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便明白他不该多嘴一问,但瞧着少年心情还算不错,他开口:“付少,老爷想让您回去接手。交代属下好多次了。”
男人转过头,好看的狐狸眸闪动几番,“他还真是心急。不是说等我毕业的吗?”
“老爷也是盼您早日回来。”
将酒杯拿起,指尖轻抚,“回去告诉他,那些肮脏我看不上。过几天学生会便退了,离毕业还有一年。让他别再催了。”
林弘面色不变道:“是!”
房间内独留付钰一人,他望着窗外云层变换,底下建筑如蝼蚁,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很喜欢这种俯瞰众生的感觉。
学生会换届期间,姜悦作为副会长诸多事忙的焦头烂额,其中,还有许多会长懒得批阅的文件。
“呦,让我看看这个勤劳的小蜜蜂是谁?”
姜悦听到这个声音就感觉自己的后槽牙痒得不行。
她忍下心中的火气,咬着牙说道:“付学长,你留下的烂摊子是不是该自己收拾呢?”
他直接坐到姜悦的对面,伸出手指,嘴边绽放微笑,“No~No~No,现在的会长是姜同学你呀,别一上任就掉链子。”
大概,直到他退会,姜悦也才叫过他一声‘付会长’,当时他是这样说的,“叫什么副会长,我是正的。以后都叫学长。”
往事历历在目,她初入学生会便受到照拂,大概是那会儿承的情要现在还,索性她也不再‘抱怨’。
看着安静的人,付钰总觉得她憋的什么大招,于是便先发制人,“我的项链还没串好?”
正签字的手一顿,“还没有。”
珍珠缺一颗,那天被程深捡了去,她还没有去要。于是就拖到现在。
付钰不以为然,“那你尽快啊,马上我就去实习了,你可还不了我。”
她点点头,随后问道:“学长不考研吗?以你的成绩完全可以直升本校。”
被问的人眼眸闪动,安静片刻,就在姜悦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一阵轻笑传来,“没办法啊,等着继承家业呢。”
姜悦对他的家庭没有太多了解,听学生会的人说起过一两句,好像他家挺有钱的。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对面的人开口道:“我离开后别再傻里傻气随便相信别人了,要知道平白无故接近你的人一定没有怀揣好意。”
他说的是姜悦刚来学校的糗事,迎新学长找借口与姜悦拍照,随后照片在学校群里流传了一段时间,那人号称姜悦是他女朋友,而两人认识才不到24小时。
当时她还没有加学校的群,而那个学长也是花名在外。
直到她进入学生会,才知道男生在群里接连道了好几天的歉,而当时出面的正是付钰。
她朝付钰笑道:“学长是带着好意来的。”
付钰的脸上出现片刻的动容,正要说话,便又听道:“如果能少让我批些文件就更好了。”
他干笑两声,看来她更擅长欲抑先扬。
这几年不过是替别人护你,他回来了,自会是他亲自守护。
“对了,警校那毛头小子别联系了,我看他身无半点长处,虚短的很。”
姜悦知晓他说的是梁思齐,好几次来学生会都被付钰碰到过。
她笑道:“警校的高材生哪有那么不堪一击,倒是学长有些偏颇了。”
瞧瞧,这都为其说上话了。他暗自摇摇头,程深啊程深,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慢慢追妻路才刚开始呢。
接连几天,姜悦抽空都在忙学生会的事,今儿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想起付钰的项链,按照记忆中的号码拨了过去。
几声嘟嘟后,声音传了过来,“您好,哪位?”
没想到能接通,一时间有点愣神。
她握着的手紧了紧,“是我。”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怎么了?”语气没有刚开始的生硬。
她直接开门见山说着礼堂的事,听完后,电话那头传来笑意,“那学姐来找我拿吧。”
他说的位置是东门的白茶清欢,姜悦自言自语道:“去就去,谁怕谁。”
日照高头,炎炎夏日就连风吹起都带着一股热气。
宿舍里,姜悦在镜子前摆弄着,李雅茹凑过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眼镜子道:“约会?”
床上的齐琪听到这两个字也坐起来,瞳孔震惊,“姜悦你要和谁约会?”
她反驳着,“没有要约会。”
显然她的话并没有得到李雅茹的信任,“不约会你捯饬半个小时,连你平时舍不得穿的衣服都换上了。”
她说的衣服是纱质的白连衣裙,姜悦只穿过几次,主要是害怕它被勾破。
“真不是约会,你们别瞎猜了。”
说完她便出了门,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正值周日,白茶清欢人还蛮多的。
店员瞧见她说道:“你是姜悦吧?”
她点点头,随后见她从桌子下拿出一个小方盒。
“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的珍珠静静的躺着。
“给我的人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让我跟你说声抱歉。”
原来他竟是连面都不肯再见。
姜悦没有多留,拿着盒子走出了门,透过玻璃回眸,里面的客人嬉笑着,拍下属于她们的合照。
街面上不少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莫名感到鼻头一酸。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幢房子内,程深到处翻找着。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在找珍珠是吗?”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面色带着不满,朝她伸出手,“拿过来。”
李嘉瑶特别不喜欢这种命令的语气,不过是他的话,也无所谓。
她绽出一抹笑容,“我已经让店员拿去还了。”
“你不觉得插手我的事太过了吗?”
低沉的语气令李嘉瑶很不爽,她反驳着,“现在你觉得我过了?可惜,我早就已经插手你的生活了。程深,到现在你不会还觉得她喜欢你吧。”
她望着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狩猎的欲望,“如今,梁思齐追她追的可是很紧,大家都默认两人是情侣关系。你空白的两年从不缺人填补。”
“够了。”
程深独坐到沙发上,修长的腿翘起,两根指尖夹起香烟,一瞬间烟雾包绕着他,多了几分阴郁。
他早已经不是当年明媚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