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存在一些疑问,若不解决,他也不能安心,只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知节兄当年…”
“你师承…”
“我……”
怎么开头好像都说不下去,也不是词不达意,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问比较好。
犹豫再三,索性心一横就说了。
“知节兄对于前太傅府的事情怎么看。”
一旦开了口,后面就简单多了。
“知节兄对于当年的事又知道多少,或者说,知节兄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的身世不是什么秘密,你既然知道我母妃,那自然也该知道,前太傅同我什么关系。”
“我今日这些话问的本不应该。”
“说出来对你对我都是一场豪赌。”
“可……”
如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景云慎抬起头紧紧盯着柳知节的眼睛,不想错过他的一点点反应。
心里对于可能会得到的答案也是既兴奋又害怕。
“殿下太看得起柳某人了,我只不过初到禹京,哪里就能知道禹京过往的那些事。”
“若是我言辞之间让殿下有什么误解,那是我的不是,我先在这给殿下道歉了。”
“殿下既然知道,有些话不该说,那便不要说,这样对谁都好。”
“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到。”
“夜深了,殿下应该早些安置才是。”
景云慎有想过,最后听到的答案可能是自己不能接受的或者是残缺的。
可怎么也没料到柳知节竟然拒绝了他。
还是说之前那几次真的都只是巧合,只是他想多了。
......
“殿下”
眼看着柳知节出了园子,卢何便没什么顾忌,直接过来景云慎身边。
“这太荒谬了。”
景云慎还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殿下说什么?”
“算了,回去吧。”
他豁出一切去追寻一个可能的答案,没想到结局如此惨烈。
“之前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既然从柳知节那边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追查。
“有一点线索了,还在追。”
这么久了,难得能听见卢何说有线索。
“怎么说?”
“当时关系密切的那些门生都曾为太傅请过命,都受到了波及。”
“最近得到的消息是说,太傅当年有拒绝过两个门生的求学。”
“这两个人在之后的事情中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所以我想着要是能够找到这两个人的话,看有没有可能查到一些线索。”
就这点消息还是从那些曾经在太傅府帮过工的人那里查出来的。
真实与否其实也是待定,毕竟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查起来实在困难。
“被拒绝的门生。”
“怎么又是这个。”
“可知道这两个门生的一些信息。”
“哦,据说其中有一个是姓马的,因为这人被拒绝后在门口吵闹了一番才走的,险些惊动了太傅,所以他们记得很清楚。而另一个门生直接走了,他们倒是没什么印象。”
“我再查查,既然有线索,肯定能够查得出来。”
“这个不用查,我想我知道是谁。”
景云慎没想到柳知节那边果然有问题。
刚才都那般直白的询问了,他还是拒绝了,这算什么,欲盖弥彰吗?
“殿下,你知道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这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查到这两个人,殿下居然直接就知道其中一个。一早告诉我便是,说不定能直接带出另一个人呢。”
卢何感觉很是挫败,他一直在追查的事,答案的一半居然在景云慎这里,怎么能不失落。
“我也是这次回禹京才知道,算是无意间知道的,这么说起来还是你功劳比较大,不然我知道的这个线索也就被忽略了。”
“是谁?”
“若你那边情报没错的话,那另一个门生就是新上任的府尹。”
“柳大人。”
卢何震惊了,刚才柳知节从园子里出去的时候,还和他擦肩而过。
而且柳知节如今可就住在二皇子府。这这这...答案就在眼皮子底下,他们还在外面疯狂的查。
“是,既然柳知节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就好办很多,你把重点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就好,将那个人的信息查清楚。”
“是。”
“或许我们可以从柳知节入手,查查他当年的同窗,将里面姓马的一一排除,应该会快很多。”
“那我们……”
……
柳知节本来只是想去告个别的,没想到景云慎会直接挑明了问他。
反倒是把他给吓了一跳,毕竟那些事,还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
夜里躺在床上,想着景云慎问的那些事,翻来覆去的到底还是失眠了。
“是我太心急了。”
“若是早知今日的事态发展,知道二皇子会选择背靠国公府,当日进城的马车上就不该多嘴。”
“如今怕是让人起疑了。”
“虽然刚才咬死了没说,可这太平日子总归是要到头了。”
“哎......”
“造化弄人。”
静谧的夜色掩盖了一切好的坏的。
……
“六皇子怕是快要出发了吧。”
“想必是快了,往常殿下也是这个时间段出发去皇陵行宫的。”
“说这些干嘛?”
他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可成文这话里话外的,怎么有点子阴阳怪气。
“若不是他们暗算,二皇子怎么能有机会拿殿下的腿脚说事。又怎么能让陛下如此轻易就松口,把皇陵祈福的工作给了六皇子。”
“给谁不都一样吗,谁做不是做。”
这一世的景云瑾有着更为明确的目标,这些细枝末节的争斗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很在意。
“那自然是不一样。”
说起这个成文就生气,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二皇子还有恩将仇报的习性。
“年节之前去皇陵祈福,这件事历朝历代都是很重要的事,说起来是谁做都没差。但这背后所蕴含的意思,大家可是都心知肚明的。现在可倒好了,殿下丢了这差事,外面还不定得传成什么样呢?”
“想那么多干嘛,这天寒地冻的,在屋子里不舒服吗,往年承接这差事我也受罪的很,只是没跟你说罢了。”
“那也不能随便让出去。”
“那我现在去追六皇子还来得及吗?”
说着,景云瑾作势就要起来往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