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桃子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心情不大好,透过窗户外面天还没有亮,穿起衣服,轻手轻脚怕惊动隔壁的赵菊香。
今天是后半夜的月亮,外面还是很清楚的,披着外套,她也不知道做什么,就想出来走走,摸了摸肚子,这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吗?
孩子的到来是个意外,可是不经意的却成了她最重要的人,也体会到一个做母亲的心情,那是以前从未想过的。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马厩前,这时它们已经站起来,桃子借着月光,打量着小黑,再长一段时间就该骑出去了。
想着柱子在时可是宝贝它的紧,一眼相中不说,还亲自照顾,每天还会跟它说会话。
桃子不经意的一低头,既然看见有个影子和她的重合,她吓得一跳,往后看去一个身影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时光仿佛回到了过去。
拍拍胸口,没事乱吓人!
“你来做什么?”还是这个时间点,桃子对着寂静的四周看了看,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别人怎么说也是大老远来的,“你是来找我的?”
桃子指了指自己,听说他跟大哥回了帝都,怎么会来这里?
赵桔看着她凸起的肚子,还有一副为人母的样子,即使说话还是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他看见过她拼命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第一次见面,她根本什么都不会,还是义无反顾跳出来抱住朱二柱。
用自己并不强大的身子挡在他高大的身体前,对着自己那种怨恨的眼神,即使在以后的几次接触中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敌意。
那个男人还真是让他嫉妒,桃子看着他一直看着自己又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
“不是找我的就算了,时间太晚了就不招呼你,请自便。”
说完桃子就要从他身边插过,鬼使神差的他居然伸手拉住她,桃子诧异的看着他,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赵桔口干舌燥,全身不舒服,又不想被她发觉,“我是从边关回来的,路过。”
一句话夺取桃子的全部心神,边关,柱子,她完全忘记了两人现在的动作多么的引入遐想,特别还是在这个时间点,这个没有男主人在家的时候。
她激动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是不是有……柱子的消息?他好了是不是?”
这位些话她问的小心翼翼,神情都是紧张不安,眼眸里全是他,虽然知道是为了另一个人,赵桔还是察觉到自己的心软了,不自然的感觉让他不舒服。
他一把甩开她,桃子的手被他的力道甩开,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急急开口,“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有意的,只是太担心了点,你不要见怪。”
她怕他生气就不告诉她柱子的消息,张张嘴不安的看着他,尽量用一种抱歉的眼神,希望他不要见怪自己的冒昧。
赵桔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清清嗓子,把怀里的信给她,“给你的。”
桃子颤抖的接过信,还是有些不安的看着他,想要问个答案,“他好好的是吗?”
赵桔看着她对他反转的态度,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发丝垂下挡住他眼中所有的情绪,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怎么会知道。”
说完一转身留下一个背影,桃子愣愣的呆住,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只剩下月光的幽静。
她低头,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手上的信封,她转身回到屋里,点燃蜡烛,看着放在手里的信封,那个梦却不合时宜的冒出来。
朱二柱死劲的呼喊救命,可是没有人救他,她站在一边大喊,可是他听不见,两人明明对着面可是却无法交流。
梦都是反的,她这样安慰自己,慢慢打开信,字里行间她看的很认真,这是李大哥写的,原来他们都去了边关,信里还说柱子虽然没有醒,可是却无大碍,醒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李大哥还安慰说,柱子在那里除了有大山的照顾还有他的照看,让她不用担心,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轻轻吐出一口气,“果然梦是反的!”
