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宝,要听妈妈的话哦,千万别在妈妈的肚子里捣蛋。”
阳光明媚的下午,西湖上的清风吹进小别墅,林紫彤坐在沙发上阅读一本母婴类的书籍,她那白皙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绳,红绳的末端挂着一个同心结,同心结上的暖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好似呼吸一般有节奏的渐强渐弱。
温玉仙飘在一旁,时不时忍不住和未出生的亲孙说几句话。
尽管温玉仙也是生过孩子的女人,知道现在林紫彤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一颗鸡蛋大,却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
林紫彤忍不住笑道:“奶奶,您过度紧张了,我到现在都还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呢。”
几天前,闾京解除了对孩子的封印,林紫彤得以继续孕育肚子里的小胚胎。
一家人似乎又恢复到刚得知林紫彤怀孕时的气氛,对林紫彤关心得无微不至,在看到林紫彤的时候,本能地会多看一眼她的小腹。
林紫彤的身材很好,现在根本看不出有怀孕的迹象,但温玉仙不是凡人,她能够感受到林紫彤肚子里那个正在缓慢成长的小生命。
温玉仙遗憾道:“我身上阴气重,否则真应该亲自下厨,给你煲汤补身体。”
阎守一母亲早逝,在这个家庭里,没人能给予林紫彤来自婆婆的关爱,或许是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温玉仙回来以后经常跟着林紫彤嘘寒问暖。
“奶奶,您能陪在孩子的身边,孩子就已经很满足啦。”林紫彤善解人意,反而开导温玉仙。
二人安静下来,温玉仙似乎在回忆阎守一母亲怀孕时候的模样,而林紫彤则低下头来,继续阅读母婴类的书。
闾山派逐渐步入正轨,民俗研究会也开始发力,这几天阎守一和林紫彤都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见不上面。
林紫彤虽然喜欢缠着阎守一,但也很分得清时机,现在研究会处于上升阶段,她忙着闾山派的事情,不能为阎守一分担压力也就罢了,更不能给阎守一增加压力。
忙碌之中,闲暇之余,她还能翻看一下母婴书籍,为将来做母亲而准备,反而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下午两点,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林紫彤心里一喜,放下书籍迎出去,却见阎守一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模样,低着头走进客厅。
“发生什么事儿了?”林紫彤关切地问。
温玉仙隔空一抬手,冰箱的门就打开了,一瓶冰矿泉水飘到阎守一的面前。
阎守一接过,吨吨吨地一饮而尽,既消除了暑意,又给心里烦躁之事降降温。
他缓了口气,说道:“今天本来有三个新伙伴要过来,我派林语去机场接人,结果没接到。”
林紫彤诧异道:“你这是在怪林语办事不力?”
她心里觉得奇怪,林语的办事能力她是知道的,照理说不会出什么问题。
即便出了问题,以阎守一的性格,也应该是想着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回家来愁眉苦脸。
所以这里头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果然,阎守一摇摇头,说不是林语的问题。
“那是为什么?”
“那三个人没来,放我们鸽子了。”
“这……”林紫彤一时语塞。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民间教派传人到研究会来,阎守一无不是热情款待,食宿全免不说还亲自带他们熟悉榕城环境。
约定好了却放鸽子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温玉仙慈祥地安慰道:“或许他们还没有做好决定,才临时不来的。”
“如果只是那样,我倒不至于烦恼,”阎守一叹气道,“人各有志,有人和咱们志同道合,加入研究会,也就有人和咱们不对付,我并不会强求。”
他顿了顿,说道:“但是这三个新伙伴对咱们研究会是很满意的,最后没来,是因为有人阻挠。”
阻挠?!
难道是李根苗?
林紫彤和温玉仙的表情也逐渐凝重起来。
李根苗的确不可能放任民俗研究会不管,毕竟他也能料到,未来的民俗研究会会是他的新玄山派的头号劲敌。
打压是在所难免的。
“倒不是新玄山派,”阎守一说道,“各个地区其实也有一些零散的民间教派组织,那三人在鄂州,和当地的民间教派组织理念不合,想来投靠咱们,但最后关头对方却不肯放人了。”
“原来是这样。”
林紫彤松了口气,不是李根苗的话,事情就没那么麻烦了。
对方不肯放人,顶多双方沟通商量一下,但如果插手的是李根苗,到时候免不了动刀动枪打一场。
阎守一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叹气道:
“其实这样的事情,这几天时有发生,我之前完全没有料到,阻碍研究会壮大的第一道坎儿竟然不是李根苗,而是各地的民间教派组织。”
温玉仙冷哼一声,说道:“他们自己没本事留住人,还不让人往外走,简直无能又无耻!”
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的,民俗研究会将来还会遇到更多类似的麻烦。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林紫彤问道。
阎守一答道:“暂时的打算,是我亲自打电话给对方协商,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卖我一个面子。”
“他们要是不给面子呢?”
“大不了拿钱买,钱要是还不行……干脆就派小龙他们去抢人得了!”阎守一难得地霸道一回。
新玄山派在不断壮大,如果民间教派还不能团结一心的话,将来不管是民俗研究会,还是各地的民间教派组织,都只能沦为李根苗脚底下的炮灰。
所以必要时候,阎守一也会采取一些必要手段,但一切都遵循着先礼后兵的原则。
温玉仙说道:“也就是你父亲闭关了,否则江湖上的人多少都会卖他点面子,你现在名头才刚刚打出去,对于那些老江湖而言,是不管用的。”
阎仇在三天前闭关,出关之日暂时不确定,所以现在整个民俗研究会,都是由阎守一牵头,王极往则是二把手,其余人负责辅佐,不过在大事上依旧有参与商议表决的权利。
阎守一才歇息一会儿,王极往又在院外喊人。
阎守一把王极往请进来,只见王极往脸色难看地说道:“今天我去车站接渝州来的抬棺匠,接了个空。”
“看来是又被放鸽子了,”阎守一叹气道,“无妨,我们再联系一下对方,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王极往摇摇头,沉声说道:“但是我在回来的时候,发现那抬棺匠已经到我们研究会门口了。”
“嗯?”阎守一皱起眉头,觉得王极往接下来应该还有话没说完。
果不其然,只听王极往愤怒地说道:“那名抬棺匠被人打成重伤,浑身是血地被丢在咱们研究会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