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婚约对象,那个穿着打扮像是个小乡巴佬的年轻人,那个态度嚣张,不把李家放在眼里的家伙——竟然有这般的能力!
他,可以一招让李家陷入巨大的危机;
他,可以无视李家的威胁,在李家的大堂里大放厥词;
他,可以让西湖之水,顷刻间消失不见!!
这就是鲁班传人,这就是阎守一!
得知是阎守一将西湖水给弄没的,李佩宗在震惊之余,又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既然是我们李家的女婿,为什么要把西湖水给弄没,断我们李家的风水命脉?!”
阎守一冷哼一声:“我还没娶你们家的小姐过门,更何况刚才不是你们嚷嚷着要退婚的吗?”
李佩宗一时语塞。
李佩华大吼道:“那你给我小儿子下咒又是为什么?!”
“下咒?”
阎守一眉头一皱,说道:“我年纪虽轻,但也不是是非不分,那日在西湖雅居,是你们扔我鞋子在先,我让你们道歉,你们还嚣张跋扈不肯下楼,所以我便略施小法,让你的两个孩子哭闹不止,不过事后我当场就解了咒,哪还有什么诅咒?”
李佩华一愣。
如果阎守一没有下咒的话,那他小儿子脚掌上乌漆嘛黑的是什么?
尽管心里觉得奇怪,但李佩华并没有往拂却真人他们身上怀疑,只是觉得阎守一在说谎。
李佩华对拂却真人说道:“道长,这个阎守一冥顽不灵,心肠歹毒,还要靠你们二位出手啊!”
拂却真人抹了把汗。
他也察觉到了,阎守一不简单,若真出手,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于是他装作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和颜悦色地说道:
“你们双方都不要着急,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让西湖水断流的人找到了,只要李家满足他的条件,西湖水不就自然回来了吗?”
李佩宗心里暗骂:真有那么简单,还要你们二人做什么?
他发现了,自打阎守一出现以后,拂却真人和高子真的话就变少了,明显一副在浑水摸鱼的模样。
这两人果然是靠不住啊!
李佩华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阎守一被气笑了。
他让西湖断流,本来就和李家没有半点关系。
但李家却总以最大的恶意揣摩他,打从他进门起,整个李家就对他无比敌视。
一切的一切,分明可以好好说的。
可李家人永远都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别人管着他们,我鲁班传人可不惯着!
于是阎守一冷声说道:“行,条件是你们说的,我阎守一今天什么都不要,就要李晴儿,而且我今天就要和她结婚,和她洞房!”
“你……你这个无赖!”李晴儿柳眉倒竖,没料到阎守一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这种要求!
一旁的龙飞城,完全理解阎守一的做法。
阎哥这是要先娶了李晴儿,再把她给休了啊!
论打脸,他龙飞城在行,但论诛心,还是阎守一牛逼!
作为阎守一的好兄弟,眼看兄弟要闹事,他怎么能不拱火呢?
于是龙飞城指着高子真说道:“那个谁,一直和我嫂子眉来眼去,你是不是和李晴儿有一腿?”
高子真怒目圆瞪,此时恨不得杀了龙飞城。
你们吵架就吵架,扯我做什么?!
“这是我们李家与你们鲁班传人的事情,与高道长无关!”李晴儿护着高子真。
龙飞城顿时看出来了,这对狗男女果然有一腿。
于是他嘲讽道:“那个什么高道长,既然你喜欢李晴儿,现在是不是该站出来替她说道说道?别说我阎哥没给过你机会,这点胆子都没有,你也算是个男人?”
被龙飞城这么一煽风点火,李晴儿看高子真的眼中也充满了希冀。
她很欣赏高子真,自然也希望高子真此时站出来,打败阎守一这个“坏人”,然后以英雄救美的姿态把她给娶走。
然而,高子真现在怎么敢招惹阎守一?
错过了李晴儿,大不了努力一下,尽快找到下一个女人。
但招惹了鲁班传人,搞不好所有伪装都要被扯下,最坏的结果是,连李家人都会出手,抓着他不让他走。
所以,高子真后退半步,淡淡地说道:“我师父说的不错,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就不掺和在其中,把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李家人个个惊讶意外,怎么这个高子真之前把自己吹到天上去了,可现在阎守一一来,他就当起了缩头乌龟!?
还有拂却真人,这老头儿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但耳朵好像聋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那笑容,之前看起来高深莫测,现在看起来,就和傻子没什么区别!
李晴儿看高子真的眼神,也在一点点变化。
似乎这个高道长,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优秀。
就连为喜欢的人出头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男人,再厉害也靠不住!
见状,龙飞城哈哈大笑:“高道长,我还真以为你有几分本事呢,结果当起了缩头乌龟,你算什么男人啊!”
阎守一此时也盯着高子真他们看:
“李家人说,我给婴儿下咒,这事儿我肯定没做,所以……和你们二位有关系?”
拂却真人表情一僵,有点笑不出来了。
“我鲁班传人行走于世,行事一向光明磊落,给婴儿下咒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做得出来的!而要是有人故意陷害,嫁祸鲁班传人,这事儿可就没那么容易过去了。”
阎守一说着,眼神逐渐不善,死死地盯着拂却真人和高子真看。
鲁班教既然起源于民间,那最在乎的无非就是名声和信誉,行走江湖若是没有信誉和规矩,那么鲁班传人必定寸步难行。
所以鲁班传人都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有损名声的事儿,是万万干不出来的。
如果真的是拂却真人他们嫁祸自己,阎守一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拂却真人干笑道:“我也没说是你干的啊……”
李佩华一愣:“道长,那天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天贫道也不知道对方是鲁班传人,而且还与你们李家有婚约啊!”拂却真人耍起了无赖,“你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搞自家人啊,和贫道有什么关系?”
李佩宗问道:“这么说来,道长,这件事您是不打算管了?”
“额……这个……”
拂却真人看向高子真,只见高子真默默摇头,拂却真人立刻起身说道:
“我们妙语观地位斐然,很少插手凡间俗世,这次若不是看中李晴儿与贫道的爱徒有缘,也不会贸然现身,现在既然李晴儿还与他人纠缠不清,就当贫道的爱徒与她无缘了,若你们真想嫁女,就先把家事处理了,再来找我们师徒二人吧!”
说完,拂却真人和高子真就要走。
速度之快,就连李家人都没反应过来。
“慢着!”
一直沉默的李晴儿,突然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