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鸢和谢娅这两个人在家里,严煌多少也安心了一些,可以继续等待常靖文回家。只是这都已经是第四天了,常靖文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而他也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常靖文的方式……当初没有给常靖文一个手机真是太蠢了。
不过,神木仙子过来了,倒是让严煌有了点正经事可以做:他可以请教一下沈鸢该如何使用他体内的木系灵气。
“是吗?原来是从前辈那里获得了修为。”沈鸢饶有兴趣的看着严煌说,然后伸手按在了他的头顶,严煌只觉得一股清爽的气息从头顶扩散开。
“嗯,你现在的境界差不多有金丹了,这个境界的话还是可以用不少仙术的。”沈鸢满意的点头,“仙术其实说到底还是对灵气的运用,将灵气以不同的方式凝聚也会产生不同的效果。此外,灵气的密度也决定了仙术的形态。”
说着,沈鸢伸出素手:“来,你把手掌抵在我的手上。我引导你使用灵气,让你感受一下灵气的流动。你就按照我的引导去使用灵气,就能释放仙术了。”
边上的叶梓琪看着沈鸢和严煌互动,稍微有一点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才是严煌的正牌未婚妻。严煌这边跟着沈鸢体验了一下仙术的感觉,其实在他看来也就那样吧,无非就是把灵气以不同的方式释放出去,然后具象化就行了。
这大概是因为木灵气的效果比较一般的原因,但理论上来说木灵气是比较特殊的灵气,雷和风这两种特殊的灵气也属于木灵气的一种,只是一个阴一个阳,需要特殊的方法和功法来操控,以严煌的功法来说,要用这两种灵气还是太难了,不过他还是掌握了几个仙术。
虽说战斗力不强,但能用仙术起码也不至于浪费了这一身的修为,而且也有那么一点自保能力。神木仙子教他的都是些防御和治疗的仙术,因为木系仙术本来攻击性仙术也不多,学这几个仙术拿来自保正好。
“这位美女,你好像有点劳累,我觉得你需要一朵鲜花的慰藉。”严煌说着,把手举到叶梓琪面前,将自己的灵气凝聚为一朵娇艳的玫瑰,“送你的。”
“干嘛?无事献殷勤……”叶梓琪瞪了他一眼,“是不是心里愧疚呢?跟别的女人鬼混。”
“这是哪的话?我只会跟我未婚妻鬼混。”严煌环住她的纤腰,在她脖子上轻吻了一下。
“哼……”叶梓琪娇哼一声,捧着手里的花儿笑了,似乎只要听到未婚妻这个词她就很开心了,因此她问道:“你这是用灵气凝聚的吗?都学了些什么仙术呢?”
“几个防御和治疗的仙术,紧急时刻可以拿来自保。”严煌回道。
“嗯,挺好的。”叶梓琪满意的点头,“我不喜欢斗争心太强的男人,如果你学了仙术跑到外面去跟人家争强斗狠的话,我可是会讨厌你的。”
“你都是我的板上鱼肉了……”严煌把下巴枕在她肩膀上笑道。
“不要觉得我答应你的求婚了就可以肆意妄为,你要对我好,否则我还是会离开你的。”叶梓琪严肃的提醒道,“你不宠我的话,我可是会和你离婚的哦?”
“我会和以前一样继续宠你的……”严煌凑过去在她双唇上轻吻了一下笑道。
叶梓琪这才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今天去镇上看到有人卖蒜苗,很新鲜的蒜苗,晚上拿来做蒜苗炒肉给你吃好不好?我记得老公你很喜欢蒜苗炒肉。”
“可喜欢了,我一个人就能吃一盘。”严煌笑道,“我大学时……大一大二那会儿,就经常去我们寝室对面的一家餐馆,他们家的蒜苗炒肉特别好吃。我会点一盘蒜苗炒肉,然后吃两碗饭……唉,那个时候生活费真的挺窘迫的,所以说从二线城市去一线城市读书就是……”
叶梓琪笑吟吟的看着他絮絮叨叨,也不打断他,似乎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请谢娅和沈鸢过来也不是让她们白来的,严煌得拿两颗人参果招待一下她们,她们也可以利用他们家充裕的灵气来好好修炼一番,在这里修炼可比她们教派的聚灵法阵里修炼的效果还好。但是严煌也不免有些担心:如果常靖文从此不回来了怎么办?
常靖文离家的第四天也就这么过去了,晚上严煌歇下后,忍不住忧虑的叹了口气。
“你说阿文会不会在外面遇到什么情况了?我好担心。”严煌焦虑的说。
“他的分身还在家里呢。”叶梓琪指了指头顶说,“我白天去他房间里收拾的时候看到他的分身坐在那里打坐,相信应该没什么事儿吧,虽然是有事耽搁了。”
“但愿吧。”严煌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叶梓琪:“今天也是安全期对吧?”
“嗯哼。”叶梓琪向他挑了挑眉头笑道,“要来吗?”
“无缝贴合当然要来。”严煌哼了一声说,向叶梓琪扑了过去。
不过,严煌的担忧没有持续多久,第五天的早上常靖文就回来了。
“哎哟,你这熊孩子,终于回来了!”严煌看着门外的常靖文皱眉道,“出去这么久!迟到了足足两天!是什么原因,你也不让你那个分身和我们说一声!”
“抱歉,因为这两天……确实比较忙碌。”常靖文微微笑道,然后侧了侧身,展示了一下他身后那人,“我想让你见见我的兄长,广德武。”
严煌心里“咯噔”一响:广德武不是堕魔之人吗?!
