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今天没听见同桌玩消消乐。
单眼睁开,吓得姜悦直接坐直身躯。
胳膊的麻劲还没散去,旁边的人翻看着笔记本,灯光下他展露出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的轮廓。
清冷的声音传入姜悦的耳中,“睡醒了。”
说的姜悦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老师在上面讲课,而且还让大神看到了她偷懒的一幕。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以前她不管怎么睡都不会有愧疚,可如今她竟然会害怕让程深看到。
姜悦分析可能是因为他占着补课老师的身份。
忽然间觉得程深手里的笔记本十分眼熟,凑近一看,“这不是我的笔记本吗?”
他直言说道:“你的笔记得很糟糕。”
话音刚落,程深指着笔记的一处,“这里的公式抄错了,最后你算的结果居然是对的。”
随后,他又翻了几页,“这里,选取的方法不对,还有这里,上课抄错了,还有这里...”
仿佛程深翻的不是笔记本,而是她的遮羞布。
现在她也不想问这尊神为什么会坐在她的旁边,而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那个人还在不停的说着,姜悦听的都有些呆愣。
一阵铃声响起,大家都开始拿着书包走出教室。
什么情况,怎么都走了,抬腕一看果真是下自习时间。
她居然睡了两节课?!
抬眼疑惑的看着程深,他应该也坐下不久,不然怎么不叫醒她。
将课本递给姜悦,程深拿起一旁的包,“回家把我说的这些仔细看看,别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乱七八糟的地方?什么和什么嘛。
将笔记本往包里一塞,姜悦快步走出了教室。
人群太多,她出门已经找不到他的踪迹。
而她不知道的是,下楼的一瞬,墙的拐角出现一道人影,跟上了她的脚步。
回到家中的姜悦还没换鞋,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你来干嘛?”
来人指着自己的书包,朝姜悦露出一个微笑,“来帮你学习。”
随后他又探头冲着厨房喊着,“温姨,我又来蹭饭了。”
饭桌上其乐融融,郝思彧扒拉着米饭,姿势活脱脱一个公子哥。
她瞬间就想到大神刚来她家吃饭的时候,举止形态优雅不失礼仪。
饭后,姜悦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边书架旁的某人,他拿着一本犯罪心理学,不停的研读着。
她举起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右手,“我这样是学不了,你不如赶紧回家吧。”
“啪”将书本合上,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他往跟前凑了凑,“来吧,哪里不会,哥哥教你。”
还是那副欠揍的模样。
“你帮我把笔记本拿出来吧。”
翻找几下,他拿线圈本晃了晃,“这个?”
姜悦嗯的一声,“你先帮我整改一下这份笔记,不然影响我学习。”
他挑挑眉,还能有影响你学习的东西?
出于好奇开始翻看,翻到最后眉目带着皱意。
看着气定神闲且挥了挥右手的姜悦,他有些无奈。
这哪里是笔记本,是错题本吧。
一中的年级第二在帮学渣改笔记,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于是接连几天,姜悦都以手受伤为由奴役着他。
周六,门铃声响起。
睡眼惺忪的姜悦边开门边抱怨,“鼻涕虫,这么早来干嘛,不是说八点的吗?”
开门的瞬间她怔在原地,瞳孔散大有些难以置信。
“鼻涕虫,谁?”来人白色秋衣搭配牛仔马甲,运动裤只到他的裤脚。
姜悦低头看着自己简单的白色运动服,起码没有失态。
她还以为他不会来了,一时间心头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
“没谁没谁。”将程深带到客厅,赶忙回房间给郝思彧发消息。
希望他还没有出发。
然而,天不遂人愿。
下一秒门铃声响起,姜悦赶忙从床上跳下来,而那边门已经被缓缓打开。
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
四目相对间,蹦发出无数火花。
一种不知名的气氛围绕着两人,姜悦不由出口打断这份尴尬,“那个,我妈有事出去了,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买。”
“不必。”
“不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她摸摸鼻头,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那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年级第一的程深不是从不帮人补课的吗,为何现在出现在悦悦家。”郝思彧倚在门框上,看着对面的人。
这个人的站位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他进门。
之前姜悦就一直强调她有家教,在程深出现的那一刻,他便猜到了。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程深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他在意的是刚刚亲密的称呼。
本就比程深矮一头的他,此刻能感受到明显的眼神压迫,不过他也没有退缩。
两个人的交锋正式开始。
“喂,你们再不进来,茶就凉了。”
两人各坐在沙发一角,郝思彧饶有兴致的喝茶,而大神却没动。
放下茶杯,郝思彧嘴角升起一抹玩味的笑。
“悦悦,咱们今天讲考试卷子,我的分数差不多每科满分。”
姜悦没动,扭头看着大神。
他拿起茶杯看了看,“就像是茶杯的底托,基础知识不牢固,卷子讲的再详细也无用。”
郝思彧笑了笑,似乎是跟程深作对一般,“讲卷子才更能对应知识点。”
两人剑拔弩张,姜悦坐在中间不由缩缩脖子,试探性问道:“要不都讲?”
结果就是两人异口同声的不可以。
最后,姜悦还是选择了讲基础知识,她觉得大神说的蛮有道理。
基础知识薄弱,再怎么讲卷子她也听不懂。
就这样,姜悦夹在两人中间,时不时还要面对唇枪舌剑。
日悬当空,从姜悦家出来,程深走在前头,走了半响顿下脚步。
回头朝着郝思彧摇摇头,冷冷的话穿透着他的耳朵。
“不管你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她,我希望这是我在这里最后看见你。”
这样自大的口气,让他不禁想笑,除了姜悦,没人能这么跟他说话。
“你觉得凭什么呢?”
程深走近两步,修长的指头比了个二。
学霸间的斗争,郝思彧自然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书架的书他已经翻得差不多了,并没有什么。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的家教居然是程深。
在找到东西前,他并不想与程深过多接触。毕竟,他是一自己是二,实在讨厌得很。
当然,这样每次被压一头的感觉郝思彧自当是不喜欢的。既然他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这场家教之争自愿退出。
程深啊,想不到身为第一的你也会放下身段,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