……
边关
朱二柱被赵将军点昏后,大夫替他仔细的检查过后除了撕开的伤口,再也无其他大碍,还说他底子好,比一般人恢复的都快。
而李公子虚弱的躺在床上,失血过多,要不是武功底子在那里必死无疑,眼中却还是冲击太大,赵将军问他也一句话没有答。
朱二柱咬他的事很多人都看见,因此朱二柱被关进一个大铁笼里,赵将军看着它面色复杂,这种情况很多年前他不幸看见过。
“将军,下官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见一个人被人咬,伤口却像是怪兽……”大夫说到一半把话卡在喉咙里,因为赵将军已经用一种不善的眼神看着他。
“这里是军营,士气正旺,打胜战保卫墨国,有些不该说的话传到将士们耳朵造成恐慌这个罪过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是是是,将军下官知道错了。”
大夫把所有的话,都吞进肚子里,赵将军出了名的治军严格,连皇上都不加干涉,自己又在他旗下这么多年,那里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不然也不会跟他一个人说,有人在的时候却什么都没说。
“好了你先下去,好好关注嘴巴,祸从口出。”
李公子真开眼,眼前没有一个人,他捂着脖子,苍白着脸,歪歪扭扭的爬起来,朝着关押朱二柱的铁笼子走去。
大山正离得远远的,恐惧的瞪大眼,铁笼子离得人正一脸嗜血的看着他,东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当看到李公子费力的走过来,立马找到救星一般,“李公子东家疯了!”
“大山这些话以后可不许说了,要是被将军知道,小心挨军棍!”
想起那致人死地的军棍大山乖乖的闭上嘴巴,担忧又害怕的看向笼子,好端端的东家怎么说疯就疯,还一点征兆都没有。
李公子慢慢靠近笼子,喊了几声柱子,里面的人却笑了,笑的越发的诡异,还伴着大夫刚上过药的伤口有渗出血。
“你笑什么?”李公子不解的蹙眉,为什么柱子会变成这个样子。
“哈哈哈……”
大山下意识的捂住耳朵,眼睛看见笼子的那个人,心跟着提起来,桃子要知道了该多伤心,好好的人变成这个鬼样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副样子,可是你醒醒,张嘴乱咬人,你就这样想吃我的血肉?昏迷来却又要回去,撕碎狼群吗?”
朱二柱听到这儿却不笑了,找了地方坐下,随意的姿势,“你是我的猎物!”
就是这六个字却成了恶魔,李公子愤愤不平的走开,来到另一处营帐,“我要见赵将军。”
将士听见去通报,不一会儿跑出来,打开帘子,李公子走了进去,赵将军还和部下在商讨,他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直到部下出去,赵将军才叫他。
李公子行了个礼,“将军,其实我有话想跟你说。”
赵将军走到他面前,“你是想说朱二柱的事?”
李公子点点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将军,柱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赵将军思绪飘远,那是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跟着父亲闯北走南,见到过这样的人,症状跟朱二柱一模一样,这种人有两种结局,要么成为盖世英雄,要么……被杀死。
后来他找过很多书,终于在一本书上看到寥寥几句,这种症状是病,除非治好,不然他会找一个一个猎物,也就是说被他认定的猎物会死在他手里,然后他才会找下一个猎物,不过也有另外好处,在猎物被杀死之前他不会滥杀无辜。
但是要怎么治却没有说,昊国越来越强大,对墨国的威胁越来越大,近年来更是频频侵犯边境,听说昊国的新帝即位,好战斗,志在一统天下。
而他年纪越来越来,赵桔虽然沉稳可是要独挡一面却还不够,如果朱二柱能为他所用,那么墨国江山才可安稳。
李公子看着赵将军的背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叹了好几口气,转身对他说,“你以前就认识他,那见过他这个样子吗?”
李公子想了想点点头,“在数年前我曾经有幸见过一面,可是他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本来也是追着我,可是昏过去之后一切正常,事情过后我也一直没在意,没想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却像极了以前。他是不是中邪了?”
除了这个想法他还真不知道有其他的原因。
“刚刚他还奇怪的对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说我是他的猎物,这是什么意思?”李公子奇怪的问,那个眼神还真像他是猎物般。
赵将军惊讶的回过身,瞪大眼睛看着他,再次惊讶的问,“你刚刚说为什么猎物?”
“柱子说我是他的猎物,好奇怪。”
赵将军那张老脸终于露出一丝畏惧,“你快收拾东西,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