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是怎么一回事?是你干的吗?”
“不是。”
面具之下的男子,不知是什么表情,但柳伊人明显感觉他欲言又止。
突然,男子的左手小拇指十分别扭地动了动。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声音变得沉重了不少:“我要走了,迟些时候再回来看你,记得把汤喝了。”
柳伊人咬了咬牙,努力抬起手,一巴掌将汤打翻在地!
“让我回家……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家人死在一块儿!”柳伊人倔强地说道。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默默地退出了屋子。
柳伊人摊开手掌,望着手心里那被雕刻成便便形状的木珠,自言自语道:“你怎么还没有来……”
“叽叽!”
突然,一只鸟儿落在了屋顶漏雨的缺口,冲着柳伊人叫唤了几声。
柳伊人一愣,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喊道:“三元!我在这里!”
三元立刻钻了进来,落在了柳伊人的床头。
刚才柳伊人还没看得太清楚,如今近距离发现这只鸟儿正是三元,柳伊人心中忍不住大喜。
三元来到了这儿,说明阎守一也在附近!
“三元,你哥哥来了吗?”柳伊人问。
三元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柳伊人明白了:“他还在赶来的路上?”
这下三元毫不犹豫地点头了。
柳伊人的心顿时安了大半,她信任阎守一,虽然阿龚这个人似乎也不简单,但她认为阎守一一定能够胜过阿龚,把自己带回去的!
三元环顾四周,似乎在提前观察地形,一会儿好将这些信息告诉给阎守一。
然而下一秒,床底下竟然钻出了一条白色的纸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住了三元的翅膀!
三元吓得不轻,疯狂地扇动翅膀,想要挣扎逃跑。
但那纸蛇也不是吃素的,迅速将三元拽下来,然后用身体将三元死死缠绕!
柳伊人见状,也顾不上太多,直接用手去扯纸蛇,但别看那纸蛇虽然是用纸糊的,但它的身体竟然和真的蛇一样,怎么扯都扯不坏!
“三元!你坚持一下!”
柳伊人挣扎着爬起来,环顾屋内四周,发现这里头除了棺材和破烂纸人,什么能用的东西都没有。
突然,三元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声,紧接着一道雷光闪过,那缠着它的纸蛇,身上顿时冒起了火光!
三元的身上,可是能够藏着一道掌心雷符的!
纸蛇再厉害,也抵不过一道掌心雷,它的身体很快就燃烧了起来,在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化作了灰烬。
三元也趁机逃了出来。
见到三元没事,柳伊人刚要松一口气,那原本已经离开的阿龚,居然突然闯了进来!
柳伊人失声大喊:“三元,快跑!”
三元也意识到了危险,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要比纸蛇厉害得多。
所以它飞快地扇动翅膀,想要从屋顶的漏洞离开。
然而阿龚只是一伸手,袖子里便飞出了三只纸乌鸦!
三只黑色的纸乌鸦,一拥而上,轻易拦住了三元的去路,将它困在屋内,一阵困斗!
即便是活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别提木鸟三元了。
三元在三只纸乌鸦合力围攻之下,很快就败下阵来,无力地坠落在柳伊人的床上。
三只纸乌鸦还想要陈胜追击,柳伊人连忙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三元。
阿龚见状,只是吹了声口哨,三只纸乌鸦就停止了攻击,分散在屋内的各个角落,像是守卫在警戒似的,随时防止三元逃跑。
阿龚冷声说道:“阴木锁魂,这可是鲁班书中最邪门恶毒的招数,我之前还在思考,你们柳家究竟是招惹上了哪方势力,现在我搞清楚了,原来是鲁班传人……”
柳伊人回头瞪了阿龚一眼:“你在说什么?”
阿龚不以为然,走上前在柳伊人的后背点了一下,本就虚弱的柳伊人,瞬间晕倒在了床榻上。
而后阿龚一把抓住三元,面具下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它:“待我抓住了那鲁班教的妖人,自会想办法还你自由,你且好好在这里呆着!”
说罢,阿龚掀开了一口棺材,直接将三元塞了进去。
三元不停地挣扎,奈何棺材盖的太严实,而它的力量十分有限,竟都无法逃脱。
不仅如此,阿龚还在棺材上贴上了道符,直接阻断了三元和阎守一的所有联系!
做完这一切,阿龚的眼中露出了狠色:“算算时间,他也差不多该到了,也罢……我这就叫你有来无回!”
……
“不好!”
正在赶路的阎守一,突然间脸色一变,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凌厉许多。
朱山灶还以为是自己做了错事,吓得赶紧躲到一旁的树干后头,生怕又挨了阎守一的揍。
但随后朱山灶发现,似乎阎守一生气和它没什么关系,它才小心翼翼地从树后头走出来:“怎么了?”
阎守一沉声说道:“我派出去的那只木鸟……三元,与我失去了联系。”
阎守一和三元并不能直接进行心灵的沟通,但二者之间还是存在联系的,这就好像阎守一和三元都有qq,虽然无法直接对话,但是阎守一看到了三元突然掉线了一般。
发生了这种情况,要么是有人困住了三元,阻断了它和自己的联系,要么……三元就是凶多吉少了。
木鸟里可是阎守一的弟弟,若是三元真的出事了,阎守一拿什么向爷爷和父亲交代?
“这个阿龚不好对付啊,”朱山灶说道,“他肯定在柳家祖宅设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咱们自投罗网呢,要我说,咱们应该迂回一下,先休息几天,等他放松警惕了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们等得起,柳伊人和三元等不起,”阎守一冷声说道,“不管阿龚在柳家祖宅设了什么,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今日也闯定了!”
朱山灶面露苦色。
自己怎么就落到了阎守一家伙的手里了呢?
如今的它,既不想得罪阎守一,又不想与阿龚作对。
夹在中间,可真没法做人……不对,做猪啊!
真叫猪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