反正这里是我包下来的,我想去哪想做什么还不是任由我。”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仰面盯着手机刷屏幕。
“你生气?”白一好笑,绕过他径直走向另一边放包的桌子。
“恩。”
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白一抓包的手也顿了顿。如此可爱的他,她又如何能生他的气。
“好吧,随你,我现在要去找白兔泡温泉,你也可以去找灵叔他们。”说着起身要走。
“一一~”秦炎忽的起身喊住她。
白一回头不解的望向他。
“要不~我们一起吧。”秦炎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全然没了方才的高冷,如此的他却让白一更加的不寒而栗。
白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羞气得将方才抓起的包甩手便扔向秦炎:“流氓!”说着转身就走也不顾身后深情唤她的秦炎。
白一与白兔正在温泉里泡着,一股股热气上涌在这样的季度里舒服极了,有那么一瞬,她们都不想离开这里了。
热气蔓延却也迷了某些人的心智,恍惚中白兔还是察觉到些许不对。
忽的白兔抓起一边的两张浴袍一张披在白一身上,一张裹在自己身上,拉起白一的胳膊便往上跃,弄得白一不知所措。
待二人在一假山上落地站定,才瞧清白雾中忽然出现的人影。
白雾渐渐散去,从白雾中显出一位碧裙粉衣的俏皮女子,那女子约莫二十左右的年纪,婀娜多姿,浅笑相迎:“两位不必紧张,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是妖是仙?”白兔依旧一脸警惕,依着她的见闻,能不显出妖气的便是魔障,只来人却全然没有黑暗魔气反倒是白雾缭绕仙气飘飘。
“该怎么说呢,半妖半仙吧。”女子巧笑,目光在白一与白兔身上无意流转。
“你又是什么?”最后目光定在白兔身上,明明是妖却浑身魔障之气。
“我是什么你管不着,好端端显出人形几个意思?”白兔冷语质问,实则她心中也在打鼓,毕竟面前的人法力绝对在她之上。
“我只是许久未见你这样的同类了,一时开心倒也忘了你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的姑娘,没吓到你吧。”她看向白一。
白一尴尬的摆摆手:“没~有。”
睡莲微微一怔,见到她还如此镇定之人少之又少,何况身边还有白兔这样的妖物跟随,看来此人不凡,于是便也多打量了白一几分。
“你是道人?”睡莲问白一。
白一摇摇头:“不是。”
“那~”睡莲瞥了眼白兔:“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这个问题倒真把白一给难住了,该如何解释,毕竟白兔是秦炎送给她的,若让眼前这女子知道还有秦炎这般的吸血鬼,书灵这般的书妖。她是否又会一番好奇的大肆打听?
“我们在不在一起与你无关,快走吧!”白兔不耐烦的挥挥手,她知道主人的为难,反正自己也不想搭理眼前这个女人。
“呵呵,小小年纪脾气倒是不小。”睡莲并不生气,反倒是从雾中缓缓下坠沉入水里,渐渐化作一团漩涡消失不见。
被眼前的女子这么一搅和。白一与白兔泡温泉的兴趣一下子大打折扣。
从里面出来正巧瞧见裹着浴袍从另一边走出的书灵。
虽说平日里并不怎么待见书灵。可这次见到他,白兔紧张不安的心绪竟也缓了下来。
还不等书灵说点什么,白兔已经上前拉着他带着白一二话不说快步朝秦炎房间走去。
“到底怎么了?”半路。书灵气呼呼的甩开白兔的手,他可不信白兔这是要跟他讲和,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隐在其中。
“你没发现?”白兔问。
“发现什么?”书灵莫名其妙。
一边一只想解释却总被书灵一连串的抱怨给打断的白一,如今她也总算有机会插上一句话了于是便把方才在温泉遇见的事告诉给书灵。
若此事是从白兔口中说出。他定然不信,可此事是从白一口中说出。那便值得深思熟虑了。
“可我并未发现什么妖气,何况秦炎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也发现不了?”书灵还是谨慎的提出自己的质疑,毕竟他也怕白兔蛊惑白一一起来骗自己“可他什么也没说,若是有危险。他是不会带主人来此处的。”
“那人是半妖半仙,而且~我瞧着法力不弱,若是就连少爷也感受不到呢!”
“你这是在质疑秦炎的能力!”
