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一缩,那人竟是个四指。
在她看来,那不是天然而生,像是切割所致。
前台敲门进来将水杯给二人,随后在男人耳边低语几句,闻言其脸色有些微变,看了姜悦几眼,便道一声失陪。
房间内顿时只剩上两人,等脚步声远去后,姜悦到办公桌前开始翻找。
抽屉的最下方压着几张纸,拿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信息,姜悦一张一张的寻找着。
齐枭则是站在门口放风,远处似有高跟鞋踏地的声响。
他有些紧张,“好像有人要过来了。”
在纸张的最后一页,姜悦发现了聂丹阳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一行,写着欠款未缴清。
看着后面的数字,姜悦觉得难以置信,究竟什么原因才会欠这么多?
“怎么样啊?”齐枭趴在门缝上,眉宇间染着急色。
只见她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开机需要密码。”
听到密码,齐枭更急了,“那怎么办?”
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江栩,却发现信号值最低,连信息都发不出去。
这地方透露着古怪,而且她发现纸张上借贷的全是女性,金额明显不是普通的数值,难道?
一个想法飘然过去,她莫名有些害怕,不是怕自己的处境,而是害怕那个喜笑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脚步声渐渐靠近,等到男人推门进来,姜悦坐在沙发上,拿着杯子喝水。
男人瞥了一眼水杯,神色有些晦暗,随即坐回原位置,猛地抬眸看向姜悦,嘴角挂起一抹难以寻味的笑。
细小绵长的雨接连下个不停,雨水滴落脸颊,姜悦渐渐睁开眼,漆黑的房顶入目,除去房顶的天窗外,四周密闭任谁也插翅难飞。
她背后靠着的便是齐枭,两人手腕被麻绳紧紧捆住,低低的叫了几声名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绳索紧扣,她扭动了几下手腕,却没有任何用。
‘吱吖’一声,门被推开,黑大的身影逐步靠近。
晋阳一中,学生们正进行着紧张的八省联考。
刚考完语文,程深走着来到姜悦的考场,但座位上空无一人,甚至连笔都没有。
随便逮住一个从教室出来的人,“同学,那个桌子上的人呢?”
“缺考啊。”
那人说完摆摆手便走了,联考都敢缺不知道是不把学校当回事,还是不把自己当回事。
缺考?
她明明答应自己会好好考试的,掏出手机发现关机,一打开立马有几条消息弹出来,仔细看过后他脸色铁青,赶忙跑起来。
路过教室,相熟的人看见他赶忙喊道,“马上考下一门了,你去哪?”
他朝着学校后门跑去,双手趴到墙头,两条长腿用力便翻了上去,墙面很高,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
一路上小雨刮过他的脸,生出一种寒意。
黑暗中,男人坐在椅子上高高的翘着腿,眼睛如同恶狼,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光茫。
姜悦假意闭着眼睛,听着不远处的谈话。
“断哥,你怎么确定她有问题的?”
被称作断哥的男人磨了磨手指,“两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杯子里的水不曾动过,我离开了有一会儿,座位还有余热,而且,你忘了我有强迫性习惯。那你说,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听到男人如此说,姜悦有些懊恼,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水里下了药,她们不喝,那就只好用香薰了。”
香薰?怪不得,那会儿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手下的人又继续问着,“那要不要给打一针?”
什么针?
怀揣着疑问,她感觉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门被推开卷进一丝凉风,女人刺耳的声调响起,“老大,那个女人醒了,吵着要见你。”
随着门被关上,姜悦睁开眼睛。
齐枭也渐渐转醒,他还不知道如今身处何处,带着些许颤音,“悦姐,你醒了吗?”
回应的是姜悦冷静的声音,“醒了。”
“我们是被绑架了吗?”
纵使她有武力值,但不确定对方的底,“还不明显吗?”
身无一物,两个人还被绑在一起,这种情景毫无办法,感觉背后有低低抽泣的声音,“那怎么办?”
她随口一说,“除非有刀。”
齐枭突然想起什么,赶忙说道,“我袖口里有刀片。”
姜悦持着怀疑的态度,这孩子不是被吓疯了吧。
循着袖口摸索着,很快摸到长形状的缝补,同时也摸到里面的硬物。
还真有,她微微挑眉将补丁划破,掏出来的时候她无法看清,刀片划过了齐枭的手腕,温热的血沾染到她手上。
没堵嘴没搜身,是断定他们逃不出着这囚笼。
昏暗的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断哥拿着手电筒照射几番,终于在墙角看到那个瑟瑟发抖的人。
她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血迹,已看不出原样来,空洞的眼神耷拉着,活脱脱一个木偶。
手电筒的光直直照着她的眼睛,迫使眼睫毛轻轻眨了眨。
断哥半蹲在她的跟前,伸手拨弄着她凌乱的刘海,“只要里面的内容破解了,就放过你,欠款一笔勾销,包括你的...照片”
照片两个字咬的极重,聂丹阳听到后拳头不自觉握紧。
接着他又说道,“你的两个好朋友也来了,要不要见见?”
涣散的瞳孔渐渐回神,眼中带着恳求,开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极其沙哑,“你别..别伤害她们。”
达到目的的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聂丹阳,“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提供价值了。”
屋外阴雨满天,公司内部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前台被眼前男孩姣好的相貌吸引,脸上不自觉被红色晕染,可她不知,下一秒,凌厉的刀柄划上了她的脖颈。
一路挟持着,她带着程深七拐八绕,在一处墙面停了下来。
程深面容阴暗,“你耍我?”刀柄更加靠近一分,吓得女人吞咽口水。
“小朋友,杀人是会坐牢的。”女人拖延着时间,希望他们能赶快出来救她。
显然,程深的耐心已经达到极致,他已经急得快疯了,“那你觉得是杀人快还是坐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