站在常靖文身后的那男子,英武无比,比起常靖文的中性,他的外观看起来更加阳刚。如果说常靖文是韩式帅哥,那广德武就更倾向于欧式帅哥,有着宽阔的肩膀和强壮的身材,轮廓鲜明,梳着整齐的狼奔头,看着也就三十岁左右,是个颇有魅力的男性。
他穿着一套看起来很昂贵的西服,手上拿着一根手杖。
但是这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邪恶之人,身上也没有令人厌恶的邪气。
“这就是……”严煌挑了挑眉头,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可是,李思思不是说他堕魔了吗?”
“这段时间,承蒙您关照我这位弟弟了。”广德武向严煌伸出手笑道。
“唔,谈不上照顾,更多是双方合作吧,他也会保护我们的安全。”严煌和他握了握手,但还是有点警惕,“听说你不是堕魔了吗?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渡过了心劫。”广德武微微笑着说,“大概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吧。”
“啊,原来是这样啊……”严煌顿时恍然,“可是,那你为什么还留在人间?”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复仇了。”广德武把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一下,“在做完该做的事之前,我不能离开人界。所以我才建立了西首,目的就是为了复仇。”
“这意思是,你已经找到害死你们兄弟姐妹的人了吗?”严煌试探着问,广德武扭开脸看着一旁,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也多了一丝愠怒:“算是吧,因为害死我们兄弟姐妹的,准确说不是一个人,而是当前这个修真界的‘体制’,是这种‘制度’。”
“你是说……钱庄?”严煌好奇的问,虽然他不知道广德武说的是什么,但广德武建立“西首”的目的既然是为了复仇,那他的复仇对象肯定就是钱庄了,毕竟西首就是和钱庄针锋相对的同款平台,广德武目前的行动也都是冲着钱庄而去的。
“不错。”广德武笑着点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钱庄,是这个平台让本应与世无争的修真界沾上了铜臭味。因为钱庄,修真材料的价格开始不断高涨,为了购买那些材料修真之人不得不想办法赚钱,为了赚钱自然会做出一些有违伦理的事。所以表面上害死我们兄弟姐妹的是那一批修真者,但实际上害死我们兄弟姐妹的,是钱庄这个组织散播的体制。”
说到这,广德武微微一笑,看了看他们院子里:“可以进去聊吗?”
其实严煌还是有些没放下警惕,但是常靖文上前安抚道:“没事的,相信我。”
有常靖文的保证,严煌自然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更何况广德武既然度过了心劫,那他现在应该也是仙人级别的水平,他们家的这些防御措施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因此,严煌就让他们两人先进了屋。
广德武的注意力立刻就放在了院子里的五色花身上,但他没有出手抢夺。
“原来如此……这就是真正的五色花。”广德武哼然一笑道,“这个灵气,和那日一模一样……这样看来,那日山上并没有出现五色花。所以,需求这朵花的人,是跑空了。”
常靖文这会儿才解释道:“是这样,我兄长想要买下这朵五色花。”
常靖文详细的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确实是找到了广德武,但是却发现广德武已经不是堕魔之人了,而是和他一样停留在凡间的散仙。然而此刻的广德武确确实实是西首组织的创始人,他创办西首组织的目的,也确实是为了复仇。
而广德武的计划就是通过“蜚”的灵气来削弱钱庄的实力,再靠这些年他积累的资金与货物击溃钱庄。钱庄虽然手头有大量的资金与货物,但事实上真正支撑着钱庄的并不是钱和货物,而是那几个重要教派的支持。
所以当广德武摧毁了那几个大教派的专门供应商后,大教派需求的材料必然会吃紧,钱庄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肯定会涨价,而那几个大教派会因此不满,广德武再借着这个机会拿下那几个大教派的支持。当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广德武也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导火索,要瓦解钱庄的势力,还需要多年的努力。
但是,当听到常靖文所说的事后,广德武有了一个主意。
“把这朵花卖给我怎样?”广德武托着下巴笑道,“我听说你对这东西的处置方法很头疼呢,既然如此,卖给我吧。当然,我个人方面出不起那么高的价格,毕竟这东西价值连城。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个你满意的价格,八位数,而且可以保证钱能到你手上。你从此不需要再担心这个麻烦,还能拿到够你下半辈子花的钱。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唔……”严煌顿时沉吟起来,这个点子听起来还不错,其实他也没有奢求五色花一定要卖个几亿,毕竟这东西拿在手上太危险了,还是趁早甩给别人比较好。
“那你拿到这东西后打算怎么做呢?”严煌追问道。
“当年想要这东西的人并没有得手,我相信他现在一定还在渴求五色花。”广德武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就把它炼成五色石,然后放出消息,这样当年那个渴求着五色花的人一定会上钩。因为他当年并没有获得五色花,他一定也觉得有人抢在他前面抢走了五色花。”
“用五色石当诱饵是吗?”严煌托着下巴沉吟着。
“虽然我知道该复仇的是钱庄,但是……”说到这,广德武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狰狞:“果然还是想看看,亲手做下这些事的人到底是谁啊。”
这个人有点不对劲。直觉这么告诉严煌。
他觉得,广德武的目的可能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平和。但是严煌并不想深究,因为对他也没什么好处,相反广德武的复仇对他、对整个修真界都有好处。
他可以把这可能会带来麻烦的五色花甩给别人,还可以赚一大笔钱,最重要的是……
“如果你保证会让钱庄付出代价的话,我就同意。”严煌皱起眉头严肃的说,“不瞒你说,我爱的那个女孩,她的父母也是被钱庄的人害死的,我发过誓要为她出一口恶气。”
“哦?那可真是巧了。”广德武笑了,向严煌伸出手:“我们是同一路人。”