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城“调皮”的声音传来,阎守一和袁九剑直接沉默了。
二人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阎守一怒道:“狗日的快点上来,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
龙飞城感觉到不妙,躲在铸剑池里不出来:“嘿嘿,你们先说好,不准生气昂,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袁九剑冷冷地说道:“你要是继续待在铸剑池里,寒水会侵蚀斩魄刀,到时候你的魂魄也会被冻成冰块。”
话音才落,铸剑池中突然飚射出一道黑光!
二人抬头看去,只见一柄通体黝黑,剑身上有幽蓝色裂痕的长刀,漂浮在半空中。
与之前相比,斩魄刀的外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不知为何,阎守一总觉得斩魄刀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当然,这个不一样是过滤掉龙飞城给斩魄刀带来的猥琐气息。
阎守一仔细思考了一番,发现了区别所在。
之前的斩魄刀虽强,但毕竟是死物,缺少一点灵气。
而现在的斩魄刀,正是多了这一分灵气,才显得那么不同。
这大概就是绝世神兵与普通武器的区别吧。
斩魄刀中飘出一缕魂魄,正是吊儿郎当的龙飞城。
他在半空中翘着二郎腿,皱眉问:“前辈,斩魄刀不至于这么拉胯吧,居然还会怕这寒水?”
袁九剑笑道:“那是自然,老夫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骗你出来罢了。”
“为老不尊啊!”龙飞城嬉皮笑脸地说道。
“小龙,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阎守一关心起龙飞城的状况。
龙飞城闻言,又化作一道黑光钻进斩魄刀体内,然后操控着斩魄刀在屋子里飞来飞去。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点重获新生的感觉,而且感觉自己的力量也提升了不少,与斩魄刀融为一体以后,我想直就直,想弯就弯,可以很硬,也可以很软。”
光是用这种猥琐的方式描述还不够,龙飞城还特意表演了一下。
原本坚硬无比的斩魄刀,在龙飞城的操控下,竟可以做到弯如游蛇,它甚至在半空中跳舞,虽然模样有点儿滑稽。
同时,阎守一的脑海里也响起龙飞城的声音:“阎哥阎哥,呼叫阎哥!”
“你搁这打电话呢?”阎守一无奈笑道。
“嘿嘿嘿,以后咱们就可以随时沟通了!”龙飞城兴奋地飞到阎守一面前,“还不用交电话费!”
“出息!”
阎守一笑话龙飞城一声,然后伸手抓住了刀柄。
这一瞬间,阎守一感觉到了来自斩魄刀中的澎湃力量,而这股力量竟可以任他调用。
“斩魄刀中存着谢擎苍当年征战沙场时留下的煞气,这股煞气同样不可小觑,不仅对我的实力有所提升,甚至可以让小龙自己控制着对付敌人。”阎守一心里感慨。
有这样一柄飞天遁地的绝世神兵,是真的可以做到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阎守一松开手,斩魄刀也没有落地,而是飘在阎守一的身边。
他转过身,对着袁九剑深深一鞠躬:“晚辈谢过前辈铸刀之恩!前辈将永远是我们民教的上宾!”
龙飞城也收了之前的不尊敬,现出魂魄对有模有样地对袁九剑弯腰:“为感谢前辈的出手相助,晚上晚辈带您孤身走……”
阎守一赶紧捂住龙飞城的嘴巴。
袁九剑叹气道:“人人都想宝刀不老,但刀哪有不生锈的时候,老夫老咯!”
阎守一和龙飞城对视一眼,心说这老前辈话里有话啊。
龙飞城投其所好,嘿嘿笑道:“前辈,我有个朋友叫老金,他是岐黄派的古医传人,他那里肯定有什么能够重振雄风的灵丹妙药。”
“那你怎么找他讨要?”
“晚辈就说,我有一个朋友……”仟仟尛哾
“懂事!”
袁九剑摸着胡子夸奖龙飞城。
阎守一一阵无奈,要是再让龙飞城这么发展下去,榕城第一老鸨的名号非他莫属了。
……
彻夜铸刀之后,阎守一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放下了。
从此以后,龙飞城就是斩魄刀的刀魂,他们兄弟二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一起杀死国师这个祸害。
安顿好袁九剑和袁剑心,阎守一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休息。
因为第二天一早,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等着他处理——接待各大民间教派组织的首领!
这次会面影响甚大,可以说是万众瞩目,吸引了整个玄门世界的目光。
可以说,阎守一和首领们的见面结果,直接决定两派关系的未来走向。
谈好了,大家相安无事,共同对敌。
谈不好,大家刀剑相向,你死我活。
因此,王极往昨晚甚至没时间来等待铸刀结果,他通宵安排人手,收拾民教据点。
收掉了灵位和白幡,铺上了红地毯,议事堂里也准备好了桌椅,每张桌子前还放着各大势力首领的身份牌,座位排序也十分讲究。
除了五大民间教派组织以外,江湖上还有一些成员不多的小组织。
这一等的组织,成员在五十到五百不等,单个组织拎出来不成气候,但要是民教能将他们全部吸收,也会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在休息了两个小时以后,天刚刚亮,阎守一便起床了。
林音和林语特意送来一套为他量身定做的西装,但阎守一只是看了一眼就让她们把西装放起来。
民间教派碰面,怎么能穿西装出席呢?
这不是脱离群众了嘛?!
为了表达自己不忘初心,阎守一翻箱倒柜,找到了最初他来榕城时,穿的素色褂子。
这套衣服虽然出自凤仪轩之手,但因为穿了太久了,而且跟着阎守一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斗,所以有些破旧。
不过阎守一并不在乎。
这些破旧的痕迹,恰恰说明了他为民间教派的付出。
他正要让各大首领们都看到他的付出。
林紫彤挺着个大肚子,披着毛毯,认认真真地为阎守一整理着装。
她扯平衣服褶皱的衣角,然后后退两步,打量着自己的丈夫。
和一年多前在酒吧后巷见到阎守一时比起来,这个男人似乎变了很多。
她轻轻地摸了摸阎守一缺失的哪只眼睛,有点儿心疼。
“你怎么了?”阎守一抓住林紫彤的手,关心地问。
林紫彤摇摇头:“我没事儿。”
“别紧张,”阎守一温柔地安慰道,“你快要到预产期了,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等我解决了今天的事儿,就联系余鹿鸣,是时候把哥哥的魂魄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