“你想污蔑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说着说着怎又吵起来了,白一无奈急忙站在中间喊停。
“我说二位。你们能不能先放下私人恩怨,来人是敌是友都不清楚,就你们这番吵下去,明早也找不到秦炎!”
“主人~”二人异口同声,都是一脸的委屈。
白一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个,看来果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啦!
“随你们!”白一只好无奈的摆摆手:“反正到时候被秦炎责罚的不是我。”说着自顾自朝前而去。
一听秦炎的责罚,二人皆是一怔随即连忙跟上白一再也不敢互相呛声了。
当白一将二人带到自己房间时,二人皆是一脸的意味深长,好似在说,主人,你不是说一人一间吗?怎少爷会在你的房里。
白一自动忽略他们的眼目意思。
只秦炎正瞧着一本杂志发愣时,忽的闯进三人,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还以为白一故意为之,哪知当白兔急忙解释来意后,他的脸色便有些阴沉凝重起来。
依着白兔的说法,若真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而他竟没能发现,那就说明此人定非等闲,甚至可能与他旗鼓相当,若是敌人不好对付!
“能知道她的本体?”秦炎问书灵。
书灵一个激灵急忙解释:“我也没瞧见。”
“灵叔呢?”
“我去找!”书灵急忙闪了出去,跟秦炎共处一室,可不是一二般的压抑,更何况是在此等情形之下。
当书灵再次回到房间时,瞧见的竟是这样一副场景:白一、白兔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玩儿手机,灵叔正与一位陌生的女子下棋品茶,至于秦炎竟还在一边瞧着棋盘上的棋局津津有味的思索着。
这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可以向他解释一下。
书灵悄悄走到白兔身边,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不~是~”
白兔瞥了眼书灵摆摆手:“你自己不会看呀!”
书灵就知道,求谁都不该求自己的冤家,碰了一鼻子的灰洗都洗不掉。
白一瞧着他可怜,无奈笑笑示意他凑近些她告诉他。
原是书灵刚走没多久,秦炎便正欲带着白一、白兔去温泉那边瞧瞧。
正在此时,灵叔却领着一位碧裙粉衣的俏皮女子朝他们走来,一路上二人还有说有笑,白兔指着来者便睁大眼睛紧张道:“她,是她,就是她!”
白一虽是冷静却也奇怪,为何女人会同灵叔一起出现。
还不等众人追问,灵叔已然说明事情经过。
睡莲,一株植物要想修炼成人谈何容易,没有思想没有血肉,没有感情没有心跳,它在那池子里静看春去秋来一晃便是数百年。
机缘巧合,一场天灾地壳移动,她周围的水也不知为何渐渐升温,随着水温逐渐升高,满池的姐妹都死了,独独她顽强的活了下来,当她再一睁眼,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终于也有了思想感情,渐渐的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了。那时,道术盛行,她也正巧被一道人点化,潜心修炼竟也能混成今日这般,这是她的机遇更是她的努力。
曾在富家、官宦人家待过,甚至还被送入宫中供皇帝后宫嫔妃玩赏。历经世事自是明白何为人世无常,这些年她避开凡尘俗世潜心修炼,虽是修为颇高,可不知为何就是不能成仙。许是一切的无波无浪使得她平凡至极,所以才不能达到本该拥有的高点吧。
她一直在等,只等的久了有时就连自己也会忘记,她在这里等的到底是什么。有时她会想:非要成仙吗?非要历劫吗?现在的一切不是挺好,只孤独了些,寂寞了些.......
她不知自己的劫数何时降临,只要最后一道坎跨过,她便可飞升成仙了。每次一想到此处,似是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今日遇上白兔后,她有些悻悻地不开心。
平日里她不敢以这种方式出场是因为害怕吓到人,只没想到,同样是妖,那女生竟如此不喜欢自己,就是连理都不想理自己。正当她坐在屋外的石阶上郁闷时,遇上了灵叔。
那大爷身上有好大的魔气笼罩,她知道,他也不是凡人。
灵叔觉着独自一人在偌大的房间太闷,于是便出来走走,碰巧遇上坐在石阶上正一脸闷气的睡莲,一瞧见她,他便注意到她了,她身上的气息他在一莱身上瞧见过,那是即将成仙的人才会有的气息!那一小小丫头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出于关心、好奇,灵叔便上前多问了几句,哪知这丫头也瞧出他的身份不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