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立秋,河东明显感觉到了寒冷的感觉,如果跟河东人说,日南还是那种单衣赤脚,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神话!
像让他们相信都难。
曹『性』换上了厚实的衣物,还披上了披风,头上带着束髻冠,也就是时下的小冠。
半个月的大鱼大肉,并没有让李儒壮实多少,作为一典型的瘦人,有些格外的怕冷。
其不但戴上了将整个头都包了起来的玄冠,还披上了『毛』茸茸的斗篷,将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腰间束带上,还挂着一串组佩。
看着他那如同冬天里的老人,哪还有顶级谋主的气势,曹『性』忍不住发出坏笑声:“呵呵,文优这兔绒斗篷如何?可还暖和!马上就是冬季了,你还是多吃点吧!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度过!”
李儒也不生气:“想不到兔绒还能有这作用!即保暖又舒服!想来很贵的吧!”
李儒回避了冬天怎么过的话题,作了十年的郎中,一年不过三百石的俸禄,有时还领不全,只能说让一家人吃的上饱饭,至于穿着,就没有那么挑剔的了。
兔绒斗篷,已经是他穿过最厚实保暖的衣物。
“贵啥!外面很贵!但要知道,天下兔绒服侍,由我起的头,也掌控在我的手里!
这兔子可是好东西,分大中小三个品种,如今多养我们华夏本土的白兔。
白兔六七月就成年,成年后,一只母兔可一年生七八胎,一胎可生六七只,有时多了,还可生个十五只。
开年的一胎,在下半年又开始繁殖。
大兔生小兔,一窝一窝的生下去!如今在南方,特别是岭南,到处都是兔子养殖场!
随便圈块百亩林地、草地,围内外两道篱笆,在内圈篱笆和外圈篱笆的空处,放上几只土狗。
即可让它们以圈内的草木为食!防止跑了的同时,也可防止猛禽、毒蛇等偷食!
而养殖的人员,只需一日过来看上一眼,甚至在草木足够的时候,不用过来,干等着收『毛』、收肉的吏员到来即可。
白绒绒的兔子『毛』皮可做衣物,兔肉也是上好的肉食,本钱就是篱笆与狗,可谓一本万利!”
兔子的养殖,是自己的一大骄傲。
草木茂密的原始深林,滋生的蚊虫毒物也是多如牛『毛』,而地广人稀的岭南、日南,都是这种情况,大大的妨碍了自己的移民计划。
兔子等养殖业的发展,让这些草木,被好好的利用了起来。
屯兵只需将大树一砍,再用两道篱笆将地圈起来,内放兔子,外放狗,如果有牧羊犬更好了,内圈也可放上牧羊犬,防止胆大的猛禽。
倒在地上的大树枝叶、外表的树皮、地面的灌木、杂草,乃至草根,都是兔子们的食物。
要不是兔子胆小,自己还打算将大象、牛羊等牲畜放养进去。
“可兔子『毛』皮有了,但加工成属下身上这样的斗篷,应当需要很多工艺吧!
这兔绒斗篷,不仅没有牲畜身上的异味,还保持了『毛』绒的光鲜,皮质也是柔滑至极!”
“哈哈!”
曹『性』发出豪爽的大笑:
“我曹军,自中平二年,海上捕鲨队成立,每年里,鲸鱼、鲨鱼等,大型鱼皮制成的皮革,不下万匹,并每年递增,如今去年,光制成的鱼皮皮甲,就不下五万件。
我们曹军正兵二十八万,又有海师四万,如今,十一万正兵营将士,一万亲卫营将士,四万海师将士,人人着皮甲一套。
要是愿意的话,所有八旗也能披上皮甲,不过,这个还在考虑!
还有剑刀鞘、皮靴无数!
你知道如此多的产量,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跟工业、技术有关的东西,李儒不解的摇摇头。
曹『性』也不意外,人无完人嘛!更何况是独尊儒术的汉朝。
“巨大的市场需求,代表着巨大的利润!代表着刺激技术进步的仙丹!曹军之所以能发展到这么庞大,跟技术,跟发明,离不开关系!”
这下李儒明白了过来,曹军最大的特点就是财大气粗,才能度过屯田的最初阶段。
而这些钱财的由来,李儒同样知道,一位海船的飞速发展,及海产品加工技术的跨越式的提升,使海洋资源被利用了起来。
这就是一笔足矣挥霍无数年的可再生资源。
同样“琥珀仙酿”、“雪花盐”、堆积肥、地龙养殖等等技术的革新,才使得曹军愈加富庶!
在曹军之中,谁研究出了一项实用型的技术革新与发明,将赏大笔钱财买断技术,同时还将接受到,曹军技术研究学府的聘请,一旦接受聘请,将享受最少六百石官员的待遇。
曹军技术研究学府,就是发明与革新的摇篮,无数技术从中研发出来,并产生盈利,以至于,整个天下的大势力,都起了模仿之心。
“属下听风声说四世三公的袁家,都模仿了一个技术研究堂,看来是真的了!”
李儒感叹一句,第一次,感觉到时局的陌生。
曹『性』点点头,说了一句很现代的话:
“科技,代表实力!既能造福百姓,亦能富国强军,袁家模仿是好事!如果华夏大地争相模仿,并把这当做传统,传承下去,那我们华夏民族,将永远站在世界的最顶峰!”
还好,这里是汉朝,昌盛了数百年的诸子百家,还未因为三百年的阉割,而完全枯死的汉朝。
或许,带动起发明创造热,是自己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最大赐福,哪怕有一天意外身亡,也无憾也!
曹『性』内心感叹着。
“可惜啊!天下之『乱』,并未就此终止!天下又被一些居心叵测之人,鼓动、『逼』迫、推波助澜,而走上叛『乱』之路!”
“主公,有些人的野心,已经膨胀了,从冀州刺史王芬欲立新帝,再到黄巾之『乱』,隐藏着太多太多的暗涌!”
曹『性』、李儒都是明白人,从第一次黄巾之『乱』,到这第二次,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领导者都是家庭本就富裕的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