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儿心情忐忑地下了车。
她其实也不想面对这群名门正派的弟子,因为总觉得他们气势过于高高在上,一点都不好相处。
果不其然,等到几人下了车,对方也只是看着,一声不吭,更不会说什么欢迎之类的客套话,现场气氛异常尴尬。
但小雀儿觉得自己好歹是民俗研究会在西川这边的情报网点工作人员,此时此刻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否则回头阎会长觉得她表现不佳,不让她去榕城怎么办?
于是,小雀儿鼓起勇气,挤出笑容,冲着青城山和点易派的弟子们挥挥手:“你、你们好啊……”
“滚!”点易派的一名壮汉弟子喝道。
“呜呜呜呜,好可怕啊!”
小雀儿直接躲到阎守一身后去了,之前好不容易才攒起的勇气荡然无存。
龙飞城见状,当时就气不过,要和对方唇枪舌战一番。
论实力,龙飞城没赢过。
但论吵架,龙飞城没输过!
正当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启脸滚键盘的邪键仙模式时,阎守一出手拦住了他,小声提醒:“先礼后兵。”
这里好歹也是西川,没必要的话,还是不要和当地的门派起直接矛盾为好。
成熟稳重的阎守一抱拳,客客气气地说道:
“在下民俗研究会会长,民间教派鲁班传人阎守一,发现了峨眉山出了古怪,特意联系当代天师余鹿鸣,前来调查,此番打扰诸位,还请诸位海涵。”
这番招呼打得不卑不亢,但已经很是礼貌,对方但凡懂点礼数,也该给点面子了。
然而,青城山的弟子却无比狂傲,冷笑着说道:
“峨眉山的事情,是我们名门正派的事,我们自行处理就行了,你一个民间教派传人,过来凑什么热闹?”
“我尼玛……”
龙飞城差点没憋住,就要脱下鞋子扇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城山弟子几个大嘴巴。
简直是狗眼看人低!
阎守一知道他们仇视民间教派,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所以他并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的奶奶是峨眉山现任掌门观云师太的师姐,总归是一家人,家人出了问题,我做晚辈的,不能不管不顾。”
“呵,一个嫁到外头去的,也好意思称自己是峨眉山的人?”那名弟子继续嘲讽,“你们民间教派是不是名声太差,混不下去了,所以想方设法和我们名门正派攀关系,妄图脱离世俗啊?”
这话说得极为刺耳,但青城山和点易派的弟子听着,却是要多爽有多爽,二十几人全都跟着哈哈大笑,笑声尖锐。
让民间教派不爽,他们名门正派就爽了。
在他们眼中,民间教派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天生低人一等,自然是有瞧不起的理由。
嘲讽便嘲讽了,你们能拿我们怎么样呢,我们可是名门正派弟子!
“很好笑吗?”阎守一淡淡地说道,“我以一个民间教派传人的身份,获得龙虎秘文,差点成为当代天师,和我比起来,你们这群只会在山里摆烂的家伙又算什么?”
青城山和点易派的弟子们面色一变,他们没想到阎守一竟然敢还嘴。
阎守一开了口,便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他根本没有要罢手的意思,上前一步冷声道:
“民间教派传人虽然不念经,不拜神,但我们至少知道什么叫做教养,知道尊敬长辈,不会像某些高高在上的门派弟子,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几乎把丢人现眼写在脸上了!”
“峨眉山是西川内最强大的门派,峨眉山出事了,你们这群自诩名门正派的门派却丝毫没有察觉,反而要让我这个千里之外的民间教派传人过来调查,你们不觉得羞耻,反觉得自豪?”
“我不远千里到峨眉山来,不是为了和一群眼高手低的家伙浪费口舌的,诸位要是不想调查峨眉山的情况,还请早些回去山门,抓紧时间还能多背几遍道德经,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拿着门派长辈创下的基业和威望,当做自己秀优越感的筹码,败坏师门名声!”
阎守一的话句句逼人,字字诛心,怼得一众弟子哑口无言,羞愧难当。
但这也怪不得这群弟子,因为在阎守一的光环之下,他们根本不算什么。
要是在罗天大醮,阎守一甚至懒得看他们一眼,也就是在峨眉山,在他们的地盘里,让这帮家伙有了敢于挑衅阎守一的底气罢了。
诸葛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对于一名社恐宅男而言,一个人面对一群人的口诛笔伐,简直是让他单挑世界最强boss一样的难度,而阎守一却能应对自如,简直……厉害啊!
一时间诸葛吉对阎守一充满了佩服之情。
不愧是我们的阎会长,怼得漂亮!
点易派的弟子性情暴躁,被阎守一这通乱怼,当场就气得跳脚,气急败坏的要对阎守一出手!
“我倒要来试试,你这个所谓的龙虎秘文传人有多厉害!”
一名身材魁梧,手臂粗壮的点易派弟子飞身上前,直击阎守一要害。
他的速度很快,至少在普通人眼里已经快到看不清楚了。
但在阎守一的眼里,他的速度简直慢得像只乌龟。
等到对方来到自己的眼前,阎守一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在对方胸口!
这名壮得好像一只灰熊的点易派弟子,身体骤然停在阎守一的面前,他感觉到一股强劲的狂风迎面刮来,吹得他睁不开眼睛。
几秒钟过后,这名弟子摸了摸胸膛,惊喜道:“不、不痛?!”
原来这阎守一只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一掌拍在我的身上,竟然不痛不痒?
然而下一秒,这名点易派弟子的身后,猛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那回头一看,却见除了自己以外,身后的所有点易派弟子,胸口都如遭重击,全部疼得蜷缩在地上,没有一人是站着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名弟子吓得脸色惨白。
阎守一冷声说道:
“透劲,见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